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小看女人了吧?也不要我随便指指?同甘共苦的女人多了去。”
“是吗?”陈毅男感兴趣地问:“在哪?”
“你呀,概率没学好。”沈梦雨说:“这个世界上,无论你以哪种方式计算,有钱人是少数,穷人是多数,都像你这样想,那世界还怎么存在?你没逛过夜市吗?夜市上做生意的年轻情侣多了去,那是一种什么生活?不就是在一起打拼吗?”
陈毅男品味着她的话,觉得有些道理。
“没词了吧?”沈梦雨说:“别把心思都用在赚钱上,去谈场恋爱,让人看看你赚钱的本事,这样的人生不仅有意思,将来的家庭也靠谱。”
陈毅男说:“怎么没早遇到你?早点让你开导开导,现在应该多幸福。”
“现在也不晚呀。”
陈毅男摇着头:“不过,你还是忘记我面临的一道坎,那就是我的家庭。看看我姐姐还有我妈,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我姐,我要把人带回家介绍,还不把女朋友吓死?事业还没成功,连个退路都没有,万一炒期货不成功,怎么办?真的租房结婚?”
沈梦雨一愣,沉思了一会说:“也是,没钱的人,起码要图个家庭和睦,估计……”
“不是估计,是肯定。”陈毅男说:“我妈和我姐两个的德姓我知道,为了让我成家,估计会暂时退让一下,一旦板上钉钉,就会露出真面目,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我妈总吹嘘她会是一个好婆婆,看见别人家婆媳吵架,总会说如果是她就会怎么怎么处理,总抱怨我不给她机会。其实,不是我不给,是我已经把她看死了。”
沈梦雨说:“这点我赞同。将来你们要是住在一起的话,你肯定夹在中间,分开住是最好的选择。但……”
“不用但是了。”陈毅男说:“要保险,最好找一个外地的,在本地无根无基,能忍。”
沈梦雨脸上飞起一片红云,她没有直接去反驳陈毅男,只是专注地听着。
陈毅男说:“只有找一外地的,而且最好是小地方的,把留在武汉这样的大城市作为人生的主要目的,就不会计较我家里的事了。”
沈梦雨说:“得了,你这是找爱情吗?整个一按标签解决问题。这样的爱情有意义吗?你怎么不干脆说找以生育机器,为你解决传宗接代的问题好了。”
陈毅男说:“你这一说我还想起来了。我上中学时,我的班主任有一次给我们讲谈恋爱的问题,说男人要找什么样的老婆?一个成功的男人在组建家庭时,都不挑长相、背景什么的,就找会持家的。他自己的老婆就如此,矮胖矮胖的,但持家是一把好手。那时老师的收入还不怎么高,他的家庭生活却过得有滋有味。”
“羡慕?”
“不是!”陈毅男说:“当时我们哪听这些,都追求最美好的事物去了。想着才子佳人才是人生最美好的结局。于是,我们老师就笑着说,等你们真正开始追求时,就会明白他说的话了。”
“那你明白了吗?”
“要从我的家庭现实看,我能理解。但要从一生的幸福看,难以理解。毕竟,生活不只是过日子,或者只为事业而活,那就太没意思了。”
“没错,你还有救。”沈梦雨说:“所以,要趁你现在还年轻,就去追嘛,能损失什么?不就是时间和钱吗?现在这个年龄,这一切还都能赚回来,真要等你成了亿万富翁,钱倒是有了,可时间呢?你真想做一个亿万老富翁找十八岁的妙龄女郎陪伴?”
陈毅男笑了:“哈哈,怎么着也到不了那地步吧?”
“那就趁着青春年少,赶紧谈恋爱。”
“不急。”陈毅男说:“现在社会发展了,男人的青春年龄延长了,30岁依然青春……”
“那女人呢?”沈梦雨紧盯着问:“你认为女人的青春是多少呢?”
“这个我不在乎呀。”陈毅男说:“我要是遇到喜欢的人,就是比我大点也没什么呀,我还不愿意和太小的女人交往,差距太大,谈不到一块,玩不到一块。”
沈梦雨不相信地摇头:“又在演戏,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还叫男人吗?你再伟大,有杨振宁伟大吗?”
陈毅男说:“你也别把男人都看扁了,杨振宁怎么了?是科学楷模又不是生活楷模?再说了,要是他的夫人是大叔控……不,是爷爷控呢?你总不能强迫人洗脑吧?”
