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陈薇说:“有理走遍天下,再说了,家务事本来就没有什么是非,但社会上,大家对婆媳关系地判断,一般都认为是婆婆不对。所以,你不必太在意。”
“对。”何雨婷说:“要记住,第一仗就不能输了气势。她不是向你下了战书吗?你就高调回击,让她知道你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样,以后她要是在想什么招治你,就要掂量一下了。”
陈薇说:“是的,小梅,不要轻易退缩,第一仗打输了,就永远抬不起头了。”
董梅看着两人,陷入了沉思。
陈毅男在家里收拾着东西,把一切都整理好之后,猛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定,开始担心董梅要是不回来怎么办?他了解董梅,在娇憨、柔弱背后,有一颗倔强的心。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心中的愤懑可想而知了。
陈毅男不敢再待在家里等了,他走出家门,来到下区大门口,在那里徘徊着。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当陈毅男看见董梅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时,心情立刻轻松了,赶忙小跑着迎上去。
董梅看见陈毅男,稍稍有些意外:“你在这干嘛?”
“等你。”陈毅男抱住董梅,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怕我不回来?”董梅嗔怪地说:“亏你想得出,我都说了不放弃你了,怎么会不回来?不就是财产那点事吗?我要放在心上,不就跟你姐、你姐夫一个德性了吗?我是那种人吗?”
陈毅男搂着她的腰,带着她往家里走:“以后,我不会让我姐再这样欺负你了。不见他们了。”
“又说傻话。”董梅说:“没必要搞得这么僵,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她用这种手段来逼我拿钱,越发说明有问题了。”陈毅男说:“现在先不管,等我们的事情忙完了,我再来处理。这次要一劳永逸,不让他们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董梅点头:“但愿吧。”
两人亲昵地边走边谈,回到了自己的家。
第二天,陈毅男和董梅来到婚姻登记处,进行登记。或许今天是个好日子,来登记的人比较多。陈毅男和董梅握着手,跟在一对登记的人的后面。董梅已经完全摆脱了懊恼,表情轻松,不时亲昵地跟陈毅男说着什么。
轮到两人了,一连串按部就班的程序,到签字盖章,没有任何麻烦。当两人拿到鲜红的证书时,都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当车开到楚世家门口时,董梅说:“你先回去收拾好东西,我把户口给你们家送去。”
“干嘛这么急?”陈毅男说:“放这里,或者他们自己来拿,或者我们回来在给他们送去。”
“不用那么麻烦。”董梅说:“我们以后是关起门来过日子的,要是哪天你姐借着拿户口的幌子来这里跟你吵着要钱,你光彩吗?我送去就回,我爸、妈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
陈毅男本不想让董梅独自面对自己的母亲和姐姐,但想到今天父亲在家,有他在,董梅不会受到刁难的。于是,就推门下了车。
“帮我申请门禁卡。”董梅笑着对陈毅男说:“回来我就要的。”然后发动了汽车。
董梅到了东湖天下下去,坐在车里,酝酿了一下情绪,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准备好了,才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陈毅男父母家,夏爱霞坐在客厅里,一边摘菜,一边看着电视,陈福生在阳台上整理着渔具,陈银娜在房间里辅导着小瑞学习。
当董梅在外面摁响门铃时,陈福生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走到门口去开门。
“爸。”看见陈福生,董梅微笑着打招呼。
“小梅呀,快进来,都办好了吗?”
“办好了,我是来送户口本的。”
董梅走进来,夏爱霞连忙站起来:“小梅呀,小毅呢?”
