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玺迁的脸更加苍白了,双手的关节捏得发白,嘴上却喃喃:“不会的,不会的。”
莫言又叹息,“不然蓝兄在我这小住几日,我拖人帮你打听嫂夫人的消息,如何?”
“如此,感激不尽。”蓝玺迁终是太过虚弱,刚才的情绪过激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这会已然开始冒冷汗。
莫言让周大姐和小喜扶了他回房休息,自己便守着已经熟睡的莫离继续研究商机。
“你说你这是何苦来。”周大姐用极小的声音对躺在床上的蓝玺迁道,“好端端的,有提那伤心事做甚。”
蓝玺迁却不回答,苦涩一笑,“主爷和夫人果然是一对呢。”想当年他那苦命的妻被那恶霸欺凌,最终跳井自杀。他一怒之下混进员外府将那恶霸砍了十八刀,自己也被追杀身受重伤被主爷救上。主爷给他疗伤,垮了员外府,罢了县官,惩了表哥。后来他便跟了主爷,进了暗影。
周大姐暖暖一笑,“那是自然的,相处久了你便更明白,这个世上没有谁比夫人更适合主爷了。你且好好歇着吧,我得去看看公子的衣服了,还在火上烘着呢。”替蓝玺迁拉了拉被角便离去,剩下蓝玺迁对着帐顶回想起那噬骨的往事。
大雪一停太阳便迫不及待地探出头来打招呼了,几日的太阳把那场大雪带来的阴寒一照而光。
午后大家围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晒太阳,桌上的茶正冒着热气,这番景象好不温馨。
“近日,城南又开了一家品珍楼,扬言要与老店味一轩抗衡呢。”蓝玺迁此刻正汇报着收集来的情报,他已经正式地成为莫言的大管家了。
他的话马上就招来了小喜的不齿,“那是他们没吃过言姐姐的手艺,要是言姐姐出手他们一个个的不得羞愧死。”
蓝玺迁和周静的眼神中带着丝疑惑,夫人连厨艺都精通?
小喜生怕他们不信,直点头,有有些炫耀地说:“我就吃过,虽然很简单,但是那味道保证你吃了一辈子都忘不掉。”
莫言有些好笑,这丫头分明就是夸张了。不过,自己也确实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下过厨了,当下吩咐小喜去买才晚上自己下厨。
莫言在厨房切切剁剁,也不让三人进去。三人不明白厨房里的情形,只闻着飘出来的香味直咽口水。
莫言在厨房里忙碌着,享受着久违的熟悉感,似乎又回到了那为父母烹制美食的时刻。却听到从大门外传来的阵阵喧闹声,给蒸锅里添了点柴,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探出头来,见几日都围到门口不知道在争些什么。
走近了才听得小喜脆生生的嗓音此刻很不满地嚷嚷,“你这老头,怎么说不通啊。都说了我们这儿不是客栈也不是酒楼,你怎么总想着往里钻呢。”
那老头也不恼,语带谄媚地说:“这位小阿姐,你就行个方便,让我进去尝尝这等美味吧。要银子我老头也出得起价呀。”
小喜被老头缠得直跺脚,“都说了不行了,你快走吧。”
那老头见小喜一副坚决模样这才咂嘴,一边不停道:“唉,可惜,可惜了。这等美味竟然无福一尝啊。”那模样让她想起了洪七公那贪嘴时的神情,不由莞尔,随即出声:“老先生请留步。如果老先生不嫌弃寒舍简陋便留下来吃一顿粗茶淡饭吧。”
“好啊,好啊。不介意。”那老头也不客气,生怕小喜又拦着他,赶紧往院子里溜。一个劲地嗅着还不住感叹“香,真香。”
莫言这才打量到老者,花白头发,花白胡须,脸上却气色红润丝毫不见皱纹。一双眼滴溜溜转,身着一身灰色布衫倒也干净。
老头却也在暗中打量了莫言,心中暗赞,此女绝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