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爹得到一个消息，说皇帝要选皇后，从各方面来说我家身份合适，我年龄也恰当，所以我也是候选之一。”胡楚楚道，她撩了一下鬓角的长发，继续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不高兴，要是因为这个我干嘛还跑来一趟啊。”
“你不愿意做皇后啊？”王孝棠问，但心中窃喜，实则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窃喜的，当真是一种奇怪的情感。胡楚楚是自己的美女徒弟，要是她被选中皇后了，自己不能每天在美女面前吹嘘讲故事，总感觉缺少了一点儿什么似的。
嗨，还少了每个月二十两银子的俸钱呢。
胡楚楚一拍桌子，豪气万分地说道：“高人师傅，我更愿意做一个女侠，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做小李飞刀一般的侠客，做聂隐娘一样的高人。”
王孝棠笑了起来，说：“其实你不做皇后也好，皇宫里面的龌龊比起江湖来说，更加阴损毒辣，可谓杀人不见血，害人不见身。”
“啊？”胡楚楚吓了一跳，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追问：“师傅，真的吗？皇宫里的事儿你也知道？你去过皇宫？据说只有太监才能从**里出来……”
王孝棠恶狠狠地瞪着眼睛，胡楚楚吓得赶紧不敢说了，师傅生气起来当真可怕的很。
“我没去过，但是我看过甄嬛……书籍。”差点说漏嘴直接说看过宫斗剧了，王孝棠又看看周遭没人，这才低声地说：“此话我只与你讲一遍，不传第二人。如今皇帝身边有恶妇乳母客氏，这客氏阴狠毒辣嫉妒心强再加上更年期提前爆发，你若为后或者为妃，必定被她所害。”
“啊？”胡楚楚吃惊道，“那我若是……那可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呢？”
王孝棠倒是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安慰道：“你且放心好了，你肯定选不上。”
这算是什么安慰嘛，胡楚楚心中高兴却又气呼呼地嘟着嘴，“高人师傅怎么这么说？在你眼中我就这么不堪啊？想我胡楚楚也是琴棋书画……”王孝棠盯着她看，胡楚楚不好意思低下头，继续说：“好吧，都不会，但是我武艺高强啊。”
“人家是选皇后，你以为是选镖师吗？还有你忘记了？你是天足，并未裹脚，在士大夫眼中不裹脚的女子岂能作为皇后和**妃丽呢，哈哈哈。”王孝棠嘲笑打击道，同时越分析心中越是高兴。
胡楚楚顿时气鼓鼓地辩驳道：“谁说不裹脚便不能做皇后？我记得我们大明开朝马皇后，就是不裹脚的，人称大脚马皇后。”
王孝棠耸了耸肩，笑道：“那你也说了，是开朝皇后，从那之后哪一任皇后不是小脚女子？别说皇后了，就是妃子们俱是如此，所以啊，楚楚，你多虑了。”
胡楚楚顿时高兴起来，小脸如桃花盛开一般，当真是美人一笑倾国倾城，看得王孝棠都忍不住转过头去，以防“不伦之恋”。有个美女徒弟在一旁是好，只是这种好有的时候会让人异想天开，会让人浮想联翩，尤其是想到了后世的教授与女学生之间……
**！王孝棠自己骂自己说，都在想什么呢，我这都是为了二十两银子，跟男女关系没关系，对，没关系！
既然觉得自己选不中皇后，胡楚楚也没再多想，毕竟她也不想做什么皇后。胡楚楚见王孝棠准备的背篓和远行的工具，立即楚楚可怜地哀求说：“高人师傅，我也要和你一起野游去，我也一起去，好不好？你可以在路上给我讲小李飞刀，我们一边踏青，一边学习武艺，游荡江湖，你说多好。”
诶，这个情节怎么这么熟悉，莫不是靖哥哥和黄蓉的节奏吗？王孝棠心中顿时响起了83射雕英雄传的主题曲来，（女）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男）抛开世事断仇怨。（合）相伴到天边。(男)逐草四方沙漠苍茫(女)冷风吹天苍苍(男)那惧雪霜扑面(女)藤树相连(男)射雕引弓塞外奔驰(女)猛风沙野茫茫(男)笑傲此生无厌倦(女)藤树两**(男)天苍苍野茫茫(女)应知爱意似流水(男)万般变幻(女)斩不断理还乱（合）身经百劫也在心间恩义两难断……
