可我还是大意了,他竟然没有继续朝着我这边过来,而是转身向囡子那边扑过去。为了保护囡子,我以更快的速度护在了囡子的身前。那班主任中途竟然直接转身,从另一侧窗户跳了下去。
看着消失的身影,我也有些懊悔。没想到,这次竟然又让它给跑掉了。
不过刚才那个局面我也别无选择,囡子那边绝对不能够让她出任何事情。囡子跟王小明已经被吓傻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
害怕那个家伙去叫来更厉害的东西,我直接带着囡子跟王小明一起往铺子里赶去。一路上,囡子都在跟王小明问东问西的,说一些没有多少营养的话。多亏我跟囡子他们一起都坐在了出租车的后面,那出租车司机以为是囡子在跟我说话。不然的话,这大半夜的也会吓一跳。
到了铺子那边,王小明远远的就不走了。它说,自己害怕那边,不敢进去。
我想想也是,范老头那铺子里面还真摆放了不少的家伙事儿,王小明害怕也不足为奇。因此我也没有为难它,直接就在外面开始问话。
王小明说,这几年他每天都会去上学,可是学校里的学生老师都不理它。在最近囡子竟然开始主动和它说话,所以它和囡子就迅速的成为了好朋友。而且每天都约好了晚上也一起聊天,一起玩。
我所料的确实不错,王小明年龄太小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它只知道,自己每天上学就没有人离它。只不过自从跟囡子说话了之后,它就觉得班主任看到它了,每次看它的眼神也不一样。
最近两天,班主任每次都会在放学之后让它晚上去教室。
“那你家住哪儿,你爸爸妈妈呢?”我有些好奇的朝着王小明问道。按理来说,王小明既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那么放学后应该回家才对,可是为什么他并没有回家呢?
没想到王小明竟然摇了摇头,说自己也没有见过爸爸妈妈。只是有个奶奶,不过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竟然有些心疼起来。虽然我从小也离开了父母,但是至少在这边还有个住的地方。它比我惨多了,死的不明不白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甚至于连死了都回不去家里。
虽然王小明并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哪儿,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但是,他还记得自己家住在哪儿。听到那个地方之后我立刻记了下来,等到白天的时候可以让李队长帮忙查。这也许是接下来,唯一的线索了。
王小明最终还是没有进到铺子里,而是转身消失在了那条巷子里。我也不知道它要去哪儿,囡子还在不停的挥手说再见。
“叶子哥,我会不会以后再也见不到它了?”囡子抬起头来看着我问道。
我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揉了揉囡子的头,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接下来王小明会怎么样。说不定这件事儿调查出来之后,她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囡子好像已经知道了,抓着我的手更紧了一些。
第二天早上,我把囡子送回到了她妈妈那边,让她妈妈放心,接下来不管囡子做一些什么奇怪的事儿,让她不要放在心上就好。囡子妈妈一脸不解的看着我,为了安她的心,我就说自己已经在囡子身上贴上了不少的符,那些妖魔鬼怪是伤害不了她的。
听到我这话之后,她才略微的松了一口气。囡子回来之后,就没有什么精神,吃饭的时候都无精打采的。
我并没有在这里多停留,因为李队长那边已经查到了王小明昨晚说的那个地方。是离市区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我打算先过去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
看到外面很多摊子都开始卖月饼了,我才想起来中秋节马上就到。中秋节是团圆的节日,可是有多少人却有家不能回呢?
靠在前往郊区的公共汽车上,街道所有东西都快速的往后退去,心里竟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去管这件事儿。我一直想要的是过那种平淡的生活,可是这件事儿却越来越麻烦了。幕后还有一只无形的黑手操控着这一切,连李队长那边都逃脱不了这只大手的摆布,我又能如何呢?
