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瞬间顿住，莫司寇却并没有回头。
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里面，都散发着浓浓的傲娇气味。
“又有什么事情？如果你是因为后悔了，想要留下我好好谈谈关于以身相许的问题，我们还可以继续愉快的交谈。
如果是其他，就乘早免了。”
这话说的倒是拿作，无声笑了笑，顾暖音压根就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不是，是正事儿。”
“说的好像你跟我说的哪件事情不是正事一样。”
好在虽然有着一副吊儿郎当的外表，不过做事却是绝对的可靠。也仅仅只是压低着声音嘟囔了一句，莫司寇便果断转身靠了过来。
“说吧。”
“就是关于收集韩梦兰犯罪证据的事情，按照她现在的身份能力，如果我们的证据收集不足的话，估计很难让她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我想让你在这件事情上再多费费心。”
事实上，这也是困扰了顾暖音一周多时间的问题，持续给韩相臣打电话，就是想着要跟他说一声，顺便探听一下他的态度。
现在既然暂时联系不到人，也就只能先做准备事宜了。
然而在听完了她的话之后，莫司寇的神情中却透露出了怪异来。直直地看了她老半天，才开口讪笑。
“额，难道毁了韩氏还不够？我还以为……”
怎么也是有韩相臣夹在中间的，按照这个女人的态度，莫司寇还一度以为她只要毁了韩氏，让韩梦兰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也就罢了，毕竟她已经那么大年纪了。
结果没想到现在却又牵扯到了起诉的问题上。
难道她就不怕韩相臣难做？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是朋友，可实际上，韩相臣难做跟他好像也没有直接的关系，而且在某种自私一点的方面来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隔阂越多，对他貌似就越加有利？
思虑再三，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并没有那么惊讶。
“我还以为你只要毁了韩氏就算了的。”
“怎么可能？”
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只深知他是怎么想的，顾暖音垂下视线淡然回应。看着虽然没有什么，可是搁在膝盖上蓦然收紧的手指，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思。
怎么都是关系着那么多条人命的时候，只一个韩氏，又怎么可能够？
她的亲生父母，还有那么多素未蒙面的亲人，那么多无辜的生命，难道一个韩氏就能够抵消了？
作为这一切的幕后主导者，韩梦兰就算是付出应有的代价，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知道莫司寇的惊讶到底是来自哪里，也并没有去计较。
顾暖音只是开口重申起自己的意思来。
“送韩梦兰进监狱，让她接受法律的制裁，这是很有必要，也是我最终的目的。
至于证据方面，恐怕还得麻烦一下你。”
将自己的意思说个明白，也省的对方理解不透有了什么分歧。
本以为这样的小事对莫司寇来说并不算什么，结果却没想到，在听完她的话之后，对方竟然是一脸的为难。
察觉到顾暖音的不解，莫司寇极快地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才开口解释，想着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她误会不是自己不尽力。
“是这样的音音，你可能不太了解。
当年萧家惨案的时候，国内真是百废待兴，全力发展的好时期。
那个时候不仅商界人士摩拳擦掌想着要乘机好好干一番事业，就连一些政府的官员们也急于树立一些代表性质的企业，来为自己增加政绩。
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地盘上出一些不受控制的坏事儿，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大的事情，最后却被压的不着痕迹。
所以当时的很多证据都是一些很有权势的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好名头，为了保护已经十分壮大的韩家而亲自出面销毁的，基本上能遗留下来的并不多。
而且事情也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了，现在再要收集的全面，而且还要无懈可击，似乎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有难度，就不去找了么？要是你为难的话，我可以自己动手。”
呵呵，又是当年的形势？
之前有相亦用这个当成了借口，来表达自己迫不得已的劣迹，没想到竟然还能从莫司寇嘴里面听到这样的话，也还真是意外了。
难道在特殊时期，人命就真的那么不值钱，可以随意罔顾？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就不能好好听我把话说完？”
见自己竟然被就这么误会了，莫司寇自然也是十分的不乐意。赶紧开口解释。
“我什么时候在你的心目中，成了那种胆小怕事怕困难的人了？
之所以告诉你那么多，只是为了要让你做好心理准备而已，恐怕这次证据的收集过程，会稍微漫长一点儿。
而你也知道，韩梦兰那岁数，可是不轻了。”
其实七十多岁的人，也未必就已经苍老到了什么都等不起的地步。只不过大概是一辈子用的心思太多，再加上身体也不是很好，反正对于韩梦兰那个人来说，莫司寇还是感觉有点儿悬。
听出了他话里面没有直接说出来的意思，顾暖音有着瞬间的无语。
“你别告诉我，其实你的真实目的是想说，很有可能我的证据还没收集完全呢，她就先死了？”
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话题。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也要继续找。就算是很有可能会这样，也要继续找。”
“额……算了，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固执！”
不仅做事固执，就连思想也是那么的固执。真是想不明白，之前那么多年的时间里面，韩相臣那样的人都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才刚刚亮起来的眸光，又在一瞬间就暗淡了下去。异常幽怨地望了根本不为所动的顾暖音一眼，莫司寇认命转身，垂头丧气地往外走。
“好吧，我这就去做准备，马上入手。”
果然，还是家人的感觉来的好啊，虽然不是亲的，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感情。
从一开始的猜疑，到现在的全然相信，这个过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会心一笑，顾暖音扬声打气。
“加油，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等来的，也只是莫司寇背朝着她挥手的动作而已。
“知道这是你的糖衣炮当，说两句好话就指着我给你卖命，才不上当呢。”
“噗，可是你还是去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