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身体承受着疼痛,从头传来的仿若针刺进去在不停搅动的疼痛更为可怕。并未承受过任何疼痛训练的贾琏直接被痛晕过去,而即使晕过去了四肢仍然在抽搐,精致的小脸扭曲得不成样子,嘴里更是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听到声音,候在外间的画情快步走了进来。拉开床帐看到小主子的异状,赶紧让小丫头去通知张氏。得知消息的张氏赶了过来,在发现贾琏身上冒出的汗水居然带着淡淡的黑色,赶紧让宋嬷嬷将去外院安排请太医的婆子给叫了回来,并且封锁院子里的消息。
张氏相信在她刚刚进行了清理后没人能越过她伤害到贾琏,那么贾琏现在这样只可能是他师父安排的。让丫环打来热水,张氏将所有人包括宋嬷嬷都赶了出去,亲自照顾着贾琏。
随着时间的推移,贾琏的痛苦反应逐渐减少。如此情况让张氏松了口气,她的判断看样子并未出错。
近两个时辰——不管是对贾琏还是张氏来说都是折磨的时间过去快要到午膳时间时,贾琏总算醒了过来。睁眼见到一脸关心和心疼的张氏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想起那即使是他昏过去后仍然如影相随无法摆脱的巨大疼痛,苦笑了下说道:“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知道自己不孝,下次做事就不要再这么冲动。”张氏难得的对贾琏冷着脸说。
重生以来在母亲那里获得的都是温柔与慈爱,这样冰冷的训斥还是第一次,但贾琏却感觉到了张氏表面的冰冷之下浓浓的担心。这辈子他虽然没有懵懂的快乐童年却有一位好母亲,贾琏觉得这种代价很合适。
是的,代价。
在吃下那易筋锻骨丹疼痛刚开始席卷他全身的时候他就立即联系了系统,得到的却是系统一如往常的平淡回应。
‘宿主,你想要获得什么,必然得付出什么作为代价。想要的越多,付出的也就越多。’
“抱歉,母亲。”贾琏漂亮的桃花眼里清晰的倒映着张氏的身影,“以后也许我会让母亲更为我担心,毕竟,我们要对上的是那一群人,不是么?”
母子两的战斗即将打响,这场战争中主攻手是张氏,贾琏只能在背后给予默默的支持。至于本该是与他们同一战线的贾赦,已经被母子两默契的抛在了脑后。
“你是怎么回事?”扬了扬手里灰黑的丝帕,张氏问。
见到那从白色变成灰色的丝帕,贾琏坐起身查看了一下身上的白色里衣,已经变得比张氏手中的丝帕还要黑。
“师父说我的身体先天底子就不是很好,如果就这样苦读去考科举,很有可能会灯枯油尽。之前师父一直在为我配药,昨晚才给我。”贾琏故作咬牙切齿的说,“他故意不说这药吃下去会这么痛,肯定就是想看我出丑!”
张氏皱眉:“那你吃了这药后,感觉怎么样?”
贾琏挥了挥手臂,“虽然吃下去很痛,但我现在感觉很好。身体很轻松很舒服,”转了下头,“看得好像也比以前远。”
垂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好一会儿后张氏才抬头看着贾琏:“琏儿,你师父的事除了我千万别再告诉其他人,任何人都不行!”
张氏出身书香,医书也接触过一些。贾琏师父给她吃的药已经比其他太夫高明太多,如今给贾琏服用的改变体质的药更是堪称逆天。这样的人,皇室在忌惮的同时更想收为己用,跟他有所牵扯的贾琏也逃脱不了。
师徒身份是除了父子关系外最为牢靠的关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是师徒关系的最佳写照。
没有郑重承诺,没有斩钉截铁,贾琏只是静静的说:“除了母亲你,我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人的。”他的真正秘密任何人都不会说,即使是张氏,也不过是知道了部分真相罢了。
这样的贾琏让张氏更为相信,深呼吸一下,她才将接下来的事安排好:“一会儿我让她们送点热水来,你好好清洗,还有床上的被褥也得换。我会给你外祖母去信,让她请文太医过来。虽然我封锁了消息,但今天你这事闹得挺大,还是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才行。”
正如荣国府一向请的都是王太医,张家的则是文太医。
贾琏沉默了片刻,才点头说道:“一切都听母亲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