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陈银娜:“我已经是副总经理了,负责投资。你看着,要不了几年,我也能成投资家了。”
“靠谱吗?”陈银娜有些担心地问,毕竟,周阳不是年轻人了,要一步走错,基本上就不能回头了。
“不相信?”周阳说:“别以为世界上只有你弟弟一个人有钱,我这老同学,1发愁的是钱没地方花。看着,我就要和你弟弟一比高低。”
周阳并没有高调地宣布自己离开了同济,在他心里还有一个小九九,在盛世投资公司干自己的事业,而在同济的钱也不少拿。毕竟,还有一个私生子要靠自己养着。这钱,就算生活费了。同时,万一在外面发展不好,也好有个退路。
对于周阳地加盟,盛昌吉表示了热烈地欢迎,不仅召集全体员工郑重宣告周阳在公司中的地位和负责事物,还真如他所说,把周阳的办公桌放在了自己的办公室内,给人一种双巨头的感觉,而公司里的人对周阳也很尊敬,一口一口周总叫着,让周阳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他想着,自己要在这里好好干出一番事业来,也给自己的后代流传一份值得夸耀的家业。
成为公司副总的第一天,盛昌吉就在办公室里对周阳说:“老弟,你现在是公司的副总了,就应该与公司共命运了,我也要给你压担子了。”
“当然。”周阳兴致勃勃地说:“有什么事你就吩咐吧,让我做什么。”
“小事你不用做。”盛昌吉说:“我需要你做大事,利用你以及你所能找到的所有的人脉,为公司找到一个笔大的、值得投资的项目,这个项目有两个要求,第一,必须能赚钱;第二,时间要快,越快越好。”
周阳对投资的事情并不在行,听盛昌吉这样说,也不得要领:“老盛,你要给个底给我,这大笔的投资到底是多大?有多少钱?”
“八千万!”盛昌吉说:“我们要想办法为这八千万找到下家,快进快出。”
“八千万?”周阳愣了一下:“这么多?”
“对!”盛昌吉说:“这事不能耽搁,越快越好,老弟,你在同济待过,你老爹又当过同济的院长,认识许多官面上和生意场上有实力的人物,找个项目,不是什么难事,我就靠你了。”
“行。”周阳说:“我一定尽快找到。”
周阳回到家后,第一次在休息时间还在思考着工作上的事,这对他来说,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但好歹现在已经是副总了,要为公司的发展操心,因此,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再说,自己也要实现转换角色。
周阳原来以为有钱好办事,但真正做起来才发现,有钱花是很爽,但要用钱来安全、快速地赚钱,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连好几天,周阳连如何投资的门都没摸着。
这天,周阳刚走进公司的大门,就看见几个穿法院制服的人从盛昌吉的办公室里出来,盛昌吉亲自把这些人送出大门,然后招收让周阳进来。
“老弟,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找到投资意向了吗?”
“还没有。”周阳实话实说。
盛昌吉说:“没让你老爸介绍几个关系?他应该认识政商俩面的人呀。”
“认识虽认识,但他对商业上的事不大懂,只能介绍我去找人,但要谈项目有点难,昨天跟我说有一所大学的冷气设备要招标,问我有没有兴趣,你看......”
“老弟,我们是投资,不是经销设备。”盛昌吉说:“要是找我们借钱,可以考虑。”
周阳点头,想起刚才看见的几个穿法院制服的:“老盛,刚才那几个法院的人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盛昌吉说:“想必你也知道前不久一个什么盛世公司理财出事的事吧?那事和我有点关系,公司是我以前资助开起来的,后来就和我没什么联系了。可有一些人却说我是理财公司的后台,那些理财资金都到我这里来了,法院是来查询的。”
“哦?”周阳说:“那有关系吗?”
