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疯子这语气,几乎是除了这种感叹词之外大概就不会说别的了。
我心说还有什么情况能把这位见多识广的给吓到了?正纳闷儿的时候,唐克在旁边也是低呼了一声。
“卧槽。”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顺着两人视线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只觉得当时心里就只有一种感觉。
卧槽。
的确,除了这种惊呼声之外,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太******……卧槽了!
只见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三层小楼,楼层倒是不高,但是关键问题在于这楼的材质。
其实我根本看不清楼的形状,因为手电光照在上面之后立马造成了折射--这小楼竟然是银子打造的,目光所及的地方,都包着银。
简直是……城会玩!
这蛊王当年如果是给皇帝佬儿做事儿的,手里面有点儿钱,这倒是不足为奇的事情,但是我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钱,这未免也太土豪了吧?在那个年头,银子这玩意儿有多稀罕,不用说也知道,光是有钱也就算了,既然还用银子来盖楼,这简直是土豪中的土豪。
想到这里,人都不禁想要哆嗦一下,自然也就理解了唐克和疯子的震惊。
原来,这就是河奈刚刚口中说的那座楼。
正当我们这样想的时候,我的视线之中突然看到了个蛮熟悉的东西,只见一只白白胖胖的虫子正在奋力地向那座楼里面爬着。
我们下来的时候根本没看到金蚕,自从它一头扎进泥巴里面之后,这金蚕蛊在我们眼里就下落不明了,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爬到了下面来。
而且,这金蚕看起来非常执着,好像是要到楼里面去找什么东西一样。
我指着金蚕给唐克和疯子一看,就看到疯子和唐克一脸的兴奋,疯子道:“看样子我们找对地方了。”
我感到不明所以,唐克一瘸一拐从地上站起来,一拍我的肩膀道:“金蚕会对蛊非常敏感,它进去肯定是要找东西去了。”
之前疯子也给我这样说过,只是隐隐之中感到诧异,没想到这金蚕莫名其妙竟然给我们当上了向导。
我们三个整理了一下身上为数不多的装备就打算进楼,唐克更是让我们把手电都打开了,“仔细看着点儿四周,这是蛊王冢,里面肯定有些变态的法子防着,小心中了招。”
“对,”我忍不住说了句风凉话道:“而且里面还有个特恶毒的娘们儿比我们先跑进来了,谁知道人家躲在哪个暗处等着我们呢。”
唐克有点儿不好意思,要不是他刚刚心慈手软的话,我们也不会给河奈机会抢先我们一步进来,想想看就让人感到有些郁闷。
三人并肩前行,从水渠到那座小楼不过只有二十来米的距离,但是心情却是沉重的,更多的则是激动,不知道会在里面看到什么东西。
就在我们这样想的时候,心中的激动情绪仍未平复,人就已经到了小楼跟前。
远远看去,整座楼巍峨耸立,加上其本身的材质,给人一种极其震彻心扉的感觉,而当我们走到近前的时候,一看到楼面上巧夺天工的雕梁画柱,激动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我心说这一趟要是能出去的话,这辈子都不愁着跟人吹牛没话题了,想想看心里就觉得激动莫名。
不过也正是在我们走到了小楼跟前的时候,我发现这座楼根本不是银子打造的,上前摸摸墙面,虽然看起来很像是银子,但实际上绝对不是,质地也好光泽也好,都和银子有所差异,而且敲敲墙面,就知道里面是中空的,光是听到了一些回声,但是能保证绝对不是银子,似乎只是外面包了一层东西。
唐克喃喃道:“可能是什么特殊的矿物质,这看起来倒是有点儿像是涂漆。”
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的疯子始终沉默不语,到这时候终于开口道:“我觉得这东西有蹊跷。”
按理来说,一座建造在地底下的楼,而且还是墓塚,其实是没必要建造得这么花哨的,而且还要下大力气在上面这么修饰,实在是有点儿画蛇添足了。
作为墓主人,最大的心愿应该是自己能死得安安稳稳的,死后不要招惹人来盗墓,但是把自己的墓盖成这样,那这墓主人也有点儿太闷骚了吧?更何况,苗裔是不讲究墓葬的,一向遵循的是死后从简的墓葬风俗,即便就算蛊王有着非凡的地位,这样做也有点儿太铺张浪费,而放眼望去,上下五千年,能盖出来这样的墓葬的人,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什么身份非凡的人,都没有这样的手笔。
综上所述,盖的这么花哨如果只是为了装饰作用,实在是没有必要,除非只有一种可能,这是功能性的。
之前我跟着唐克和疯子也算是下了几个大蛊师的墓,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排场,而且我们深刻意识到,这些蛊师和其他人一样,都不希望自己死后别人扰乱清净,所以防盗措施非常完备,而本身有着炼蛊的这一点特长,让他们在防盗这一手段中有着远远超过他人的优势,可以说,我们在之前的墓里面看到的所有东西,几乎都与防盗有关,都有着防盗的作用和意义。
联想到之前的事情,我倒是觉得疯子这说法的确有点儿意思,看样子实话是不可小觑。
唐克在旁边嚷嚷一声道:“他娘的,磨蹭来磨蹭去,前怕狼后怕虎干脆别进去算了,都到这时候了还害怕这些事儿呢?照我说的,先进去了再说!”
话音未落,几乎不等我和疯子阻挠,唐克已经率先进去了小楼之中,手中的手电光四处乱甩,到处在找着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可就在我和疯子打算也跟着进入的时候,唐克突然停了下来,不光是停下了,还挥手比划了个手势,让我和疯子马上停下,嘴巴里面急火火地喊道:“都别动!”
我和疯子被他弄得一愣,看到唐克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步,他蹲下身子,示意让我用手电光给他照明,就看唐克蹲下来之后,看了看他的裤管。
在小腿中间的位置,裤管齐刷刷地被划出来了个口子,平心而论,估计就算用剪刀也剪不出来这么整齐的。
而就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我就看到一片鲜血好像迅速绽放的昙花一样,瞬间便在唐克的裤管上染红了一大片。
那大片的鲜血晕染的速度极快,小腿上很快鲜红一片,唐克小心翼翼地将裤管给拽了起来,随手用袖子擦了一把,只见小腿中间的位置有一道伤痕,由于鲜血很快涌现出来,那道伤痕迅速被鲜血所染红。
蛮长的一道,横跨小腿中间的部分,从弧面上判断,伤口不浅,而且鲜血涌现的速度也很快,汩汩而出的鲜血瞬间便沿着小腿流了下来。
我感到诧异,我们三个是一起进来的,之前没发现唐克受伤,这么严重的伤口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这时,唐克也不做声,伸出了一只手,只见他五只手指分得很开,手掌摊开,自下而上地往上缓慢地挪动着,突然间,就在一片虚空之中,我看到唐克的手指好像变魔术一样,缓缓地出现了一道伤口,鲜血瞬间涌现而出,在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条血线,大概有一个巴掌那么长,直到唐克的手已经挪开了,那道血线仍旧横在半空中。
空气里面有东西……
这想法从我脑袋中涌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止不住打了个哆嗦,的确,是有什么东西在空气里割伤了唐克的手,锋利无比,而且最让人感到恐慌的是,那东西居然是无形的!
也就是说,有什么根本看不见形状的东西在空气中正伺机而动,想要将我们切割得四分五裂。
“是线。”
唐克将手缩了回来,放在嘴里狠狠地嘬了一口,然后吐出了一口血水,只见那口血水在半空之中喷溅,空气中又多出了几条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