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追月也在目光炯炯的盯着那如皎洁飞花般的女子,如玉的眸子中火热的目光毫不掩饰。天亮之时,神龙教之人已经被彻底剿灭一个不留,这一片山野中可谓遍地死尸,血流成河。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冷傲已经派人来清理现场了,一具具冰凉的尸体被抬出,扔进了临时挖出的大坑之中,草草的掩埋了。生前的万般功名,死后不过也是一抔黄土。“傲儿,给他们做场法事吧,将他们的亡魂超度,往生之路也好走些。”
冷傲也知道这师傅的脾气,总是相信一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但也没反驳,立马遣人去请法师。南宫啸蹲在地上,用碎布擦着手中刀刃上的鲜血,他的衣裳和脸上到处是血迹,追影追形等人在一旁轻点啸门的伤亡。听着蛇月如那番话语,南宫啸有些诧异。江湖之人,刀头添血也是常事,想不到这外界传闻心狠手辣的独月公子,却是如此信那神鬼之事。他直直的看着那不远处站定的妖媚人儿,他真想上前去狠狠的抱住她。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便该解决他们之间的事情了吧?死尸全被抬了出来,扔在大坑之中,几乎都堆成了一个小山,个个死状凄惨,面目狰狞。蛇月如微微的蹙眉,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你们先回山庄吧,武林大会还要继续进行。”“师傅,你不去看今天的比武吗?”
林婠婠问道。“不了,你们走吧,我有些事情。”蛇月如回头,对着林婠婠一笑。林婠婠答道,与花轻轻冷傲一起了,先行回山庄中,留下些移花宫和山庄的人轻点伤亡和打点战场。追月宫之人也早已撤回,现场人少之又少。蛇月如定定的站着,南宫啸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蛇月如不理会南宫啸的注视,静静的闭上了眼,轻启红唇,念出了一段段玄奥的咒语。往死之人,怨念极深,若是不能及时的消除他们死前的怨念,便难以投生,只能做个孤魂野鬼,凄凉异常。虽然神龙教作恶多端,手段毒辣,但如此深的怨念,也让人动容。蛇月如轻轻念着‘往生咒’,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帮助他们消除怨念早天往生,妖力尽失的她,念出这段咒语其实也没什么用处,不过就是图一个心安罢了。凡人看不到,死者的冤魂在半空中挣扎咆哮,带着对生的眷恋,久久不愿散去。念咒中的蛇月如突地的睁开了眼,望着眼前的情景大惊失色。那往死的冤魂,竟然在一股神秘力量的带动下,不甘的往一个方向聚集,个个面孔狰狞,万般的不愿和挣扎,但却抵不过那神秘的力量,大片的魂灵越行越远,直至不见。这亡灵不是自己消散,而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走!
蛇月如大惊失色,来到人界这许久,还没遇见过这么诡异的情况。这神龙教之人的魂灵,确实是被人给吸走了!谁人在召唤死者的魂灵?蛇月如还没想明白,一阵异样的香味涌入口鼻。“南宫啸,又是你!”想也没想,蛇月如也知道肯定又是南宫啸在搞鬼,她愤怒的喝道,身后的南宫啸还是顶着一只黑眼圈,正一眨也不眨眼的盯着她。“昨晚的事情,我还跟你算账。你、你对我下了什么!”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子突地变软,如一滩烂泥一般的向后倒去,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南宫啸冷清的脸火热的眸,是蛇月如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后的东西。怎么会?这人界的毒怎么会将她迷晕?南宫啸不说话,将昏迷过去的蛇月如抱在怀中,向着密林中飞身而去。“主人,我们的人已经在山脚下,即刻便可以出发。”
啸门一行几人,施展出轻功,向山脚而去。武林大会照常举行,但作为盟主热门人选的啸门首领啸公子却是久久没有出现,叫人猜测不已,同样未出场的还有神龙教龙天,甚至连神龙教之人也未曾看见半个。有人放出话来,昨夜独月公子出手,将神龙教之人斩杀殆尽。一时间江湖风云变幻,沉寂了许久的独月公子再一次进入了人们视线之中,被江湖之人热烈的讨论着,万众沸腾。当蛇月如半天没有音信遍寻不着,南宫啸也迟迟未出场时,林婠婠心道不好,忙追出了庄外。“师妹,怎么了!”冷傲和花轻轻见林婠婠这一副火烧屁股的模样,忙追问道。
