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龇牙一笑,眼睛亮晶晶的,忽视发怒的她,跳下了凳子,“我们走吧。”
沐晓鱼深吸了两口气,冷哼一声走在了前面。
在喧闹的街上逛了一会儿,进了一家衣服店,换了身米黄色长裙,要了根同色的带子,将自己的长发绑成了马尾。
一出门,等在门口的小和尚看着她,悠悠吐出一个字,“丑。”
“……”沐晓鱼额上挂上一条十字路口,深吸了口气,自我催眠,没有小和尚,没有小和尚,没有小和尚,没有……
兜兜转转走了许久,最后停在一个小巷里,沐晓鱼转身一把按住尾随她的小和尚,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啪啪啪地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沐晓鱼想着教训他,所以手劲很大,小和尚脸色一变,嗷地没声音,只能呜咽出声。
啪啪啪啪——
一下接着一下,直到沐晓鱼觉得差不多了,才放开了他,吐出一口浊气,心情很愉悦地整了整自己有些皱了的新衣服。
小和尚扶着墙,揉着自己的屁股,疼得龇牙咧嘴,看着沐晓鱼的眸子里火都要烧出来。
“死女人!爷不就威胁了你一下吗?你至于下那么狠的手吗?我tm是个孩子!”小和尚怒吼道。
“哦呵呵。”沐晓鱼睨了他一眼,冷嘲出声,“我还是宝宝呢!”
“……”小和尚怒目圆睁!凑不要脸!
沐晓鱼一扭身子,心情很好地走了。
进了一家酒楼,坐了二楼靠窗的包间,点了一堆跟肉有关的菜后,坐着等上菜,虽然她不一定能吃完,可是吃着看着很爽呀!哈哈!
上了菜,沐晓鱼刚动了一筷子,一道人影唰的一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毫不客气地拽了鸡腿啃。
来人四五岁的年纪,粉嘟嘟的小俊脸,一身黑兰色的袍子,头上同色的发冠束发,发中一支白玉簪。
撇了他一眼,沐晓鱼没说话,沉默地吃肉。
风卷残云,二人解决了一桌子的肉菜。
剔牙中。。。。。。
小人儿打着饱嗝开了口,“菜还可以,可以下口。”
沐晓鱼白了他一眼,东西都吃完了才说还不错,有本事尝一口就别吃呀!
继续剔牙中。。。。。。
小人儿又开了口,“怎么选了靠窗的位置?”他上来的时候可看见那边有一处风景特别好!而且还没人。
“这可是个好位置,发生什么事,一眼就能看见。”沐晓鱼悠悠答到。指不定就让她遇到强抢民女呀~卖身葬父呀~奸杀淫掠等狗血的事情。
小人儿嗤了一声,“白日做梦。”
“滚你大爷!”沐晓鱼一个鸡骨头砸了过去。
小人儿一偏头,躲了过去。
还在剔牙中。。。。。。
默了一会儿,小人儿开了口,“你怎么不问我是谁?”
沐晓鱼翻了个白眼,反问:“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人儿一窒,有些无言。既然你不问,那我就自己说。
小人儿扔掉了牙签,像背书一样,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叫夜暝,身份不能说,年龄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你猜猜看。为什么跟着你,你再猜猜看。不管你猜不猜的对,我都还是不会说的。除非你用肉勾引我。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闭嘴!”沐晓鱼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猜猜猜猜猜你大爷!说话没一句在正题上!
“……”夜暝沉默了下下,做了最后总结。“我就是那个被你打了屁股的小和尚。”
沐晓鱼哦了一声,没有其他的反应。
“……”夜暝泄气,趴在桌子上一边装死一边说,“反正我是跟定你了!你去哪我就去哪!一步也别想离开!”
闻言,沐晓鱼挑眉,“我洗澡拉屎你也跟着?”
“……”夜暝闭嘴,不再说话。
或许是因在白云山天承寺下,前来寺庙上香许愿还愿的人络绎不绝,所以连带着白云城很是繁荣。现已正午,街上依旧喧闹热络。
沐晓鱼一手搭在桌上撑着下巴,看着下面出神。
“天承寺是贺篢国的第一大寺!每年这个时候那些人都会乌泱乌泱地带一大帮人来这里参拜。然后待上两三个月再乌泱乌泱地带一大帮人回去。咱今天下山……”
“这个不错。要是能勾搭就好了。”沐晓鱼呢喃。
夜暝停住话语,凑过脑袋往下看,“哪个?哪个?”哪个男人?
看了半晌,最后寻着沐晓鱼的目光停在了一个身形纤细的女人身上,推着一辆装满豆腐的车子,一身破旧的衣衫堪堪遮住身体,满头枯发用灰旧的布条挽在头顶。面色蜡黄,一条狰狞的刀疤从右边的眼角横到嘴角,颇为骇人。
“哦。她啊。”看见了人,夜暝兴致缺缺地坐回凳子上,原来是女人呀。“她叫羽娘,以前是醉乡楼的头牌,得罪了什么人被毁了容。之后醉乡楼容不下她,她就出来了。现在她的泼辣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
沐晓鱼眸子一动,没有打断他的话。
楼下,羽娘因摊位的问题和人吵起了架,衣裙绑成结,露出一双大白腿,一脚蹬在车上,怒目圆睁,像是随时要用手里的菜刀砍人一般。
行人围成一圈对着她指指点点,还有人有意无意地去碰撞她装着豆腐的车子,可车子却稳稳不动。
咚的一声,菜刀剁在案板上,羽娘高挽着袖子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对面的男人,高声怒喝,“……放你娘的屁!老娘卖豆腐的时候,你他娘的连豆腐都没吃过!现在他娘的跟老娘抢地盘?回家多吃几年豆腐吧!”
一席话,让周遭脸皮薄的小姑娘羞红了脸。对面的打扮有些儒雅的书生也憋红了脸,颤巍巍地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
羽娘美眸一瞪,“还不给老娘让开!”
书生愤恨地看了她一眼,收拾了自己的书画落荒而逃。
羽娘推了车子,摆开自己的摊子,对着还在围观的人扔过一记冷眼,“买不买豆腐!不买豆腐就滚?!”
楼上围观的夜暝轻嗤一声,点评道,“哼!没个女人样!”说着,还撇了眼满脸欣慰的某人,哼!都不是女人!
虽说羽娘性子泼辣,来找她买豆腐的却是不少,一车的豆腐不到一个时辰已卖过半。
看着羽娘收拾了东西离开,沐晓鱼转身也离开了房间。
夜暝不明所以跟了过去。
半晌,一个伙计进了旁边的房间。
“阿弥陀佛。”
“了尘师父,那位姑娘已经离开了。”
“嗯。她的帐便记在天承寺上罢。”
“是。”
说罢,伙计推门离开,屋内,端坐在桌旁的胖和尚默然摇了摇脑袋,“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