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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初试高度酒

接下来的几天中,每天都定时到合州城说段书,每天都有一辆香艳的马车停靠在外边,临走时都会留下百文钱。

每次分到钱后都会去包子给二丫买两个肉包子,随后便马不停蹄地回到钓鱼山,第一时间去到童大爷家的后院看那两百株辣椒苗,对他来说,这嫩嫩的辣椒苗比什么都重要。

宋行是紧张的,童大爷则比他更紧张,每次来到后院,连他的旱烟都不抽,怕那浓浓的烟味刺激到这幼弱的嫩苗,每天都要检查土壤,以决定要不要施肥,要不要浇水。

至于杂草跟坏虫,童大爷似乎有着天生的火眼金睛,对这些完全是零容忍,单是自己动手还觉得不够,还从外面抓些青蛙回来,让这些田野的守护神专门守着这些嫩苗。

宋行原本还有点担心,等见识过童大爷的手段后,便觉得自己的担心真是多余,童大爷虽然没有种过辣椒,但他毕竟是种田的好手,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也就是小葱拌豆腐那样简单。

将种辣椒这件大事交给童大爷打理,还真是个明智的选择,这点让宋行很满意,每天都是例行公事般的去看一眼,再也没有提出具体的问题,只等着开花结果。

等待的日子很无聊,宋行必须得找更多的事来充实自己的生活,不然就会觉得心里发慌,说书的收入很微薄,除给二丫买套新服,为家里添置一口大铁锅外,还真做不了其他的事。

更主要的是,说书只能为自己带来收入,不能为钓鱼山带来实质性的改变,这是宋行不能容忍的,至少这钓鱼山以后不能再有猪粪味。

得为钓鱼山谋条出路,这是宋行思考很久后得出的结论。

辣椒长得还不错,宋行也彻底的放心,便不再将全部的心思放到这上面,童大爷不但喜欢抽旱烟,而且喜欢喝酒,喝他自己酿的酒。

童大爷酿的酒都是低度酒,当然,要把低度酒弄成高底酒,必须得经过一道蒸馏的工序,蒸馏器虽然在宋朝就有出现,但有没有用来蒸酒到现在都存在着争议。

在这里,借用李时珍《本草纲目》的说法:“烧酒非古法也,自元时始创。其法用浓酒和糟,蒸令汽上,用器承取滴露,凡酸坏之酒,皆可蒸烧。”

宋行在连喝三大碗后觉得不过瘾,笑道:“童大爷,你有没有打算将你的酒坊做大,让我们整个钓鱼山都受益?”

“啥?做大?”童大爷的酒意早已上来,眯着双水泡眼,有点惊奇地道,“娃呀,你是不是有啥想法呀?说来给大爷听听。”

宋行托着酒碗,慢慢地转着道:“大爷,老实说,你酿的酒真的不错,就是这度数低了点,如果咱们能将这度数提高,不但可以卖到合州城,还可以卖到成都府,甚至开封城!”

“你说啥?啥度数?”童大爷本来就有点醉,脑袋本来就不太灵光,此刻更是被宋行的话弄得稀里糊涂的。

看来童大爷不懂啥叫度数,那就换个说法,将酒碗递到童大爷的面前问道:“大爷,这样的酒,你能喝几碗?”

童大爷瞄一眼那个破碗,说道:“就我这种酒,喝个七八碗没问题,你别看我现在脸有点红,不是有句古话嘛,脸红正喝得,大爷我还可以喝几碗!”

宋行将酒碗收回来,笑道:“我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将这酒再处理一下,我保证让你喝不过三碗,而且喝这种酒的感觉不是这样凉凉的,而是……火辣辣的!”

说到“火辣辣”这三个字时,宋行说得很夸张,童大爷虽然不明白“火辣辣”这三字的含义,但受他情绪的感染,也显得非常的兴奋,更何况宋行还说他喝不过三碗。

“三碗酒就想放倒我?你吹牛吧你?!”童大爷猛地倒满一碗酒,一仰脖子咕噜噜地喝得一干二净,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宋行的话是吹牛。

“吹牛?”宋行抬起头来,对着外面的天,好一阵张望,一本正经地道,“童大爷,你好好看看,这天上可有牛在飞?”

“这牛怎么可能在天上飞?”童大爷的神色更加奇怪,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牛可以在天上飞。

“凭我一张嘴,如果想吹牛,这天上呀,不但会有牛,而且还是满天飞呢!”宋行看着童大爷,眼睛一眨一眨的,嘴角还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

等童大爷反应过来时,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这次愣到宋行发愣了,不会吧?这童大爷的笑点也忒低了,这只不过是最平常的笑话,至于这样吗?

“不愧是读书人,真会哄人开心!”童大爷好不容易收住笑声,正想赞叹两句时,却被宋行一把拉起,“走,咱们去找李大叔!”

李老实正在院里做犁头,看见宋行跟童大爷来到,赶紧丢下手中的活前来相迎,他的话并不多,只是将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搓着。

宋行在说明来意后,简单地画个草图,说得简单点,就是一个圆槽形的容器,中间还留着一个孔,刚好可以放一个酒坛。

宋行先在一口大锅里装上水,然后放下圆形木槽,再将酒坛里装满酒,随后盖上那种用竹衣做成的圆顶形锅盖。

慢慢地烧火,始终让锅里的水保持在沸与不沸之间,随着时间的推移,阵阵浓郁的酒香便从锅盖的缝隙中溢出。

李老实还好点,毕竟他平常不喜欢喝酒,但童大爷这个嗜酒如命的人则完全不同,非常贪婪地吸着这些酒气,好像闻着这些酒气比他喝酒还过瘾。

宋行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将火熄掉,直到锅中的水慢慢冷却,这才将锅盖揭起,果见圆形槽里有相当的液体。

宋行做的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蒸馏器,因为酒的沸点是100度,而酒精的沸点只有78.5度,两种物质的沸点既然相差这么大,分离起来自然就容易。

宋行将这些液体倒进酒坛,随后倒出一碗,自己先尝尝,入口之下,果然够劲,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喉管直到肚皮,酒精度是多少,宋行说不出个准数,可以肯定的是,不会低于50度。

童大爷将酒碗端到鼻前,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满面陶醉的样子,就像一个刚刚结婚的小媳妇,端着酒碗,就是舍不得喝,生怕喝下去后,就闻不到这种酒香。

“童大爷,你就慢慢地喝吧,等你喝完这碗酒,我保证你明天都起不来床!”对童大爷的酒量,宋行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喝这种烈酒还不能让他爬下,那太阳就要从西边出来了。

童大爷喜欢喝酒,而是听不得别人说他的量浅,一听宋行说他明天起不来床,当即一饮而尽,还将那只碗来个底朝天,表示已经喝完,滴酒不剩。

在蒸酒之前,童大爷就已经喝掉不少的酒,如今加上这碗高度的,早就不胜酒力,刚将酒碗举起,整个人就像一滩肉泥似的,瘫软在地,酒醉过去了。

这个结果早在宋行的意料中,他原本还想阻止童大爷别喝这么多的,但转眼想到,如果真想在这钓鱼山开酒坊,不搞定童大爷,这酒坊还真开不起来。

李老实见童大爷这种酒量,喝一碗都会醉倒,原本只想喝两小口尝尝鲜的,哪知刚喝一口,实在禁不住这诱、惑。

醉就醉吧,李老实的胸中忽地充满着一股壮士断腕的豪气,跟着便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接下来的事,就非常的简单,“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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