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远夕吞了吞口水,道,“有啊,不就是你们嘛……”
黑衣头目眼睛眯了一眯,似乎有些不耐烦:“除我们之外!”
她眨眨眼,“那就没有了。”
黑衣头目忽然浓眉怒皱,手中紧握一把利剑,那遍布剑身的阳光忽然飞速聚拢于剑尖,光芒一闪,差点闪瞎木远夕的眼。
看来,他这是要大开杀戒了。
就在木远夕准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时,忽然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横飞过来,正中黑衣头目直逼而来的利剑。黑衣头目因此一剑刺偏,在地上翻了个滚后猛地定身,一双眼睛如鹰般四顾搜寻。
他身后那群黑衣人也开始四顾搜寻。
木远夕也随之四顾搜寻……
“啊,在那里!”木远夕突然朝他们身后一指,黑衣头目以及那群黑衣人果然齐刷刷转身。她正好趁机逃跑,却不想慌乱间不知被谁一抓,她莫名其妙地就被带着往不知道什么方向冲了去。
待反应过来,才见一个紫衣束冠的男孩飞速地跑在前头,瞧他的背影,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子,比木远夕高出一个头不止,而且浑身上下也挺健壮的,身形比例已与成年男子无异。
木远夕就这么被他带着狂奔于山林草丛间,而身后不远处那群黑衣人正紧随而来。
慌乱间,木远夕越觉越不对劲,于是喊道,“放开我,赶紧放开我!”
“别吵!”他的声音夹杂着风,沉闷而有些不耐烦。
木远夕气喘吁吁:“别跑了,前面只有死路一条!”
他依旧头也不回地往前冲:“后面也是死路一条,要送死去你自己去!”
木远夕心想,奶奶的,那你倒是放开我啊!天地之大,道路大把,不止有前有后,还有左和右的好吧!
狂风依旧呼呼地在耳边乱吼。
木远夕气急败坏,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那强壮有力的手,麻蛋,结果真如木远夕所料,他们终于悲催地奔到了悬崖边上……
所幸那该死的家伙反应迅速及时刹车,不然他俩估计就得这么双宿双飞了……
“我就说吧!前面是死路一条!说你不信!有本事你继续冲啊!”木远夕气呼呼地甩开那人的手,冲他大吼,顺带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一瞪,心里头的怒气竟神奇般地消退了一半。
因为,出现在她眼前的,又是一大帅哥啊啊啊!天啊,他是神仙吧?高高地玉立于悬崖之上的他,背着光,斜晖带着些微熏红描出他挺拔而英朗的轮廓,高贵的紫炮立领束袖,描金刺绣于其上绣出一只喷火凤凰,栩栩如生。更要命的是他的模样,俊朗非凡,英气逼人,恍如出自画家神笔之下,又恍如出自雕塑家的神手,反正,就不该是人生出来的,一张俊脸是个人看了都该为之倾倒折服。要么,就是招人嫉妒。
所以,木远夕当下便知道了他为何会遭人追杀——
定是因为他长得太、帅、了!
木远夕矮他一截,于是只能高高地仰望他。良久,她花痴般地吞了把口水,道,“帅哥,你叫什么?家住哪里?家中父母尚都健在?”
他低眸扫了她一眼,冷冷的:“趁现在他们还没杀到,你赶紧走。”
木远夕上前一步拉过他的手,脸不红心不跳的:“我看你一定不是本地人。你放心,这一带我熟的很,我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绕开杀手,直通我的住处……不对,我应该先带你去拜见我的阿爹阿娘,他们就葬在谷源村北坡那处山头……”
他本已移向别处的视线,忽又转向了她,像看神经病似的:“你莫名其妙!爱走不走……”
“想跑,没那么容易!”
紫袍帅哥一句话被生生打断,目光一转,那黑衣头目持剑从天而降,其他喽啰也陆续而至,又是排成一个半圆,将他俩团团围着。
这下可就悲剧了,后是悬崖,前无出路,插翅都难飞……
黑衣头目再无二话,捻剑一动,身后那群黑衣人如有感应一般全部倾巢而上,朝着他俩包饺子一般包抄过来。
黑衣头目更是目标明确,抬剑直冲紫炮帅哥而来。紫炮帅哥被木远夕拉着的那只手拼命想要挣脱,她反而用双手越攥越紧,身后就是悬崖,面前七位武功高手,她就是死也要和帅哥死在一起!
紫炮帅哥转头怒瞪了她一眼,只是很快他便再无暇理会,只能任由她这么缠着,另一只手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剑,他弯腰她弯腰,他转身她转身,他飞跃她抱他大腿,总之他被她缠得只能防守无法攻击。再者面对如此敌众我寡的形势,他单枪匹马能够抵挡上这么一会儿也实属不易。
所以这种时候,一般做长辈的都该给予鼓励,方能让孩子更加充满信心,激发潜能。
木远夕于是在百乱之中对他竖起大拇指,说,“帅哥,你真棒!”
帅哥听罢,也于百忙的打斗中朝她瞥来一眼,一双熏黑如夜的眼睛透出不符年纪的老成,以及,对她深深的鄙视与厌烦……
没关系,正值青春期的孩子不都有逆反心理么。她理解的。
黑衣头目似乎觉得对付紫炮帅哥有些困难,不想再拖时间,于是乎剑锋一转,直指向木远夕。而紫炮帅哥还有别的黑衣人要应付,自然无暇顾及她。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木远夕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本能地退步避让。
却不料,情急之下忘了身后乃万丈悬崖,她脚一叉,紫炮帅哥那绣有高贵牡丹的袖口被生生扯下,他惊讶转头之时,木远夕早已随地心引力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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