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耳边的呢喃声,让我深深体味到,她对我的思念是何等地深切。
______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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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沛然的日记
一九八八年二月七日
天天盼,日日想的寒假,终于到来了。这是娇娜四年大学即将毕业的最后一个寒假。过了春节只有几个月她就应该回G城参加工作走向社会了。
难熬的相思苦,终于结束了。
娇娜正伸开修长的玉臂,满面绯红地飞快向我扑来。
在车站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她在我耳边的呢喃声,让我深深体味到,她对我的思念是何等地深切。
我们离开车站,乘车前往她母亲家。
由于路途的劳顿,她闭着双眼依偎在我的怀抱里歇息着。
我深情地凝视着眼前的她:
她比高中时,体态显得微微丰腴了些,她的全身散发着成熟了的年轻女性,所特有的美。
自从我看了她高中暗恋我时,写的情真意切的日记之后,我就再也放不下她了。
尤其是经过月圆之夜,松树下初吻和这四年来亲密的交往,以及她在校期间,我们飞鸿传书互诉衷情。
我们的心贴得更近了。
娇娜母亲所住的公寓就要到了,下得车来,我和娇娜在超市买了些伯母爱吃的东西。
我心中确实有些忐忑,因为这毕竟是我作为娇娜的恋人,第一次到她家来。
娇娜的母亲,和善慈祥。似乎是因为刚刚离婚不久,心情不好的原因吧。面庞微微有些清瘦。但仍不失美丽而端庄。
修长的身姿和娇娜十分相像。眉宇间于笑颦之中流露出淡淡的忧苦,但在她的言谈中我可以窥到她内心是一个有意志,有主见,有定力的女子。
这让多愁善感的我,不禁产生许多敬畏和无限爱怜相融合的情愫。
我真不明白,娇娜的父亲为什么竟会和如此完美的女人离婚。
作为娇娜的恋人,我恨不得为她做些什么,只要能减轻她的忧苦,我在所不辞。
现在我更理解为什么娇娜会如此牵挂伯母的原因了。
我躬身解下她身上的围裙——听说她最近身体不好,我怎么能让她为我付出辛苦呢?
哪怕一丝一毫。
我走向厨房,我愿意为我心爱的娇娜,为我未来的贤德的岳母付出辛苦,而绝不是礼节意义上的应酬。
饭桌上的畅谈,像阵风吹散了我初来时的不必要的忐忑心情。
我们无话不说。我们像一家人非常融洽。
端详着伯母的言谈举止,使我想到我的妈妈。她和妈妈有着许多相似之处。
我揣测,这很可能因为她们都是医生的缘故吧。那种和蔼,那种温婉,总是会给人带来无限的温馨,暖着人的心田。
然而,当医生在去除病人病源时,又是表现的不同寻常的镇静和果断。
这样的医生往往会使病人心理产生慰藉与希望。
在生活中人们不免会遇到七灾八难。在这时,特别需要那种面容慈祥,态度和蔼,性格温婉的女人的慰藉。
在我遇到的女人中,妈妈,伯母还有映雪老师就是这样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正是有了这样的女性,才使得我们的世界不再冰冷。
这正是富有母爱女性的魅力所在,伟大所在!
回首往事,我和爸爸妈妈被遣送回到蓟县老家种地。在偏远的长城脚下,这里的缺医少药。
那是一个雨夜,邻村有个不相识的一对中年夫妇,急匆匆地抱着儿子来求医。我亲眼看见孩子烧得满脸通红。浑身止不住地在颤抖。
此时的妈妈非常冷静。她拿出随身常带的药箱,拿出药面儿,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一种非常细的白色的药面,她给孩子喝了下去。
她用冷毛巾给孩子放在前额。不时地更换着冷毛巾。那对夫妻焦急地站在旁边。
女的被吓得不出声地淌着泪。妈妈劝慰着这对夫妇。声音是那样地和蔼。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孩子的烧退了。这对夫妇感激涕零,不知说什么才好。母亲此时总是安详地笑着。好像她所做的事,太一般了,是她应尽的责任。
像这样的事,这样的情景,从小我已经司空见惯。妈妈的美名在当地已经远近闻名。
还有,爸爸曾说过:
“在过去挨整的日子里,我曾一度情绪十分低落。如果没有你妈妈的安慰和爱抚,我不会挨到今天。”
妈妈在爸爸面前,就是一片生香的玉,一支解语的花。
伯母似乎有意详细询问映雪老师的情况。我想这恐怕和娇娜对映雪的误解有关联。
高中的三年期间,聪明的娇娜就看出我和映雪关系密切。
大学期间她也不断来信带着醋意敲打我。
我虽对映雪有爱慕之意,但几年来我在她眼里只是个令她喜爱的小弟弟。
在这位如此自尊和高雅的大姐面前。我只有敬重的分。从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在娇娜的日记风波中为我澄清事实。
她时刻地鼓励我珍惜娇娜对我的爱。
她看到我和娇娜沉浸在热恋中,她表现出真诚的喜悦。
她是走过来的人,作为为人妻,为人母的她——慎言谨行。
比我大十岁的她,或许看出我对她的爱。她用严肃的态度,委婉的话语,打消了我的想入非非。
我深深地知道她深爱着彭延甫老师。
现在彭老师的病愈发沉重了。由于中风,他已经不能自理。话已经说不清。但他的感觉和思维是清晰的。
整个假期我和映雪换着班伺候他。映雪还要去她年迈病重的母亲那照料家务。
小卓然尚小,虽然有些事能帮上忙,但许多事还是不能自己单独解决。
映雪只有我这个干弟弟。我看到映雪面容日渐憔悴。我嘴上虽然安慰着她,但我的内心在为映雪超负荷的担子流泪。
我给蓟县的妈妈和姐姐去了信,说到三十晚上再回家。这些日子先不回老家了。
妈妈知道我和娇娜处于热恋中,说她能够理解(她特别喜欢娇娜)。
对我帮助彭老师妈妈也认可。
但姐姐却是完全相反。仍然不同意我和学生的娇娜恋爱,
对我,在已是放假期间,仍然去彭老师家帮忙更是不理解。在妈妈耳边吹风说:
“放假了,不和家人团聚。和门不当户不对的娇娜厮守在一起,她小沛然十岁呀!妈妈你也别犯糊涂——白耽误工夫!
说什么,又跑到大自己十岁的白老师家帮忙。
妈妈,你也见过那个白老师,表面文质彬彬,照我看妖艳妩媚得很。
我看咱家沛然,这几年他是中了魔了。”
不管姐姐怎样来信说,我不能总听她的。我有我的打算。
在我遇到困难时,映雪一家帮了我,他们一家遇到困难,我岂能不伸手!
现在我和娇娜坠入爱河。
我感谢娇娜对我几年来,如痴如梦的深沉的爱。
就我而言,我已认为我和娇娜应进入谈婚论嫁的时刻。
但她现在似乎有些顾虑。迟迟不让我去见他的父亲。
她是顾虑他的爸爸和我的姐姐的反对?
还是因他父母的离异,使她产生对婚姻的惧怕?
但有一点我是深信不疑的———她深深地爱着我。
久别后的热恋,最甜蜜。我们深深坠入爱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