但是想想王小明那个样子,还真的是有些让人心疼。
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想着先把王小明的家里人找到,至少也让它见一见。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再另作打算吧。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终于到达了那个村子里。这个村子跟杨家坟不同,地势比较平坦,而且刚刚进村就能够听到狗吠鸡叫,一群小孩儿叽叽喳喳的在玩闹。看上去,十分的和谐有生活的气息。
在进村子的路上,我拦住了一位正在朝着村子里走去的中年人,朝着他问道:“叔,你知道王小明家住哪儿不?”
那中年人见我问话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听到王小明的时候眼神有些微变,急忙摆手说自己不知道,然后也不再管我继续往前快步走去。这一下子,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只不过是打听个人,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不过,这也更加引起了我的好奇。
连续问了三个人的时候,都是这种反应。这让我更加的怀疑起来,难不成这些人也一样,被那只无形的大手控制着,不让他们说出来关于王小明的事儿。
接下来,我不再发问,而是在整个村子里开始闲逛起来。人虽然在闲逛,但是眼睛却时时的盯着村子里的情况。王小明说他有个奶奶,因此我盯着的主要就是这个村子里的老人家。就在我到处东张西望的时候,忽然有个老人家从草丛里面冲出来到我的面前。
这个老人家浑身衣服打满了补丁,脏兮兮的就像是叫花子一般。
本来我也以为她只不过是来这个村子里乞讨的,但是她看我的眼神,也让我心里一震,竟然是那种乞求和期待的眼神。
“你见过我的孙子,你是不是见过我的孙子,求求你,带我去见我孙子行不行?”那老人家就那样跪在我的面前老泪交加的说道。
我立刻蹲下来扶着她问道:“老人家,你孙子是谁?”
“我孙子叫王小明,好几年都没回来了。”说这话,那老奶奶直接坐在地上哭开了。哭着哭着,竟然从路边捡起来一个两尺来长的石条抱在怀里,当小孩儿一样哄着。还轻轻拍着那石头说,“小明,别怕,奶奶带你回家了……”
听到王小明这个名字之后,我心里也是一震,立刻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老人家很有可能就是王小明的奶奶。正当我准备上前去询问的时候,就看见几个人从前面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看到那几个人之后,地上的老奶奶眼神中充满了惧怕。
“老疯婆子,你赶紧回去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再这样下去,村子里头开不管你吃饭了。”为首的中年人指着地上的老奶奶有些眼里的说道。不过我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中年人并不是恶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怜悯。
接下来我才知道,这个中年人是这个村子里的村长。
“小伙子,我们这个村子里头没有叫王小明的。唯一一个叫王小明的,就说她那个孙子,刚到两岁就夭折了。”村长指着那边抱着长石条步路蹒跚朝村子里走去的老奶奶,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说,那老人家的儿媳妇儿难产死了,接下来儿子出去打工,就剩下了老奶奶跟刚出生不久的孙子。可是儿子这一去就再也杳无音讯,接下来她孙子又得了大病夭折,老人家受不了这罪就疯了。
村长说话的时候,其他的几个跟着来的人都在叹气,好像煞有其事一般。不过我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眼神都有些躲闪。这倒是让我再次有了疑问,让我觉得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小伙子,这都快到吃饭时间了,走,既然来了,去我屋,大家都去。”村长说话间,不由分说的直接拽着我就往村子里走。身后的那几个人也凑拥在了我们的身边,好像生怕我跑掉一般。
看到这架势,我索性也不跑了,倒是想弄清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到了村长家的时候,这几个人也不走,跟我东聊西聊的闲扯这,村长媳妇儿在后厨忙着炒菜。不到半个小时,一大桌子的菜就摆在了桌上。
上了饭桌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这次还真的是上当了,这几个人开始轮流跟我喝酒,还说什么这么大的小伙子该到喝酒的年龄了,是爷们儿就得喝酒等等。我实在推拖不得,所以拿起酒盅喝了一下,可这一上手之后,就根本放不下去了。四五个人喝了七八瓶白酒,村长和另外几个人脸不红心不跳的,我整个人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等我醒来的时候,外面太阳都已经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