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急了。
“杰寒，从小到大你的事情我和你爸都没有说过不字，就婚姻不能不管，可心对你有多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不能这么对人家。”
白杰寒眉眼多了几分凌厉。
“我最不需要你们干扰的就是婚姻，公司还有事，我晚点再来看爷爷。”
白杰寒起身大步离开，白夫人终是没拦他，只是气得呼气不止。
天空庄园的后花园风景如画，顾洋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东方华阳欣赏着四周湖色，风叔慢慢跟在两人的身后。
不远处，载满了桂花树，花朵开得正盛，微风拂过，一阵桂花香扑鼻而来。
从小到大，只要是东方华阳的住的地方必有桂花树，就算在国外也不例外，顾洋虽从没问过原因，但早已习惯。
顾洋面对东方华阳总有几分忐忑，他低头不语，只是附和着东方华阳的话。
“现在你和可心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秘密，现在啊，连我想见你们一面都难了。”
和东方华阳对话就是费脑，他从不说废话，例如，现在他的话里秘密两个字，顾洋在心底揣测他的意思，边回答。
“怎么会呢，父亲想见我们只需说一声就行。”
东方华阳：“你比可心有良心，我养了她这么多年，她倒好，进了白家，把这边全都忘了，唉，真是女大不中留。”
“她有孕在身，来回走动也不方便。”
名可心不是东方华阳的亲生女儿顾洋还是知道的，自小到大，东方华阳对于名可心还是有些不同的，他想，可能是因为名可心的亲生父亲是东方华阳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原因。
所以现在，东方华阳才会这么纵容名可心嫁给白杰寒，这个把他弄成残疾的人，也是东方华阳最恨的人。
不过想来也奇怪，东方华阳回国这么久了，居然没对白杰寒做些什么，反而由着他来。
东方华阳勾动嘴角：“这孩子也是傻，随便找个男人上床就想把责任推到白杰寒头上，如果他真这么蠢，也不可能成为我东方华阳的对手。”
顾洋是有些惊讶的，看似从来不出门的人居然什么也知道，也对啊，就凭凶神组织的情报网，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那么他这些已经见了报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
想到此，顾洋心底惶恐不已。
扮做白杰寒帮了罗小玫的同时，也是帮了白杰寒，帮了敌人这可是他从没有过的事情。
“父亲，上一回我帮了白杰寒这么大的忙，您不会生气吧。”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对于白家，你比我更想置他们于死地。”
从东方华阳的语气上来看一点波浪也没有，不过他向来如此，暗地里的想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很快下一句就表明了他真正的想法。
“只是，如果这么做全是为了一个女人的话，就太让我失望了。”
他全都知道。
顾洋修为没有东方华阳高，脸上有了裂缝。
该怎么回答才对小玫最有利？
顾洋背脊冒了一层冷汗。
“只是想白杰寒败在我的手上而已，父亲，您知道我有多么痛恨白家。”
顾洋的一切东方华阳最为清楚，所以他很放心用他，当然，东方华阳也是最了解顾洋的人，想要骗他那是不可能的。
“阿扬，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你动情吗？”
只此一句，顾洋就知道自己的极力挽回已经失败了。
“父亲请讲。”
顾洋推着东方华阳在花园里的茶亭停下，里面一直静候着在佣人利落地泡起功夫茶，四周花卉、假山、桂花树、池塘环绕，这里是整个花园极为享受的一处。
浓酽怡人的茶香幽幽扩散开来，合着花香，很是好闻，只是顾洋可没这个心情品茶，这次的谈话可以说关乎到罗小玫的生死。
他喜欢小玫是瞒不住了，东方华阳为此去伤害小玫这个可能性极其大。
东方华阳不说话，反而慢慢品起茶来，相当于顾洋喝白开水式不同，他似是很享受。
“阿扬，你变了，变得没有以往心狠手辣，变得有人情味，是因为爱情吗？”
顾洋心头巨震，低头不答。
他感觉自己在东方华阳面前就像个不穿衣服的小孩，由里到内都被他看了个透彻，再去否认已经没有意义了。
“父亲，爱情阻止不了我的脚步。”
“是吗。”这简单的两个字透着浓浓的讽刺，东方华阳极少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那么你告诉我，上回在游轮你命都险些因为她没了是怎么回事？爱情不仅可以阻止你的脚步，改变初衷，还会害得你命都没了。”
“不会的，我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让白季同家破人亡。”
话说到此，顾洋激动了，一张俊脸全泄露了他此时的情绪，长长的眼睫长下颤动不停，就连一旁泡着茶的佣人都被他激动嘹亮的话给吓到，咣当一声，紫砂壶掉在地上，碎了。
佣人大惊失色，跪在地方，吓得脸色青白交替：“先生，少爷，对不起。”
东方华阳大手一挥：“下去吧。”
“是。”
佣人软着双腿离开，满头大汗的似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似的。
东方华阳正眼瞧着顾洋：“看来我说再多也没用了。”
当人生气激动地极力去否认一件事，那是因为心底的想法正与嘴里所说的，或者所希翼不同。
果然啊，爱情真的会改变一个人，连他当年都逃不过，顾洋可以比他更出色的，可已经陷进了爱情的沼泽里，想要出来，除非把沼泽都清空了。
顾洋从小到大都没在东方华阳面前这么激动过，他慢慢将情绪控制下来。
“父亲，对不起，让您失望了。”在一个这么了解你的人面前还能说些什么呢，去否认吗？没有用的。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让东方华阳不要去伤害她。
“我是爱上她了，不过请父亲放心，游轮上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再犯，白家没有倒下之前我不会让自己有事，她也不会成为我的软肋，爱一个人其实是一种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