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赴一场春的约
文|木鱼书缃
59
褚晶奋力奔跑着,周遭的行人和交通灯刷刷的被甩在身后。
周涛一直追在后面,终于在一个路口一步挎到褚晶前面,拦住前面的路。
褚晶停下来,和周涛一起喘着粗气。
凉下来的夜蒙上一抹雾气般的轻雾。
“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回我的信息。”
“……”褚晶不屑的双手并在胸前,看路灯下老绿的树叶。
“……我来A大读书了……这些年,你都没有想过再去伊犁吗?其实……”
“其实什么……你想说的说完了?那我可以走了。”褚晶说完,绕过挡在前面的周涛,向前走。
周涛继续跟在她身后,褚晶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冲着周涛喊道:“别跟着我,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周涛定了脚步,看着怒目而视的褚晶,任她一个人在拐角离开。
我在快餐店看到周涛失落的走回来,他远远看了一眼座位上的我,预言又止。
我料到他会一个人回来,只是这失落里,隐隐有份内疚,周涛比褚晶大约小五岁吧,我还真是不太明白他们之间的哑谜。
周涛没有来我的座位上找我,我想,他是不想我问他缘由吧。
我也没有再搜寻他的影子,毕竟,刚刚那场音乐会给我的电波冲击,我还完全没有恢复淡定。
我明明许了诺言,不再跟曲秋泽有任何纠葛,只是,到此刻不得不承认,见到他的那一刻我曾多么想冲上去和他相认,告诉他我就是那个夏心,多么想抱住他,多么想在他的臂弯里继续撒娇……
此刻我才清楚的明白了那句“物是人非”。
即便我唤曲秋泽的名字,他也不会是曾经的回应了。
在我伤神的这一夜,褚晶一个人蜷缩在出租屋里嚎啕大哭,仿佛倔强了多年的开关突然被开启,卸下了一种本来就被包裹住的驱壳,露出那个本就不敢回望的软弱。
60
曲秋泽开车送左落落回到左家楼下。
“曲师兄,你陪我散散步好吗?”
“好。”曲秋泽看着左落落突然温柔的女人模样笑笑说。“以前都是觉得你是蹦蹦跳跳的样子,现在,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大人的模样!”
一起下了车,左落落轻轻挽住曲秋泽的手臂,俏皮的说:“因为要嫁给你啦……”
曲秋泽伸出手轻轻拍拍左落落的额头,他突兀又有点宠爱的举动,让左落落眼里闪过一丝晶莹。
曲秋泽手掌轻触左落落额头的一瞬间,突然停顿了一下,感觉这个动作异常熟悉。
“怎么了?”
“没什么,想起以前在学校的时候。”
“你说在美国那几年啊,我天天跟屁虫似的跟在你身后。”
曲秋泽望着楼群里荧荧灯火闪烁,看着左落落脸上浮起的微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亲切感。
“落落,跟我去看看我的爸爸妈妈吧。”
左落落突然转过头,瞪着眼睛看曲秋泽,好像一直在等一个似有似无的印证就在这一刻落定,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好。我妈妈前两天还问我,你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曲秋泽轻轻的笑,左落落看着他侧脸熟悉的轮廓,翘着脚尖轻轻给了他一个吻。
曲秋泽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看着左落落笑。
恋恋不舍,左落落松开曲秋泽的手臂,跑上楼去。
曲秋泽看着左落落的背影消失,转身。
有些感觉很熟悉,又很陌生,曲秋泽蹙了一下眉心,开车离开。
他回想着这一晚每个人的举动,摇摇头不知所踪。他想着,也难为左落落了,这个褚晶,不是个省心的角色。
音乐会的过程,曲秋泽不止一次注意到褚晶偷偷看着她的神色,似乎在寻找什么答案,会是什么呢?
左落落虽然争抢好胜,很多案例不愿意直接跟他询问,但是棘手案例,她一般不会逞强。这次,落落好像有点倔强,一直不愿意跟自己探讨。
夜色袭来,亮着的车灯在街道上飞速行进,曲秋泽的脑袋也飞速运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