“妈,他在家收拾行李,我们马上要赶火车。
夏爱霞见儿子没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而陈银娜也觉得出来无趣,就让小瑞出来和董梅打招呼。
“舅妈好。”小瑞乖巧地喊道。
董梅笑着摸摸她的头,然后拿出一包喜糖递给她。董梅朝陈银娜的房间看了一眼,见她没有出来的意思,也不去理她。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走到夏爱霞面前,把那张纸放在她面前。
“妈,这是你上次希望我签的文件,我已经签好了,你收着吧。”
董梅话一说出口,陈福生和夏爱霞都吃了一惊。
“小梅,你这是干什么?”陈福生说:“那天不是——”
“爸,这没什么。”董梅说:“我喜欢陈毅男,要和他在一起,不是因为他经济条件好。他第一次向我介绍自己时,只告诉我他是央企职工,搞技术工作的,那时,我就愿意和他交往了。至于经济实力什么的,都是他后来告诉我的。我本来就没想过找高富帅一类的人,但他正好是,我也不拒绝。我只想家庭和睦,既然妈和姐有了这个才安心,那也没什么,这就是我的想法。妈,你放心好了,我有自己的工作,不管今后出现什么情况,我能靠自己活得好,我也会照顾好陈毅男,跟提一起过完幸福的一辈子的。”
董梅说完,又转身对陈福生说:“爸,我先走了。”
陈福生连忙跟在董梅后面,送她出门。
在电梯口,陈福生说:“小梅,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董梅说:“爸,我不希望你和陈毅男因为我和她们发生争吵,所以,我才决定这么做的。你放心好了,我们会过得很好的。”
陈福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小梅,你也放心,爸不会让你在这个家受委屈的。出去好好玩,当心安全。”
在屋里,夏爱霞拿着那张纸,仔细地看着。纸上面没多少内容,就是董梅写的几句承认放弃陈毅男所有的婚前财产的话。陈银娜在屋里也听到了董梅说的话,见董梅走了,连忙走出来,从夏爱霞手里拿过那张纸看了起来。
陈福生回到家里,见女儿那副急切的样子,不由得鄙视地哼了一声,朝阳台走去。
陈银娜见目的达到,不由得得意起来:“我说没什么吧?还伤自尊?董梅帐算得精细着呢,怎么会舍得放弃小毅?现在,到哪去找小毅这样的人。妈,把这收好了,说不定以后会有用的。”
陈福生听了,气得转身走到陈银娜面前:“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看看人家小娜,多懂事,为了让你们两有个台阶下,才签这个字,你们不知道反省,怎么还沾沾自喜呢?”
“反省什么?”陈银娜不服气地说:“婚前财产公证也没什么错,现在不是在提倡这么做吗?别看小毅现在不高兴,真有那么一天,有这个在手,他还会感激我的,这是法。”
“法?”陈福生笑了:“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就你们娘两聪明,你们坐在一起商量,对什么事看不惯,就不合法,什么事合你心意就合法?想得美!你还知道公证?公证是什么?你拿着这么张纸去打官司,法院拿着上厕所都嫌脏。我劝你们两早点把这张纸扔了,不然,到时丢人丢到家,别说我,连小瑞都跟着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陈银娜见父亲说得这么郑重,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又从夏爱霞手里拿过那张纸,仔细地看起来,接连看了两遍,没看出有什么毛病。她疑惑地看着陈福生,想听他的解释。
“哼!自作聪明。”陈福生说:“什么是公证?签公证书得有公证员在旁监督,你以为你的公信力很值钱吗?再看看那张纸,既然是财产分割,就得有两个人的签字,你看看上面有你弟弟的签名吗?他会签吗?”
陈银娜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坐了下来,为自己算计不周而懊恼。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很好,没想到这么大一个疏漏,不但没有达到目的,还把弟弟彻底给得罪了,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弥补回来。
陈福生又对夏爱霞说:“你也是,为老不尊,眼里只有女儿和女婿,跟着瞎胡闹。你不是以前总吹牛你能当好婆婆,总嘲笑别人处理不好婆媳关系吗?现在看看你,哪件事是在处理好婆媳关系?想当好婆婆那么容易?这辈子呀,你就是个失败。”
夏爱霞也觉得这件事做得不那么圆满,听了陈福生的话,也没有反驳,坐在那里发愣。
陈福生又看看陈银娜,见她还在那里皱着眉头想心事,就用讽刺的口吻说:“不要再想什么点子了。不就是盯着你弟弟那些钱吗?告诉你,你弟弟已经决定了,他的那些钱是要全部捐给慈善事业的,回去让周阳,还有他弟弟那家人,都好好工作吧,别想着什么一千万了。”
“什么?”陈银娜一下子蹦了起来:“做慈善?他有病呀!又不是党员、干部,连个正经单位都没有,发什么神经去做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