盛昌吉说:“要说有关系也有关系,没关系也没关系,毕竟,当初那公司是我开的,后来送给了别人,但要说钱都我这来了,那就是冤枉我了。好在法院有我的人,没关系,只要我能证明两家公司不存在关联就可以了。”
周阳点点头,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盛昌吉说:“老弟,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投资项目,保证我们现在的资金的安全,不然,要是政府出于维稳的目的,让我背这黑锅,我倒霉不倒霉?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知道!”周阳这才依稀明白盛昌吉为什么急于为自己的资金找到出路,把钱投资了,也没什么人来找麻烦了。这下,他觉得自己的担子有些重了。
陈毅男和沈梦雨在咖啡店里聊着天,两人刚谈完一桩商业案子。让陈毅男欣慰的是,沈梦雨的精神状态已经完全变了,眼睛里完全看不到忧愁,对生活充满了信心,而对自己的态度,又回到了两人在合租初期的状态,完全是一种知己的感觉。
对于心态地变化,沈梦雨也感觉到了,为此,她由衷地感激陈毅男,如果不是他,自己现在还真不知道做了什么傻事。
“想过没有,我们今后要真的成为亲家,会是什么感觉?”沈梦雨笑着问:“小梅跟我说的时候,我还在想我怎么没想到这个主意。”
“求之不得。”陈毅男说:“我们之间的友情,本来就应该用另一种方式延续下去,成为亲家的法子,最好。”
“让我们的心愿由下一代来完成。”沈梦雨无限柔情地看着陈毅男,此时的眼睛里,只有那种知己的关心,没有掺杂其他。
陈毅男点点头。
沈梦雨无声地笑了,想象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但愿我真的能生个女儿就好了。不过,也希望你儿子别像你这么倔了。”
陈毅男笑了:“如果我们的后代真是金童玉女组合,别的就不用担心了。哈哈”
两人愉快地交谈着。
陈毅男送沈梦雨回家,在路过区政府时,看见一堆人围着政府的大门口,举着一些维权之类的牌子,在那里嚷嚷着。由于这里的路很狭窄,被这些人一闹,路就不好走了。一些特警在那里维持着秩序。
陈毅男跟在被堵的车流后面走着,走到近前一看,擦发现是盛世理财公司的受害者。
沈梦雨叹了口气说:“前两天还接到短信,说事情还在调查之中,这些受骗的人都等不及了,相约每个星期来跟政府施加压力,希望早日挽回损失。”
陈毅男点点头,虽然不认可这样的维权方式,但觉得除了这样的方法,也别无他法来向政府施加压力了。
回到自己的家里,陈毅男和董梅一起,逗了一会儿子,又和董梅说起将来有可能和沈梦雨家结成亲家的事。
“沈梦雨真要生女孩,肯定漂亮,也聪明,我们家儿子不会吃亏的。”董梅说。
“真佩服你,能想这么远。”陈毅男说:“刚才我和沈梦雨还说这件事,要是儿子不愿意,怎么办?”
“敢!”董梅说着,捏了捏儿子的鼻子:“小东西,要是敢不听爹妈的,就不要你。”
儿子呀呀地叫着,小腿用力蹬着。
两人看着儿子天真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
第二天,陈毅男来到工作间,对已经在那里的黄亚玲说:“沈梦雨已经帮你联系了一位硕士了,有没想兴趣去见一见。”
“没有。”黄亚玲很干脆地说:“我要恋爱,起码工作三年以后,现在还早着呢。”
“去见见有什么关系......”
“不见就不见。”黄亚玲说:“在说了,我要找什么人,也不用别人来介绍,我自己去找。”
陈毅男只好点着头,不再说什么了。
这时,熊琴走了进来,陈毅男想起什么似的,忙问道:“你了解盛世理财公司吗?”
“不大了解。”熊琴说:“我们做期货的,可不关心什么理财,都是自己理财。怎么了?”
陈毅男把昨天看到的事说了一遍:“我在想这理财公司什么来头,竟然能拖延这么长时间没受到处罚。”
“理财公司吗?都是打政府管制的擦边球。”熊琴还说:“赚了还好说,赔了,就难以兑付了。”
“这种事政府就应该管。”陈毅男说:“政府发了牌照,认可这样一种金融产品,怎么能在出事后就不管呢?”
“政府的理由很简单。”黄亚玲说:“贪图高利息,就要承担高风险。”
“这算什么理由?”陈毅男不满地说:“这就好办社会上的各种医院,如果患者在一家医院被庸医治死了,难道能指责患者进错了医院吗?没能力监管,就不应该让这种公司出现。高风险?真当投资者是傻子吗?那些理财合同清清楚楚地写着没有风险。现在,怎么又说是高风险了?真要说是高风险,会有人去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