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戎，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你收了我的东西好歹要回报一下嘛！”周默和莫小戎卖着萌，撇着嘴，俊脸逼近莫小戎。
“熟人呀？”阿洁问着，“你还没签退，趁着没人往这边看，就收了吧。”
“啊？”莫小戎很为难，“我还是退了吧。”莫小戎说着快速拿了钱，然后想了办法，“周默，你等一小会儿，阿洁很快，签上到第一个给你收。”
周默很失望，还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他听朋友说，如果一个女孩子对你有好感，就会利用一切资源对你好，所以周默才掐着莫小戎换班的点来，结果……
“唉，”轻声的叹息，外人听来是调侃，只有当事人知道心里的酸。
莫小戎很奇怪，明明只有几面之缘，为何却觉得如此熟悉周默的情绪，竟然一声叹息都能听出心酸。
“你还好吧，周默。”莫小戎边帮阿洁把塑料袋挂好，边把扫过价钱的商品装到塑料袋里。
“57块，”阿洁说，“大号塑料袋……”
“不要，”周默心烦，随口说着，明明看到莫小戎把东西装到袋子里，却偏说不要，想给她们找不愉快。
“不用算了，”莫小戎对阿洁说。
话还没说完，周默就抢白了，“态度真恶劣，哼，那你倒掉呀。”周默以为莫小戎跟自己赌气。
“啊？”莫小戎莫名其妙，“不用理他，”她对阿洁说，“回头从我这里还一个给你。”
“啊？”周默好像才明白过来，莫小戎是说，塑料袋不用算钱了。
“利用一切资源对我好呀，”周默心里想着，顿时所有烦恼一扫而光。随手递上一张百元大钞，若不是阿洁提醒他拿着找零，估计周默就要把钱当做小费了。
“那我先去放东西了，阿洁，你忙吧。”莫小戎说着，没再理会周默，转而向办公室走去。
等莫小戎放好钱换了衣服出来，她已经忘记周默这茬了，所以看到周默等在出口时，多少有些惊讶。
“等人？”莫小戎这次倒是先开了口。
“嗯。”周默应声。
“哦，那我先走了，再见。”莫小戎并没有多停留，刚迈出步去。
“不问问我等谁？”周默缓缓开口，鼓足了勇气。
“额，等谁呀。”莫小戎耐着性子，总觉得这次的周默和以往不一样。
“女朋友。”周默淡淡地说，天知道他的心有多按捺不住。
“何思呀，”莫小戎笑笑，“那不耽误你了，我先走了。”
“小戎，”周默一把拽住莫小戎，“不是她。”
“咦，感觉怪怪的，怎么就她了，好像自己是正牌，何思是小三，连名字都不说了，变成她了？”莫小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也没挣开周默的手。
周默见莫小戎并没有排斥自己的触碰，原本抓着手腕的手悄然变成了拉着她的手。
莫小戎感觉自己冰凉的手里传来温暖的触感，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占了便宜。
“你这是几个意思？”莫小戎将两人牵着的手晃到周默眼前。
“小戎”周默暗下决心“做我女朋友好吗？”
“……”莫小戎皱起眉头。
“我和何思只是同学，第一天见面不就说了？”周默急急地解释，“以前或许有暧昧，但是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有了。”
“嗯……”莫小戎是想说，这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你答应了？”中国语言的博大精深在于，标点的变化能改变本来的意思，就比如句号的“嗯。”和省略号的“嗯……”。
“显然没有。”莫小戎只好直说。
“为什么？”周默本来是觉得完了，自己抽风吧，人家从来也没所表示，就是追着给自己送了三毛钱，还有送自己了一个塑料袋呀。这下，肯定会被嘲笑了。
可是莫小戎的话却让周默看到了希望。
“虽然你长得很帅，看起来就像沐浴晨光的王子，是我喜欢的款；虽然你穿衣感觉很有型，白色也穿得也明媚，是我欣赏的型；虽然你偶尔刻薄偶尔温柔，脾气很好玩，是我想要的类；虽然……”莫小戎只是实话实说，可是……
可是她自己却发现，她说的都是“莫小戎喜欢周默这样的人”，于是她赶紧停住，直接“但是”结尾。
“但是，我不会做你女朋友。”对，莫小戎想，还好有“但是”，这样的“虽然……但是”句式里，“但是”后面的才是关键，找到“but”才是问题关键嘛，自己说的没错。
“你这个但是是为什么？”周默已经知道自己有戏了，那么就慢慢来吧！
“为什么？都没有浪漫的追求过程，也没有温馨的相处时间，更没有正式的求做女朋友情景呀。”莫小戎说的理所当然，全然忘记了自己“but”的初衷。
周默以为好歹是因为何思，或者是时间太短，彼此不了解，你人很好我们不适合这种理由，可是莫小戎说的是个啥，一句话，就是“你继续加油，现在还不行”。
有了这句话，周默什么都不怕了，连日来的辗转反侧，惶恐不安，心烦意乱，情不自禁都消失了。只是要些有的没的，怕什么？
“就因为这些？”周默已经激动的把刚买的东西扔到了地上，里面甚至有一个玻璃杯，如果不是环境有点吵，一定能听到“砰”的一声。
此时的周默肯定没听到“砰”，他双手抓着莫小戎的手腕，眼神炙热而深情的看着她。
倒是莫小戎，听到了“砰砰砰”的声音，是自己的心跳声，在周默双手的温度和力度扣在自己手腕的那一刻，她看着周默的双眼，像是中了迷魂药，呆呆地点头。
“好。”周默看到莫小戎点头，就差没把她拥入怀中了。
可是人太多，不合适，周默可不想吓到小白兔，既然她已经同意了，至少这个假期她都会出现在这里，那剩下的就是“守株待兔”，给她补上“浪漫的追求，温馨的相处和正式的告白”。
想明白的周默放开了莫小戎，心情大好的牵过她一只手，提起自己扔掉的东西，带着发呆的莫小戎向卖场门口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