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和父亲忙碌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按大王的意思集结好了出征所用的粮草,他们父子顾不上用午膳,率领府上几十个侍卫将装好车的粮草送到了出征队伍前,大将军公孙禹看到丞相按时将粮草送来,甚为高兴,大声笑道:“三年前顾城地震,大王开粮仓赈灾,可不想接下来这三年雨水一点都不好,发出去赈灾的粮食一直没补回来,此时又遇雪羽小国乘机作乱,大王和我还真怕丞相筹集不够这几十车的粮草呢!”
丞相肃然道:“为了寻回荣儿,也为了永康国的国土不被他人践踏,就算我丞相府砸锅卖铁,也一定会给将军筹够出征的粮草。”大王今日早朝想派兵踏平雪羽国,可姜王后和摄政王却以军中粮草不足为由,一味阻挠大王征战雪羽国,还说先派个使臣前去谈和,只要他们不在边疆继续作乱,永康国可以既往不咎,并且每年赠送他们一些粮食。大王和丞相心中明白姜王后和摄政王并不是不想踏平雪羽国,而是他们只顾着在朝野中扩大自己的势力,根本没有心思去应对这场战事。摄政王知道粮草不足是实情,若大王和丞相执意要派兵攻打雪羽国,那就将这个棘手的问题交就由他们两人解决,丞相的二儿子生死不明,为了寻回儿子,丞相定会想方设法帮助大王。姜王后更加歹毒的想借这次筹集粮草的机会,给上官炎按个办事不利,延误军队出征的罪名,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上官炎凭着他多年的人脉,居然在短短十几个时辰内筹集够了几十车粮草。姜王后恶计落空,便只好急忙转变态度,准备随大王一起去给出征的将士践行。
公孙禹接收完粮草,微笑道:“上官丞相果然好本事,朝中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摄政王和姜王后给丞相设的计谋,想借此事加害丞相,可让大家震惊的是丞相居然当着大王的面,答应可以为大军筹足粮草,说实话我一下午都替你捏了一把冷汗,但让大王和我欣慰的是丞相果然做到了。”
“将军和我真心辅佐大王,可无奈姜王后和摄政王一直从中作梗,这次既然大王有心踏平雪羽小国,我等自然要鼎力相助,帮大王开疆扩土,也让摄政王和姜王后看看,大王并不是那个任他们摆弄的小娃娃了!”丞相肃然道。这次筹集粮草他一开始就知道是姜王后和摄政王为他设的陷阱,但为了大王能在永康国有所威望,也为了寻回生死不明的儿子,他没有做任何思考,当着朝堂文武百官的面爽快答应,按下午大军出发前准时将粮草运到营帐前。不是他丞相府富可敌国,可以立马拿钱买来粮草,而是他想殊死一搏,帮大王戳戳摄政王的锐气,让他知道大王没有他相助,一样可以开疆扩土,征战四方。幸运的是丞相这些年交往过的友人,都很支持大王征战雪羽国,个个慷慨解囊,出资为丞相购买粮草,其中上官清也帮了父亲不少忙,他将这些年在京城开的几个酒馆全部卖掉,还发动好友说服京城不少富商,这才使得上官丞相能在短短十几个时辰内顺利完成了这件事。
“丞相所言甚是,这次出征雪羽国,本将军定不会让大王失望!”
“雪羽国虽小,但国人个个勇猛,将军此去一定要万般小心,早日凯旋归来!”丞相看着将军,认真的叮嘱道。
公孙禹微微一笑道:“丞相放心,不踏平雪羽国,本将军不会回来见大王!”
“将军英勇善战,老夫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永康国臣民失望,还有寻找小儿的事就摆脱将军了!”
“丞相就在家静待本将军的佳音吧!”公孙禹胸有成竹的道,他随先王出征数次,征服了永康国东西南三方邻国,剩下这小小的雪羽国自然也不在话下,只是让他有些担忧的是丞相的儿子他未必能真的寻回来,雪羽国地势险要,又有走不完的茫茫雪塬,人若被积雪埋住,就算你费尽气力,也未必能从积雪下找到上官荣。
上官清突然走到将军的面前,认真的道:“二哥生死不明,我甚为担心,为了能早日让二哥回家,我愿随将军出征雪羽国。”
丞相被上官清的话吓了一跳,肃然喝道:“清儿,你胡说什么,荣儿出事你母亲已受了重创,你若再瞒着她去了战场,她定会担心死!”
上官清认真的看着父亲,肃然道:“我没有胡说,为了二哥,也为了永康国,我已决定前去战场杀敌,父亲不是也一直教导孩儿,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如今有这么好的历练机会,我自然不能错过!”
“胡闹,说什么我也不可能答应你去冒险!”丞相大怒,厉声喊道。他上官炎虽说有三个儿子,可真正让他引以为荣的也就上官清和上官荣,现上官荣生死未仆,上官清居然又想趟这浑水,人常言刀剑无眼,更何况雪羽国的人生性凶恶,要是上官清再有个闪失,他和夫人日后还怎么活?