“别问了,师傅定是被南宫啸给掳走了,我去将师傅救出来!”林婠婠说着已经跨上了马背。大意了,怎么没有料到南宫啸会突然发难。那一夜,蛇月如和南宫啸的恩怨,林婠婠知道得一清二楚,若是蛇月如落在了南宫啸手中!林婠婠不敢想象。“师妹,我陪你去!”花轻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着林婠婠焦急的神情,忙跨马追了上去。“等等我!”冷傲见两人心急火燎的模样,便知事态的眼中,急忙追上去。“师兄,有我们就够了,你再此好好坐镇,等有消息了立马通知你!”马背上的林婠婠回头喝道。冷傲只得不甘的回到了山庄中,继续主持武林大会。这一届武林大会,毫无疑问的,追月成为了盟主。“她真的就是独月公子?”追月怔怔的看着山庄繁华,听着月旎的汇报,喃喃道。夕阳西下,在无遍密林深处的一处小湖边,一辆马车停在此处,周围还有十几匹彪悍的大马在低头吃草喝水。还有十几个个黑衣的男女在河边或是喝水,或是洗脸,还有人在捕鱼,岸边已经生好了火,架上了锅。南宫啸看着众人有条不紊的生火造饭,满意的点点头,吩咐了追影追形安排人警戒,便走向了马车,掀开了帘子,看着马车中一脸盛气的蛇月如。
蛇月如被他下了药浑身无力,只得被南宫啸给打包抓了来。啸门一行人百来人,兵分两路,一路人走官道回北唐,另一路人十几人和南宫啸一起了,取常人不走的小道捷径,掩人耳目。已经进入了这莽苍的大森林几天了,周围毫无人烟,蛇月如被绑得死死的放在马车中,全天被人看护着。见着南宫啸探进头来,蛇月如闷哼一声,转过身去,以背对着他。两只小手被绳子绑在身后,脚也被绑了,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现在的她若待宰的羔羊般无力,生死都掌握在南宫啸的手中。她现在才知道,那南宫啸对她下的药名为软香,能让人全身无力,这本对蛇月如没用,奈何那软香中有一位名为软筋草的东西,对人没什么用,只能做药引,但对蛇类的作用却大了,若是在野外,蛇类误吃了此药便只有等着身子麻木做天敌的口中餐。好在这南宫啸现在似乎还没有杀她的意思,只是将她带着,让她逃脱不得。
蛇月如这几天心中慌乱不堪,倒不是怕南宫啸将她怎么的,而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若是有什么差池,她可能会命丧于此。但被制身于此,她也没有办法,只得走一步看一步,找机会偷溜出去。“主人。”马车中还有两个啸门中人,俱是女子,这几天一直时时在监视着她,让她逃脱不得。“她吃东西了吗?”南宫啸的目光一直留在蛇月如的身上。一个啸门女子摇摇头。“好生看管。”南宫啸淡淡的说道,将目光收回,出了马车。这几天,蛇月如不吃不喝,水米不粘牙,长久之下,怕是她身子吃不消。马车外已经有人煮好了鱼汤,端了一碗鲜美的汤过来递给南宫啸。他低头,微微的吹了一下鱼汤之上浮起了的热气,转身进了马车中。马车中寂静一片,两个啸门弟子看着蛇月如,而蛇月如坐在一角里,默默不语,脑子里却在想着逃脱的方法。那绳子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材料做的,结实异常,无论她怎么挣都挣不断,那两个女子更是油盐不进,任凭她如何威逼利诱,她们都不肯松开她的绳子。若是松了绳子,就算是浑身无力她也要拼一拼。南宫啸一进来,鱼汤的香味充斥着马车,几天里没吃喝的蛇月如不自觉的开始口水翻涌。
两女依言退下,马车中只剩下蛇月如和南宫啸。气愤有些诡异,蛇月如又向角落里缩了缩身子,这几天一直忙于赶路,少有停歇,南宫啸虽然没对她动手动脚,可蛇月如知道在他手里迟早清白不保。南宫啸将蛇月如的身子强有力的扳过来正对着自己,将那鱼汤送到了她的嘴边。“喝!”带着命令式的语调冷到了极点,让蛇月如不寒而栗。但她微微的偏转了脑袋,挣扎着想要摆脱钳住她香肩的铁臂。“除非你放了我,要不然我不喝!”“同样的话,本王不想说第二遍。”鱼汤凑到了她的嘴边,香味扑鼻,但蛇月如却丝毫没有食欲。她嘟嘴,别过头去,不看南宫啸一眼,更别说喝汤。南宫啸恶狠狠地瞪着她,见她始终不肯吃东西,脸上的怒气更盛了几分,这几天一直在忙于赶路,一直没来‘修理’她,今天,他定要让她乖乖就范。一大口鱼汤生猛的灌入了自己的嘴里,蛇月如还没反应过来,一张大嘴就覆了过来,锁住她的唇,南宫啸嘴里的鱼汤,便尽数的灌入了蛇月如的小嘴里。蛇月如瞪大了眼,感受着往她嘴里倾斜的汤汁,又羞又怒,胡乱的扭动着身子。鱼汤自口中灌入,顺着咽喉滑入了她的胃中,肚子中总算是有了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