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在脑海中回转,从那一刻起这个人似乎就住进了心里。仿佛是一场约定,得到了上天的眷顾,下一次的相遇,让他们站在黄沙上,对着血红的残阳呼喊着:“让我们一起荡平血阳残沙......”
数年间,无数次的并肩战斗,每一次在死亡的路上徘徊,相依相偎,身边只有彼此。
冷霜深吸一口气,寒冷的空气穿过,似乎要将她冰封。
沙沙沙,一阵脚步声响起,抬头望去,但见二人走来,来到近前,她不由得喊道:“大姐二姐你们怎么来了”?
这二人正是与她一起被冷言从冰山村带回来的那两个孩子,大姐叫冷雪,二姐叫冷雨。
大姐温文尔雅,犹如大家闺秀一般,心细如针,师傅平日大多都是她服侍。
二姐冷雨,如邻家女孩,清纯唯美,声音如莺歌燕语,听着让人感觉浑身酥酥的,麻麻的,为此不知有多少男孩子拜倒在她裙摆之下,不过她却一个也看不上眼。
冷雨在她面前蹲下说道:“还不是因为你,竟让师傅生了那么大的气,害的刚才大姐无缘无故的挨了一顿骂”。
一想到师傅,冷霜不由得将头深深埋下,低低的说道:“对不起,大姐”。
冷雪轻拍了一下冷雨的肩膀,瞪了她一眼。
冷雨冲着她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冷雪也蹲了下来,说道:“你别听她乱说,没有的事,我见师傅从冰竹林回来后,脸色难看,猜测有事,便过来看看”。“就是就是,你到底怎么惹到师傅了,还有,你干嘛跪在地上”?
冷霜欲言又止,摇摇头。
二人见她似乎不愿意说,也不在意,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性子。
“唔”
冷雨一脸的无奈,双手托腮,抬头看天,口中说道:“小霜你说我们姐妹三人这么多年,为什么你还是喜欢什么事都往心里放,连我们也不愿意说,你还拿我们当姐姐待吗”?
“对不起,二姐,都是小霜的错,惹得师傅生气”。
冷雨放下手,看着冷霜说道:“当然是你的错了,师傅待我们恩重如山,所言都是为了我们好,怎么会......”
她话还未说完,却发现面前二人瞪着大眼看着自己,似不容置信。
她不解的问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说错了吗”?
冷霜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而一旁的大姐冷雪则伸出手去摸摸冷雨的额头,疑惑的说道:“这也没生病啊!怎么还说胡话呢”?
冷雨拉下大姐的手,说道:“哎呀!大姐你说什么呢?人家这不是好好的吗?干嘛咒人家”。
“哎呦,没生病,你在那说什么胡话,谁不知道从小到大就你惹师傅生气最多,每次都让我陪你一起背锅”。
冷雨眼看天空,说道:“咦?我有吗”?
冷雪一愣,随即轻拍了她一下,笑骂道:“小妮子,脸皮怎么这么厚”。
冷雨哎呀低下头,随后,嬉笑着说道:“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不是跟着大姐呆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才会这样”。
冷雪瞪着眼睛看着她,说道:“哼,在让我看到那个姓林的来找你,看我不把他打残,让他教坏我妹妹”。
“啊!”
“大姐,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这跟林师兄有什么关系啊!你干嘛说..他...”
看着冷雪眼睛瞪的老大,面现怒气,冷雨说着说着没了声音。
冷霜看着二姐害怕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从小二姐就很怕大姐,而且不要看大姐柔柔弱弱的,她可是一位言出必行的人。
冷雨抱着大姐的胳膊,摇晃着,似在撒娇。
看到冷霜在笑,如发现了什么稀奇事般,大叫起来,说道:“大姐你快看,小霜笑起来多好看,怪不得门中那些师兄师弟们私下里都说,若是能见一次小霜笑,就算是为她去死也心甘情愿。可惜,他们没有那个福气,啊!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好福气,可以博得我们小霜倾心一笑呢?”
说着她坏坏的看着冷霜。
冷霜脸一红,说道:“二姐,你在乱说什么啊!不理你了”。
说完,低下头就真的不去理会冷雨那有些挑逗的眼神。
“哈哈哈”
冷雨看着娇羞的冷霜,一阵大笑,“恩,你看这样多好,这才像个女孩子嘛,看的我都想把你娶回家了”。
冷霜恼怒了,“大姐,你看看二姐她”。
“好了,冷雨别在闹了,这冰竹林寒气重,我们回去吧!”说着,她伸手去扶冷霜起来。
可是,冷霜却推开了她的手,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好啦!师傅虽然生气,不过她还是很疼爱我们的,你去跟师傅道个歉,就没事了”。
冷雨说完,伸手去拉冷霜。
冷霜却依旧不肯,“二姐,我,我.....唉,你们还是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冷雨猛地站了起来,气呼呼的说道:“走,大姐,不要管她了,道个歉就跟要她命似的”。
“冷雨”
冷雪喊了一声,冷雨停了下来,气呼呼的在一旁不说话。
冷雪看了她一眼,没在说什么。
转头看向冷霜说道:“小霜,师傅这些年带待我们如父如母般照顾,又传授我们道法,没有师傅,我们又怎么会有现在的一切,师傅对我们恩重如山,希望你不要忘记。至于是留是走,一切依你,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你自己做主吧”!