“高人师傅，高人师傅，你醒一醒，醒一醒。”胡楚楚推了推呆住的王孝棠，急忙喊道。
王孝棠连忙一个激灵，道：“不好意思，刚才睡着了，你说什么？”
胡楚楚撇着嘴道：“高人师傅，你带我闯荡江湖去啊。”
王孝棠苦笑起来，闯荡江湖，拐带人家女儿？你要真和我走了，你爹不得发海捕公文来抓我不可，从此之后我就成了黑户了，走到哪都要被通缉，而且名声也不好听，估计不是**大盗，就是淫@贼。
王孝棠挠了挠头，转移话题道：“你今天来不是为了闯荡什么江湖吧？”
“对了高人师傅，你被选中秀才了，今天在县学张榜。”胡楚楚兴奋地说道，这态度比自己选中皇后都高兴。
王孝棠自然也高兴，我筹划了那么久，还花了二百两银子——尼玛后来才知道原来往年只需要五十两银子就够了，终于取中了秀才，从此之后谁再叫我王秀才，就不是骂我，而是对我的尊称了。他深吸一口气，自信地笑道：“意料之中，意料之中的事。除了我被取中了秀才，还有谁一并被取中了？”
“高人师傅，我带你去看看榜单不就一清二楚了。”胡楚楚毫无心机地一把抓住王孝棠的手，牵着他向外跑去。
她的揉夷牵住王孝棠的手的时候，让王孝棠陡然之间有种被电流触动的感觉。
被电了，王孝棠心说，我被她给电了？
我多想了，我想多了，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我怎么会对她有感觉呢，不可能的。王孝棠立即老僧入定起来，任凭她拉着自己，两人快速地跑出了郑家。
不过王孝棠心里却也荡起了异样的感觉，脸一下子红了，手中微微带汗迹。她身上的香气沿着流动的空气侵入了王孝棠的鼻子之中，那略带着一丝桂花的清香和处女的芬芳混合成了一种令人悸动幽香。
这就是处子幽香吗？
古人诚不欺我也，王孝棠心想着，被胡楚楚拉了出去。
到了门外，一众香客们还在烧香祈福，真的把郑云霄当做神仙了，每日络绎不绝。平日胡楚楚穿的都是男装，乔装打扮一番才找王孝棠，然而今次来得及了，直接穿着女装跑了过来。在礼教甚严的明代，人们不约而同地张大嘴巴看着手牵手的两人，同时目光凝视在二人的手上。
被这么多人盯着，两人顿时感觉到了目光中的惊讶，王孝棠和胡楚楚不约而同地分开了手，两人都通红着脸颊，王孝棠清了清嗓子，说：“走，我们去看看榜单。”
“嗯。”一贯大大咧咧的胡楚楚此时也扭捏起来，低着头跟在王孝棠身后，在众人的目视之中两人快速离开郑家大门口。
一直到了转角，王孝棠这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却听到胡楚楚也呼了一口气，他回头看过去，见到胡楚楚也抬起头来看着他，两人目光相撞。一瞬间，相互看着彼此，心中的情愫不自觉地生成，两人又连忙转头看着别处。
王孝棠心中怀疑起来自己，难道这就是——耐情？不会，不会，自己是一个有小未婚妻的人儿，不能移情别恋。不过有句话叫做越是压抑，越是希望，不由得偷偷看起来胡楚楚来，高挑身材小蛮腰，那背影惹人涟漪啊。难道是因为我有未婚妻，所以看她格外吸引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吗？完了，自己也堕落得下贱了，王孝棠心中感慨道，男人就是贱啊。
来到县学的时候，吴教谕与杜教导、钱教导等四位教导都在，秀才取中名单也都张贴出来。见到人多，胡楚楚便更羞于到前面去看了，不过按照以往的性格，胡大小姐肯定一鞭子抽过去，然后喊道：“给本大爷滚开，本大爷看看。”可是现在胡大小姐也不知怎么了，突然拿捏起来女儿家的矜持了，站在一旁诺诺地说：“高人师傅，前方人多，你独自去看吧。”
王孝棠点了点头，走了几步站住了，回过头来正巧见到胡楚楚也再看他，那往日如假小子一样的少女与他对视了一下又红着脸低下了头，王孝棠走过来认真地说道：“以后不必叫我师傅，你没有拜师，我没有收徒，我们只算是武学上的交流而已。”
胡楚楚自然明白他话里面的意思，顿时脸色更加绯红起来，扭捏地踢了踢地上的石子，抬起头的时候见王孝棠早就不在跟前，心中幻想起来，不知道想着什么害羞的事情，脸色更加红润了。
“该死的家伙，那还收我的拜师礼做什么。”胡楚楚自言自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