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上扬,那抹好看的弧度,就像在初夏悄然盛开的莲花一般,清香四溢,使得人不由得心旷神怡起来。
“你笑什么?”君行澈不免有些好奇了。
“我在笑你如此大费周章,难道说,就只是为了证明我的罪加一等?是不是地牢我也不用回去了,你会将我转移到另一个比地牢还要不堪的牢笼里?”她挑畔似的望进他的双眼,只是这双眼睛太过深沉,她无法看透,也不想看透。
“你说得没错,确实还有一个地方连地牢也比不上。”君行澈很无邪的笑了,“那个地方便是军营,你该知道,军营里是没有女子,将你扔到军营之中,用以慰藉我左月国将士的不时之需,你说,这个惩罚的方法是不是很有趣呢?”
他的话,使得她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有些颓然的垂眸,不想让他看清她的惊慌。
“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在意,至少,你在意你这副躯体,你在想尽一切办法守护它?”君行澈再走近一步,盯着她身上虽然破破烂烂但依旧将她完美的身子包裹得严实的衣衫,以及因为过段时日未进过肉食,而越发消瘦的脸庞。
他的这一句话,使得她唯有双手护胸,他的身后,可是还站了一大堆的奴才,这么多人在此,他究竟想要怎么样?
见到她如此戒备的眼神,君行澈转而又露出一抹看似温和的笑意:“你不用害怕,现在朕还不会拿你怎么样,朕会将你带在朕的身边一个月,好好的调教你一些事情,让你去了军营之后,也不至于不知道如何应对我们那群饥饿如狼的将士们。”
“吴跃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云浅直觉的说道,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唯有直直的站稳,对上他满是笑意的双眼。
她的回答,使得君行澈原本灿烂不已的脸庞,染上了一丝愠色,尔后,暗淡下来。
“来人,给我将这个罪奴带着,送到金檀宫去。”他冷着脸下达着命令,
“皇上,是将她交给金檀宫哪位娘娘调教?”小贵子一脸讨好的问道。
“她现在这副模样,如何调教也没有多大看头,这几天,先不要让她干什么,将身体调理好了再说。生龙活虎的,才有力气跟朕斗。”君行澈笑逐颜开的说道。
“那皇上现在需不需要让六位娘娘来此伺候您?”小贵子又问道。
“不用了,朕亲自去找朕的六位爱妃。”君行澈起身,看似一脸按耐不住的朝内殿走去。
小贵子转身,朝一旁的太监们吩咐道:“你们,去把这位姑娘带到下人房,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若是有任何差池,唯你们是问。”
尔后,便快步的跟上了君行澈的步伐,眼见着他入了六妃的寝宫,尔后,里面传来一阵阵打情骂俏之声,他这才露出鄙夷的目光,静静的立在殿门口垂眸候着。
吴府
“将军,最近宫内可有何动静?我们需不需要加紧动手?”石清坐在侧位,朝主位的吴跃望了过去。
“暂时不必,君行澈现在是在我的掌控之中,他终日只会银乐在那六名妃子之中,不理朝事,这样的傀儡皇帝,留着,对我们兴许还有用。”吴跃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其实当年的吴老爷,完全可以不必拥护君行澈为帝,不知这个中缘由竟是为何?”石清对于当年吴老爷的决定仍然有些不理解,拥护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做皇帝,不过现在君行澈完全在吴跃的掌控之中,似乎吴老爷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
“这件事情不可操之过急,左月国,迟早会让本将军收入囊中。只是眼下必须进宫一趟,君行澈似乎对本将军送给他的那份惊喜礼物折磨得有些过份,我原本以为,这样清新脱俗的女子,他该会手下留情的,她如此的圣洁清雅,用她控制君行澈,是再好不过的棋子,殊不知他的残忍已到了一定的地步,竟然要在一个月之后,将云浅贬去军营为伎。”吴跃重重的一拳,击在了木桌上。
“将军,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石清缓缓开口,有些闪躲。
“说。”吴跃沉声道。
“既然将军早已想好一切,将宇天皇朝皇后献给君行澈,那么,她的生或死,便不要太在意。毕竟,一切,还请以大局为重。”石清迟缓了一会,仍然说了出来。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当初吴跃提出的要找到一名绝世美人,用此来牢牢拴住君行澈,他便提出反对,绝世美人,在左月国也能寻到,为何一定要去宇天皇朝,而且还要发动战争去争夺他人的皇后。
