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到现在，也不看看都已经经历了多少的事情，她的脑细胞已经承载不了多余的负荷了好么？
“说是不见就不见，说联系不到就联系不到，又突然打着什么惊喜的名义给我送来这个东西，韩相臣，我还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也喜欢玩这种把戏了！”
果然心里有火的话，多少发泄出来还是会舒服很多。
越说越激动，等噼里啪啦一通指责全部都出了口，顺着电话线传到对方耳朵里面，听着对方愈加沉重的呼吸声，顾暖音的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
理智，也随即回归。
视线往下移，再一次扫过搁在办公桌上的东西，表情却又有些讪讪的起来。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也不难听出韩相臣的疲倦，而现在送到她手上的东西，虽然只是大概看了一下，也已经能确定十分的全面了。
保不齐他这段时间的失踪就是跟这些东西的收集有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的指责，是不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秉着呼吸想了想，突然就有些心虚起来。
为了让自己继续显得那么理直气壮一点儿，顾暖音想了想，还是照实补上了一句，“我发了很多信息给你。”
也打了很多电话给你，所以刚才的火气，并非是真的无理取闹，而是因为担心而已。
剩下的话，并没有明着说出来。不过想必韩相臣也应该能够明白吧？
果然，话音刚落，电话那端的人就开口了，虽然说的字不是很多，不过还是能够听出他的抱歉来。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那个手机，丢了。”
“额……”
所以，这算是解释？呼吸登时有些顿在了胸口的感觉。
作为一个拥有音域影视的大老板，手下的职员助理秘书没有是个也有七八个了吧？
在一个月前丢了手机，到现在却用一个陌生号码来联系？
顾暖音突然就觉着，如果是这样的解释的话，还不如不要听呢。
不过心里虽然是明知道有猫腻，却还是并没有追问，而是迅速转移了话题。
“那这段时间你都在干什么？怎么突然就联系不到人了？”
“在忙。”
只是很简单地应付了一下，韩相臣似乎是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让人送去的东西你都看了吗？还有没有其他遗漏的？”
“还没，就是大概扫了一眼。”
不仅是借口蹩脚，就连任何的解释都没有。
虽然顺着对方的话将话题绕开，不过顾暖音心底的疑惑却是更甚。
有心想要弄个清楚，却也明白对方的性子，如果是刻意不想让她知道的，就算是再怎么追问也不会有结果。
至于试探什么的，就她那点儿智商，还远远没有到达能够从韩相臣的嘴巴里面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倒是说起他让人送来的东西，忍不住心底就有了别样的涟漪。
“东西正是我所需要的，谢谢你。只是这些……你是什么时候收集到的？我听说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几天前才刚刚跟莫司寇说过这件事情，估计他那边现在也还在头疼呢，结果转眼之间韩相臣就让人送来了这个。
难道他还会读心术不成？
可是就算是读心术的话，也得要见面才成的吧？
然而他却已经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露过面了，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他是瘦了，还是更加精神了？
不过从声音里面听上去，状态却好像是并不怎么好的样子。
果然心里才想着呢，就听到了几声不怎么明显的压抑咳嗽声。
“已经找到有段时间了，一直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交给你，现在……”
“现在还是不犹豫了么？”
一想到前几天自己还那么纠结着，顾暖音的心思就有了将要扭成麻花的迹象。
这种猜测的感觉，也真是太憋屈了。
仿若是堵着一口气，怎么都没有办法舒服。之前还没觉得，这有了这一个月的时间，在尝试了那种陌生的焦虑，突然之间也就冲动了起来。
“我记得在这件事情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时候，你问过我说有没有后悔爱上你。
那我现在也再问一句，你现在，还有没有再爱我了？”
能将这份资料送到她的手上，这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大义灭亲，人人都会说，然而要是真的做起来，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亏她之前还在一直犹豫，要怎么将自己的最后目的和自己的坚持跟他说清楚，结果转眼之间他自己就理解了。
本来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份感动，顾暖音自然是记在心里的。
就冲着这个，那些过去的恩怨，似乎也真的就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吧？
虽然心里面也还是会有芥蒂，然而生活毕竟还是要继续下去的，不是么？
所以这句问话，与其说是冲动，还不如说，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鼓起来的勇气！
而在听完之后，韩相臣这一次沉默的时间，也是格外的漫长。
漫长到几乎让顾暖音都开始在怀疑，是不是手机那端的人都不在了的时候，才隐约听到了他夹杂着一两声咳嗽的喘息。
伴随着苦笑，还有那么点儿悲凉的味道。
“呵，你的这个问题，我都已经等了那么长的时间，一直做好了准备在等着你问呢。
只是，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的时候？”
“额……现在怎么了？”
不仅仅是声音听上去有些怪异，而是从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起，在顾暖音的感觉里面，就总是觉着今天跟自己通话的韩相臣实在是太过异常古怪了。
好像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
而现在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则是更加肯定了这样的想法。
只不过对方随即而来的回答，却像是一盆凉水将她兜头浇下，从头到脚，瞬间就凉了个透彻。
“也没什么，要只是那个的问题的话，我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你，自然是爱着的。
可是我的身体……只怕是再也没有了爱你的资格。”
嗯？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怎么今天的韩相臣这么古怪，总是在说这种只会让人感到理解不能的话？
眉头深蹙，疑惑差一点就脱口而出。然而赶在顾暖音开口之前，她还是最先听到了对方的动静。
呼出的气流听上去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深意，耳畔的话筒中突然那就传来了一声娇俏的嘤咛。
耳朵如同雷达一般地稍稍动了动，成功地捕捉到的同时，大脑也给出了准确的信息来。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没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