说着,她站起身子叫上一旁的冷雨准备要走。
冷霜仰头看天,苍穹之上,无星,无月。
“呼”
天似乎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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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海,波涛滚滚,如千军万马驰骋杀场,海鸟在空中为其呐喊助威。
不知名的海岛,不知名的山顶,第一次这么静静地坐在一起,似乎是在等待着那一轮红日升起,欣赏着清晨第一道美景。洛凡看着身边安静的陆清香,她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看到他时很是惊讶,或许她以为自己已经被大海吞没,如今看到自己没事了,脸上那一抹掩饰不住的高兴,让他感到一阵温暖。
一个人走在生命的路上,会遇到无数的人或事,然而真正让你温暖的又会有多少,那些给你温暖的人,他还在身边吗?
本想叫醒陆海,可是却被陆清香拦下了,“这些天他也累坏了,就让他好好的睡一觉吧”!
洛凡明白,这些都是因为他,或许陆海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姐姐,但这些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这份恩情,洛凡以记在心里。
寂静的夜,两个人相忘无语,或许还在身边,一切的话语,都不如静静的陪伴。
陆清香睡了这么久,醒来后,似以在无睡意,环顾四周,看到了远处沉睡的天心,和躺在她身边的麒麟东东,愣愣出神。风拂过脸颊,吹起了鬓边的一缕长发,在嘴边舞动,玉指揽起长发收与耳畔。
“哇,好美啊”!
洛凡看的痴呆,魂似以飘到九天遨游。
陆清香回头,发现洛凡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面上露出一丝微笑,“我好看吗”?
“好,好看”。
“啊”!
洛凡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惊叫一声。
陆清香见他惊慌失措,似乎有逃避刚才所说过的话,冷眼看着他。
洛凡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干脆低头不敢在看陆清香。
陆清香轻轻的笑着,看着他说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啊”!
洛凡一时没反应过来,见她微笑着看着自己,陪我出去走走吧!这句话在脑海中徘徊不去。
“恩”
洛凡点点头。
就这般,二人来到了这座小山上,陆清香停了下来,坐在山顶遥望碧海。
看着身边静静地陆清香,让洛凡感到有些不真实,这还是那个活泼开朗的她吗?总是挂着最阳光的笑容,似乎永远没有忧愁。不过这还是要去掉那些只会针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一想到这,洛凡就有些头疼,为什么她老是针对自己呢?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啊”!
洛凡惊叫一声,“没,没干嘛”?
陆清香鄙了他一眼,说道:“说话吞吞吐吐,眼神闪烁,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洛凡愣了一下,随后竟然笑了起来。
陆清香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下好奇,我这么说他,他不生气,怎么还笑,“你傻笑什么?是不是掉一次海里,脑袋里进水了”?
洛凡一听就不乐意了,反驳道:“什么啊!谁脑袋里进水了?我说你.....”
洛凡话说到一半,却不说了,看着陆清香笑个不停,说着:“这才是你吗?刚才看你这么安静,还以为是幻觉呢”?
陆清香一愣,随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好半天才停,说道:“欠骂是不是”?
洛凡也不生气,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没有了,就是你平时对我太霸道了,一下子不适应。不过,你安静的时候可比你平时好多了,在我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就.....”
看着陆清香冷冷的眼神,洛凡渐渐的没了声音低着头,像个委屈的孩子。
“好吧!我不说话了,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个笨蛋,跟你们这些天赋异禀的人差之十万八千里”。
“哎呀”!
陆清香拍着他的肩膀说着:“你也不要这样说自己吗?以后跟着姐混,姐罩着你,怎么样”?
洛凡拿开陆清香的手,白了她一眼,低声说道:“才不要”。
尽管他说话的声音如蚊子哼哼,但陆清香还是听的很清楚,“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洛凡一仰头,“哼,就是不叫,打死也不叫”。
陆清香面有怒气,看着眼前的洛凡,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时间改变了他的容颜,却改变不了他毅然的心,一如多年前那般倔犟。
清晨,太阳露出头来,光芒如战士们射出的箭,在汹涌的海面上散开。
第一缕阳光照在身上,淡淡的温暖,却暖不了这离去的寒夜。
陆清香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服,看着东方红日,慢慢的映亮了整片天空,天已经亮了。
“你接下来要去哪,是回师门吗”?
洛凡深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听见陆清香的话,想了一下说道:“恩,暂时先不回去了,天心说她想回家看看,我会跟她一起去”。
陆清香转头看着他,许久,说道:“她是谁?为什么你要跟她走”?
洛凡愣住了,看着陆清香却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天心就是一直跟着他的那个精灵小飞,可是陆清香这么一问,他却不知如何去跟她说。
看着洛凡一直不说话,陆清香站了起来,将披在身上的衣服脱下丢给他,说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就随你”。
说完向来路走去。
洛凡默然看着她离去,身子却没有动,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山顶上回荡着一声叹息,久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