“狡辩。”沈梦雨说:“爱情是什么?就是两个人面对面进行精神交流吗?包含的内容多了,有在一起让人羡慕的满足,有相同情趣爱好地展示,当然,还有必须的身体满足。哪一样都不能少。”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这些?”陈毅男抬杠道:“再说了……”
“再说什么?你认为他们有吗?杨振宁都多大了?”
陈毅男笑了:“那又怎么样?有的人追求不在于此,精神愉悦就足够了。尤其和一个研究微观世界的人在一起,那得知道多少睿智的知识呀,这就是一种享受。”
沈梦雨哼了一声:“享受?怎么享受?你以为杨振宁的新夫人是学物理的吗?”
“那又怎么样?殊途同归呀。学文科的就是另一个世界来的?不都是生活在这个世界,受同一种规律控制吗?”
“等你以后找个学文科的就知道了。”
听沈梦雨这么一说,陈毅男才想起华子明就是学物理的,而沈梦雨就是一个标准的文科生了。
陈毅男说:“我怎么忘记了华子明也是搞物理的。不过他是应用物理,理论没那么玄乎吧?你要是跟一个搞天文的在一起,听到的都是光年、巨量,地球这玩意都算灰尘,那就说不上是无趣还是有趣了。”
“都一样。”沈梦雨说:“你们这些学理工的,都少一根浪漫的弦。好在我们是为未来打拼,有一个奋斗目标,将来再浪漫也来得及。你算是学计算机中少有的人了。我们武大今年就劝退了好几个玩游戏玩疯了的大学生,还有的是要到国外硕博连读的,可惜不可惜!”
陈毅男说:“玩游戏都是一时兴趣所在,39岁以后就少了,40岁以后你让他玩都不玩……”
“还要等到40岁?”沈梦雨说:“这么玩游戏,能活到40岁吗?”
陈毅男笑了:“说的也是。幸亏我对游戏有免疫。”
两人聊了好长时间,陈毅男看看天色:“走,去水上宴会。”
“时间还早了点吧?”沈梦雨担心错过难得一见的水上餐饮,抬头看看天,虽然是黄昏,但天色还很亮。
“不早了。走过去,天就暗了。现在是十月,不是八月。”陈毅男显然要比沈梦雨有经验,领着她朝外面走去。
水上餐厅在一个较偏僻处,沈梦雨走在路上,还不相信镇的会有一个水上餐厅。她不住地打量着周围,看着宽阔的湖面,怎么也找不到餐厅的影子,甚至连烟囱冒出的烟都看不到。
“没有烟还能叫餐厅?难道吃的是冷碟?”
陈毅男说:“这才哪跟哪呀,继续走。”
陈毅男领着她转了一个弯,走上了一条小路,然后才看见路边有几家小型的餐厅,已经有人在那里吃饭了。这才让她觉得有点餐饮的味道。
两人继续往前走,等再走到一个拐弯处,沈梦雨才发现眼前豁然开朗。原来,这水上餐厅是在磨山的后方,再加上拐了一个弯,所以很难被发现了。
“怪不得看不见,原来藏在这里了。”沈梦雨看重别篱笆围着的水上长廊,从样式上看,并不稀奇,餐厅全部都是露天的,在长廊和亭子间放置了桌子,所有的人都围坐在桌子旁,和在一般的餐厅吃饭并不神秘差别。但新奇的就是临水,吃饭的人稍稍晃动一下身体,就可以靠近栏杆,欣赏水里的游鱼了。
更难得的是在在长廊的上方还挂着许多红色的灯笼,等到时点亮,那将又是一番情景。
沈梦雨说:“现在人还不是太多,我要选一个好一点的位置。”
说完,沈梦雨走在了陈毅男的前面。
两人走上水上长廊,马上就有服务员走上来问:“几位?”
沈梦雨说:“两位。”
服务员说:“那坐……”
“我们自己选位置,可以吗?”沈梦雨问道。
“可以。”
沈梦雨一边走,一边张望着,每到一个亭子,她都会停下来,仔细地看一看,觉得不满意,就继续往前走。陈毅男知道她想看稀奇,也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
走到一个处,沈梦雨终于感到满意了,因为这里背对着大湖,视野比较开阔,还能欣赏到长廊在湖面上九曲蜿蜒的景致。
“就是这里了。”沈梦雨说着,坐了下来,手放在餐桌上,扭身朝四周看着,显得十分满意。
陈毅男坐在她的对面,拿起桌子上的餐单递给她:“点菜吧。”
“你点吧。”沈梦雨说:“我在这里看风景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