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雪薄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下巴微抬十五度,看似和平常时候一样冷淡而高傲,余光却还是注意着地面,小心的不让自己摔倒。
“符姐,这边请。”黑衣手下,为她打开车门,手搭在窗顶上,细致而谨慎。
符雪薄可不同于其他的女人,首先,伺候先生三年还能这样得宠的,也就她一个了,资历老,上下都叫她一声“姐”;其次,手段一流,端得起架子也能放下身段,帮会里提起她没有一个不服的;最后,她的小心眼也是赫赫有名。
符雪薄微微一笑:“多谢。”
“能为符姐效劳,是我们的荣幸。”手下立即谄媚的笑着。
“开车吧。”她淡淡的说了一声,闭上眼睛也不去看他们,就像在闭目养神一样。
往常她可不是这样的,最少都会笑着勉励小弟们一番,今天,应该是心情不大好吧?手下们缩了缩脖子,专心开车,不去触霉头。
符雪薄住的是金主特意准备的一套别墅,环境清幽,离主宅也比较远,这时她受宠还好,小产后慕城对她也失了兴致,就更加不会让她过来了。最后竟演变成囚禁的架势。
三个小时后,车顺利抵达了主宅。
二楼阳台上,一个女子娇媚的倚靠着背后的人,脸上一片纯真和楚楚动人。“先生,我该叫她‘姐姐’么?”
男人手指放肆的游离在她的肩膀处,想了想,轻声说:“不用。”
“真的么?会不会让人觉得我很没礼貌?”女子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人家不想被讨厌。”
男人扯出一个冷笑,刮了刮她的鼻子,明明用情人间最亲昵的姿态,说出的话却能让人骨血都冻僵。“她和你不一样,你要是叫她‘姐姐’,说不定她还觉得是侮辱呢。”
“先生……我只是……”
男人抬手,慢条斯理的说:“别去和雪薄作对,你是家养的小猫咪,人家是森林里养大的狼,一不小心,你就……没命了。”
女子害怕的躲进他的怀里,颤声说:“我们都是您的女人,她怎么也不敢,对不对?先生,我只有你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说罢,仰起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白色雪纺裙随着夜风飘动,衣领滑落到锁骨恰到好处的位置。
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慕城也不例外,手刚刚搭上她的肩时,忽然神色一动,“都把雪薄叫来了却没有去她那里,她面上不好看。”
“先生!”
慕城拿起床上的衣服,大步往外面走,到了门口,才转身一笑,笑容冷俊而轻微。“不用等我了,下次再陪你。”
“……嗯。”女子努力扬起微笑,“玉娇一直都在这里等着您。”
慕城目光柔和了一点,转身关上门。
玉娇跌坐在床边,碧玉般的手指死死的扯住床单。她不傻,跟了慕城两个月了,一个男人的兴趣也差不多到了尽头了,现在说什么情非得已根本就是笑话,何况慕城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解释过半句。
今夜符雪薄能把慕城从她这里夺走,那明天呢?后天呢?
未来太没有安全感,她不由无力而痛苦的把脸埋进掌间。
符雪薄不是第一次来主宅了,可以说,她还算来主宅的女人中最频繁的一个。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久到她都快忘记了主宅里面的一切美好和虚幻。
有人说,玫瑰是成熟妖娆的女人才能用的,其他的女人用,不是太过艳俗就是寡淡无味。
慕城曾经说她是最适合用玫瑰香水的女人。
符雪薄嗤了一声,她最喜欢的,明明就是迷迭香好不好?男人,不过是什么东西!而且这还是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总喜欢把自己喜欢的一切强加在其他人身上,说是霸道也好,强势也好,只有符雪薄才知道,慕城不过也是在透过她们寻找另外一个女人的踪迹而已。
可知道又怎么样?
还不是要装作什么都不清楚,陪他演戏,演最最逼真的戏。
镜中的自己处在最美好的年华,拥有健康的身体,男人的尊重,肚子里未来的希望。
美好的,让人忍不住微微叹气。
她抚上镜中的绝色女子的容颜,一点一点,用冰凉的手指临摹她的轮廓。傻女人。她对自己说,傻女人,你这一次一定要争气,把握住现在,好好的过。
浴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符雪薄颤了一下,没有扭头,只是默默的用浴巾围住无限春光。
“怎么?在生气?”一双温暖的大手从背后抱住她,摩擦着她洁白优雅的锁骨,“这次真的是有事,才没有带你去的,你相信我,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符雪薄呆呆的看着他。
“怎么这么冷?”慕城皱眉,怀中女人是用冷水洗澡的吗?怎么一点都爱惜自己?
“慕城……”
她看着他,欲言又止,像是想要告诉他什么事情,又不得不守口如瓶,内心里一团乱麻,纠结的皱起好看的眉头。
慕城一把抓住她,逼的她抬头,“怎么了?我回来了第一个找的就是你,你还不高兴么?”
符雪薄的眼中闪闪有水光,她用力点点头,让自己埋到他的怀里。“慕城,我……”
“怎么?”他还是停了一下,只是根本没有想过要放开她,只当是女人的害羞而已。
“不,没什么。”符雪薄弯了弯眼睫,无限明媚炫目,她伸手抱着慕城的手臂,“……我有没有说过,慕城,我很喜欢你?”
慕城大笑,“喜不喜欢都一样,你还是我的女人。不过,你要是这么爱我的话,我会更开心的。”
其实很早以前,慕城是没有这个疤痕的,后来不知道是因为帮会仇杀还是别的什么,反正符雪薄跟着他的时候,慕城脸上就有这个了,当时她吓坏了,晚上还做过两次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