没等上官清再说话,丞相的身后居然传来了姜王后的声音,她呵呵笑道:“上官清忠心为国,又一心想要寻回失了音讯的二哥,丞相应该高兴才是,为何还要反对儿子的决定,如此不悦!”
丞相和将军、上官清不由一惊,他们只顾着说话,居然没有注意到大王和姜王后已来到了军队前,三人急忙弯腰向大王及姜王后行礼。
大王笑着道:“免礼吧,这次出征雪羽国全靠两位爱卿,朕亲自来给将军践行,希望将军旗开得胜,帮朕踏平雪羽国,扬我永康国国威,让那些个图谋不轨的小人,知道我郑稷兴已不是三年前刚登记的那个小娃娃。”
姜王后听大王话中有话,心中甚为不悦,虽然三年前她不顾朝中大臣反对,拥立了自己的亲弟弟为摄政王,可她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让儿子稳坐江山,现如今弟弟在朝中的势力渐大,她也是知道的事,可他毕竟是和她一母同胞的亲人,她怎能忍心看着大王和丞相对付他。大王一直依仗丞相,若她不和弟弟联手早些除掉丞相,只怕日后丞相势力大了,朝堂上便再没有她和弟弟说话的份,她是大王的亲生母亲,丞相就算再恨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可弟弟早就令大王厌恶透顶,且上官炎又是他的死对头,他们君臣定不会绕过他。让姜王后伤心的是儿子如今长大了,居然拐弯抹角的骂她是小人,可她这么做确实是为了儿子,现在看到儿子威武的站在军队面前,帝王气派不输先王,她终于明白自己该放手了。
公孙禹俯首肃然道:“微臣代三军将士谢过大王,请大王放心,微臣一定会提着雪羽国国王的人头来见大王。”
“好,说的好,朕为永康国有你这么勇猛的大将军而欣慰。来,干了这杯酒,替朕好好杀敌!”大王笑着命身旁的太监给公孙禹递上了美酒。
“大王,干!”公孙禹说罢同大王笑着将各自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大王又让于太监给丞相和上官清递上了美酒,然后肃然道:“这次筹集粮草全靠你们父子,朕代永康国所有臣民谢你们父子。”说罢,大王已举起酒杯,一饮而光。
“谢大王!”丞相和上官清说罢,也仰头将酒杯里的美酒全部灌进了嘴里。
将军抬头看太阳快要落山,肃然对大王和姜王后道:“吉时已到,公孙禹这就出发!”
“好,朕目送你们离去!”大王说着和姜王后转身准备退后,却不想上官突然跪倒在他们二人的面前,肃然道:“大王、太后,我有事请求你们成全。”
“有什么事尽管说,朕一定成全你!”大王朗声笑道。郑稷兴自从上次和上官清在丞相府对诗后,一直对他念念不忘,还曾准备瞒着母后去丞相府找上官清和凤飞瑶,但无奈母后对他看管的太严,又加上朝中事务繁多,他一直没有抽出身来,今日见到上官清觉得他好像比上次憔悴了不少。
“我想随公孙将军出征,望大王成全!”上官清肃然道。
听到上官清的话,丞相不由一愣,他这个儿子是疯了吗?为何非要去战场受罪,现在居然还直接去求太后和大王,就算大王不应允,太后也会高兴答应。
大王震惊的看着上官清,肃然道:”你明明只是一个文弱公子,为何非要浴血杀场,不是只有打仗才能报国,做一个好臣子,管理好一方子民,一样也是为国进忠。”
“大王,我心已决,还望大王成全!”上官清说罢,在地上给大王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大王为难的看向了一旁的上官炎,他的脸此时一点血色也没有,肃然对着大王直摇头。
“上官清,丞相年迈不能没有你的照顾,朕不会答应你!”大王知道丞相不想让上官清去战场冒险,逐肃然大喝道。
上官清冷声笑道:“大王让我好失望,刚才大王明明答应什么事都成全我,现在居然想要食言!”
没等大王开口说话,他身旁的老太监便不高兴的厉声喝道:“放肆,你长了几个脑袋,居然敢这么给大王说话!”
姜王后诡异的一笑道:”你果然有胆识,居然敢说大王食言,好,大王不成全你,本宫成全你,希望你将今日的气魄拿到战场上多杀敌人。”
上官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大声道:”谢太后成全,上官清定会奋勇杀敌。”
丞相看姜王后出头应下了儿子出征的事,气的差点吐血而亡,可既然姜王后已经答应,上官清又心意已决,他再劝也已没有任何意义,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叮嘱儿子万事小心,早日归来。
上官清知道父亲心中难受,慢慢走到他身旁,认真的道:“孩儿不在的日子,父亲要多保重身体,希望父亲不要将孩儿出征的事告诉母亲,若母亲问起来,父亲就说孩儿替大王外出办事了。”
“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但你千万要记住在军队中一定要听将军的话,若寻到荣儿,你们兄弟速速回家!”
“孩儿谨记父亲之言,父亲保重!”说罢上官清转身便朝队伍中走去,跨上一匹大红马,跟在公孙禹的身后,头也不回的朝前方奔驰而去。
大王等人目送长长的队伍慢慢消失在夕阳中,这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