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雪薄本来就没有受伤,只是那天被水泡着,加上受了惊,可被慕城一晚上那样抱着取暖,早就好了,在床上装虚弱装了一天,实在是装不下去了。
“慕城,我就下地走两步,两步!好不好?”
慕城头也不回的洗刷碗筷,“静养好一点,非逼我用藤条把你捆着是不是?想干什么知会我一声,我帮你拿。”
“想上厕所。”
“那我抱你去。”看他的神色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符雪薄脸涨的通红。
慕城一笑,“老老实实呆着吧,下地有什么好玩的,泥巴多,脏。”
“我想看看外面的景色,你总说好看,我也想亲眼看看。”
“哦?不信我?”慕城想了想,“好吧,总呆在床上我想你也呆不住。等我把碗洗了,就带你出去。”
按他这个架势,符雪薄真担心自己坐月子的时候的下场。
“陈燃他们什么时候来接我们?你和他们还有联系吗?”符雪薄看他没有半点紧张的样子,不由开始猜测,说不定慕城已经处理好了那边的事情。
慕城把碗筷擦干,放在已经洗干净的碗柜里面,这才说:“我那里有那么大的本事,这才一个晚上呢。雪薄,不要急,就这两天我就带你回去。”
“那天你和那个淮黯说的是什么事情?”
“淮黯啊。”慕城顿了顿,“那是我的一个后招,如今我们都好好的,自然是用不上的。他现在多半已经和陈燃会合了。”
慕城做事从来是不给自己留后路的,就像那个破釜沉舟的楚霸王,他也信只有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了,才有生机,才会得到最大的成功。每一次,他都是在搏命。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这样做。
起初他发家的时候玩命还可以理解,现在他可以说得上是功成名就了,还是这样的全无顾忌。
那淮黯作为后招,就一定是和符雪薄有关的了,说不定是专门留着把她强行送回日本的。
能得到他这么重视,她是不是该感到非常的荣幸?
恍惚之间,慕城已经收拾好了碗筷,大步过来,笑了笑,“不是想出去走走吗?”符雪薄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他一把打横抱起,吓了她一跳。
“你干什么?”
“抱抱你,等以后我们会主宅了,就不能这样没规矩了。”
这座山不大,说是山简直就是侮辱了黄山泰山,可以说是一个小土包。但是就他们两人这样走,小半天也是逛不完的。
慕城把她带到一片竹林的后面,这里的树稀少而高大,看起来有些荒凉。又往前面走了一段,这才到了目的地,是一片果林。符雪薄没见过果树,她是从小被娇养长大的,猛地看见,还真有些惊奇。
“这是什么果子?能吃吗?”
“哎,别碰,有刺。”慕城说,“是枣子,野枣子,个子小,但是味道甜。”
符雪薄伸手要去采,被慕城毫不留情的拍了回来。“跟你说有刺了,没被刺到不安心,是吧?你就在这里,我弄给你吃。”
过了一会儿慕城果然捧了一捧给她,褐色的,带着早晨的水珠,看起来香甜可口,放一个在嘴巴里,甜的发腻。
符雪薄歪了歪头,“枣子好像不是这个季节的吧?”
慕城楞了片刻,哭笑不得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回来的时候经过一片小树林,符雪薄记得方位,应该就在小木屋的周围了。木屋只有在东边才有一汪水潭,边上长着翠绿的草,看上去就有点滑,符雪薄是不敢过去的,慕城就把她放在了一个大树的枝桠上。
“水潭里的鱼小了一点,煨汤还可以,做菜是不够的。”慕城说,“里面还有一些螺蛳,中午用那几颗辣椒给你做一盘酸辣螺蛳,保管你忘不掉那个味道。”
符雪薄爱吃辣,但是吃不了多少,这个小爱好几乎没人知道,慕城居然给看出来了,也不知道是该说他一声心细如发,还是该说他眼光毒辣。
她晃了晃脚丫子,“酸儿辣女,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城抬头一笑,“多子多福。”
面对这样的慕城,符雪薄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坐在高处看他认认真真的往水里摸着螺蛳上来,小半天,还真叫他弄上来半碗。
山里水凉,慕城抹下手臂和腿上的泥,把手又在背后擦了擦,哈了一口气,觉得并没有那么冷了,这才来抱符雪薄。
“以前我没事儿的时候,就让人把我送到这里来,看看风景,自己一个人躺一天,觉得都是再好不过的。”他抱着符雪薄还是很轻松的,果然是拿着大刀带着弟兄血拼的帮会老大,武力值还是蛮高的。“现在才知道之前也就那样,抱着老婆,才是最好的。”
符雪薄揽住他的脖子,“主宅里那么多你的老婆,抱着她们,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你这是吃醋吗?哈哈。”慕城亲了她一口,“你不懂,男人和女人不一样。我可以和她们在一起,拿她们做我的情妇,但是我能不爱她们;女人就不行,女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就非得要求那个男人要多么多么的爱护她,视她为唯一。”
“这么说吧。我不想让你喜欢别人,我就会直接弄死那个撬我墙角的人。而你,你只会在我身上下手,要我改变心意。”
“我要的是你的人,你要的是我的心。”
符雪薄一笑:“你这是不是在提醒我,干脆弄死西边的那几个姐妹。好歹人家跟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就这么心狠。”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提醒你,我会慢慢的来爱你,不要着急,我始终是会你的人。”
“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被你的女人推下了河,活活淹死,当然,那个时候我已经流产,肚子里没有你的骨肉,以后也永远没有机会孕育你的孩子。我死了,你会……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