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了帕子搭在云诺腕处,细细的诊起脉来。
良久他收了手,拿起帕子塞进了袖间。
“如何?可有好转的迹象?”战元成忙忙问道。
“这…王妃虽是睁开了眼睛,有了意识,可从脉象上并没有什么变化,脉搏总会在跳动数下后停止跳动相当长的时间!若是常人这样,怕早已不在了,可王妃却是这样一直维持了两年多,实属罕见了!”
听完李太医的话,战元成有些失落,不过云诺的病终究是有了起色,还是值得的高兴的!
“暖丫,去通知杜相爷和杜夫人!”战元成道。
“是!”
大瑶永辉三十九年,太子战元野率二十万大军向大瑶与北岳,西梁两国交界处进发。
大军出征之日,号角低鸣,战鼓震天,战旗飞扬,二十万儿郎金戈铁戟。
战元野一身黄金铠甲,行至高台之上,屈膝向瑶帝行君臣大礼,转身向二十万将士,豪情万丈的喊道:“北岳,西梁狼狈为奸,合兵攻打我大瑶!为了我们的大瑶,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妻儿!我们血了撒,头可抛!誓击不退敌军不还朝!”
“血了撒,头可抛!誓击不退敌军不还朝!”二十万儿郎齐齐附和,那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九霄!
维持了百年的三国鼎立格局开始了第一次的分崩瓦解!
“莫护法,你说这战北野能赢么?”阿修和莫护法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目送着二十万大军离开。
“哼,你说呢?”女子不屑的瞟了他一眼。
“这……”这还真的不好说,上一世他是赢了的!取得了辉煌的战绩,最终夺的皇位,与战元成兄友弟恭,这一世么!难说!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动动手了!”莫护法勾起唇角,狭长的眼眸微咪,一副要看好戏的表情。
她来回轻轻翻转左右,一点紫光在翻转间渐渐变大,拇指轻弹,那紫光成束快速飞了出去,消失在空中。
这边趴在地牢里的莫可公主安静的躺在石板床上,一道紫光如箭般射入她的眉心。
眉心那如烈火一般的图案突突跳了两跳,莫可公主倏地睁开眼睛,邪魅一笑。
她缓缓站起身来,是的,这应是她在这幽暗的地牢里第一次站的如此笔直,且精神奕奕。
要知道,长时间的囚禁让她的气血严重亏虚,只要她试图起身站立就会觉得晕眩无比。
而今却站了起来,脸上虽然依旧的毫无血色,但她却觉得身上有着使不尽的力量。
她四下里打量着这间囚禁了她两年多的牢房。
一扇小的不能再小的窗上面几根结实的铁栏杆,一束阳光挤进那小窗,显得幽暗处更是幽黑。
牢门用铁链紧紧的锁着,每一根铁栏杆密实的排列。莫可公主走了过去,一手握住一根铁栏杆,硬生生将它们掰开,钻了出去。
她将守牢的侍卫一个个的扭断了脖子,大摇大摆的出了那幽暗的地牢。
刺眼的阳光照在她的面上,让她有一瞬间的不适,片刻,她的眼睛适应了外面的光亮,便四下里打量起来。
回廊曲折蜿蜒,不远处有水榭亭台,鸟语花香,很显然这是一座府邸。
远处有两个侍女打扮的女子走了过来,莫可公主忙躲在一个大石后。
两个女子路过时有的不快不慢,恰巧让她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成王殿下也真是痴情,王妃娶回来就那么半死不活的模样,他还难么细心照顾!我要是能找到像成王殿下那般的夫君就是死也甘愿了!”
“好了,你就别痴心妄想了,好好做你的事吧!刚李管家说了趁着王爷王妃不在把内室好好打扫打扫!”
“你就会给我泼冷水!讨厌!”两个侍女说着渐行渐远,莫可公主才从大石后站起身来。
“这原来是成王府!”莫可公主没想到自己竟是被直接囚禁在了成王府。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着她嘴角弯起一抹优美的弧度。
自从云诺睁开了眼睛跟战元成可以进行眼神上的交流,战元成便隔三差五的带着云诺出去,看街市繁华,赏秀丽风光,两人如神仙眷侣一般,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战元成抱着云诺进了成王府走在曲折的回廊上,细看云诺眼中几缕倦色问道,“诺,今日可累了?”
云诺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紫衣的俊美男人,他眼中满满的都是关切与宠你,心中不禁一阵心疼。
她很想冲他笑笑,可无奈,自己仿佛是面部僵硬的瓷娃娃一般,任何表情都做不出来。
她只得向他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不累。
战元成会意,道:“我们在花园坐坐可好!”
云诺又眨了眨眼睛。战元成便抱着她走到花园里,将她放在长椅上,一只手臂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此时,不见了皎洁的月,一空的星,闪亮璀璨,如镶嵌在天幕之上的颗颗宝石。
“诺,你今夜天上这满天星斗多美!”战元成抬头仰望着夜空跟云诺说道。
云诺也看着那些闪亮的星星,发现头顶上方有一颗明亮的星星,旁边还有四颗小星,好像织布的梭子。
而在在东南方有一颗亮星,两旁各有一颗小星。
“好美!这莫不就是牛郎星与织女星!”云诺暗暗想着,心里不禁欢喜起来。
“诺,昨日李太医为你诊完脉,跟我说你的脉象已经有了复苏的迹象!假以时日,你一定能恢复如初!”战元成唇角微微勾起,眼睛里闪烁着难掩的喜色。
“等你好了,我在不问事事,与你一起游遍名山大川,踏遍九州。我们就做那神仙眷侣如何?”战元成自顾自的说着。
一旁的云诺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但心中却是一阵感动!
成亲快三年了,三年的时光里,她的意识从迷糊到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再到完全的清醒。
她一直知道战元成就再她的身旁,寸步不离,爱着她,照顾她,给她所有能够给予的细致与温暖。
一个男人能爱她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