不能否认,像云浅那等才情与美貌的女子,左月国似乎很难寻得,既然将她抢了过来,送给了君行澈,那么,他就该全身而退,不该再对那名女子再抱着不舍,不忍,更不该时时记挂着那名女子啊。
“石清,有些东西你不明白,她,真的曾经是我的妻啊,祺洛亲手将她送到了本将军的面前,只是不知为何她仍然选择了义无反顾的逃离我的身边,逃回了皇宫,逃回了那个暴君的手中。”吴跃有些惋惜的摇头。心里的惆怅自是溢于言表。
“将军,既然你已将她当成了一颗棋子,无论她曾经是您的什么人,你都不应该再对她有所留恋,这样一定会坏事的。您会因为您的不忍,而让君行澈看出马脚,或许您又会因为您的不忍,而又将她接回来,惹恼了君行澈,那时的后果可不堪设想。”石清依旧谨慎的说道。
吴跃不再说话,只是陷入沉默。
当权势与感情相冲突时,他必须舍弃一个。
“将军,我也知道云浅姑娘长得过于绝色,只是女子的容颜不论多么的美好,终是会有年华散去的时候,到了那时,将军还会留恋吗?”石清继续劝道,他已从吴跃的双眼里看到了迷茫,倘若不及时掐断他的念想,只怕他真的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吴跃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他对云浅,真的如石清所言,只是因为她那惊人的美貌吗?她那双布满忧郁的双眼,总是不自觉的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不会看错,君行澈一定会爱上云浅,她那样纯净的女子,才能够让满身是罪恶的君行澈另眼相看。
君行澈那样的男子,一旦爱上了,便会不可自拔,他绝对是个极其感情用事的人。这一点,自己绝不会看错。
宇天皇朝
“皇上,您多少也得吃点东西,若是您一直这样一蹶不振,谁能去将公主救回来?”青儿跪在龙榻前,柔声说道,声音里也有着掩饰不住的鼻音。
为了这个自公主走后,一直自暴自弃的祺洛,也为了那位不惜牺牲自己保全宇天皇朝子民不受战争困扰的公主。
“是朕害了她,朕觉得即使现在就算入到地府,似乎也洗清不了朕身上的罪孽。”祺洛的声音过了很久,才虚无飘渺自龙榻之上传来。
“皇上,您自己都不振作,公主还在左月国等着你前去将她接回来呢。”青儿起身,坐在龙榻一侧,“您现在首先要顾好自己的身子。”
“月妃娘娘,皇上不喜欢你总是来打扰,知道吗?”贤妃的声音突兀的传了过来,她依旧光鲜亮丽的迈着浅浅的小碎步,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
“既然皇上需要休息,你就不该总是前来打扰皇上。”贤妃走到龙榻边,一把将她推开,细细的看着祺洛越发憔悴的脸庞。
“贤妃娘娘,我也只是尽一个妃子的本份,劝慰皇上吃点东西,这个应该算不上是打扰吧?”青儿突然清冷的说道。
“哟,看到皇后一走,你便得意起来?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是多么巴不得云浅赶快离开这个皇宫,你便又能想方设法让皇上注意到你这个下作的奴婢!”贤妃此时也管不了许多,将之前差一点栽在云浅手上的怨气悉数撒在了青儿的身上,恶声恶气的说道。
“贤妃。”祺洛似乎被这句话激怒了,“朕还没有死呢。”
“皇上,皇上,您看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臣妾就是不能看着这个月妃一个人独占着皇上您哪。您不知道臣妾每日都诚心祈祷,皇上的龙体早日康复。”贤妃的脸上并无害怕的神情,慢慢的靠近祺洛,小声的说道。
祺洛一病,逍遥王又未归,其它一些王爷们也只顾着争权夺利,朝中简直是乱成了一锅粥。“皇上,现朝中众臣全都盼望着您早日恢复龙体,您一定要快些康复起来。”青儿又端着碗走了过来。“多少吃一点吧。您是一国之君,怎么可以说倒便倒下呢。”
“月妃,你说点吉利话好吗?说倒下便倒下?皇上他倒下了吗?”贤妃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又开始鸡蛋里找起了骨头。
“我。”青儿唯有禁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举着的碗,便一直僵在半空之中。
“你什么你?不会说话下次就少说话,没有人会把你当成哑吧。”贤妃愤愤的说道。
“够了!你们两个,都给朕出去!贤妃,今后未经朕的允许,你不许靠近朕一步,现在朕只要一听到你这张嘴一开口,就头疼得不得了!”祺洛大声说道。
二人急忙小心谨慎的退了出去。
祺洛则开始抱着头,一脸的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