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醉酒事件后,我总觉得与君莫兮相处颇多尴尬,而他也忙于国事很少与我见面,只是我旁边的守卫只增不多。
不过,我跟着小乐言在这宫殿里行动还算自由。没事带着小乐言去赏赏花、放放风筝什么的,日子也算轻松,只偶尔担心会有人来将我去煮了拿钥匙。
今日我便跟着小乐言在外面晃荡了一上午,临近中午时,她还浑身有劲的带着丫鬟去捉虫子。我悄悄退了出来,坐在亭子的栏杆旁,百无聊赖的喂着湖里的鱼。
不经意间便瞥到了对面的亭子,一个男子正低头专心的作着画。清风徐来,他额前的碎发也随风舞动。我心下一动,这湖,这亭,与这男子本就是一副绝美的山水画。要是用我的相机拍下来,该调成多大的光晕,多少光圈,该使用长焦镜头还有短焦镜头?
他似是感受到了我的眼光,抬起眼,朝我莞尔一笑。我心中再是一动,这不是我前几日见过的着墨绿衣衫的公子么?虽不太记清他的容貌,但这神情,这姿态,我确是牢牢记住的。
我一直怔怔的,直到他走到我这方亭子里,喊我:“浅笑。”的时候,我才回过神。
“啊?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这宫里的人?”我颇怀疑的问他,问过之后又觉得太过直接而不好意思。
他笑笑:“怎的?你倒不记得我了?”
他看我脸红了,便不好再打趣我:“那日你醉酒后,皇兄来接你,我才得知了你的名字。”他顿了顿:“怎的,你没爱上皇兄么?皇兄怎么还没有从你身上拿到钥匙。”
“我····你都知道?你是君莫兮的弟弟?”可能是君莫兮告诉他钥匙在我身上吧。
“可能比别人多知道那么一点点。”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以后少喝点酒。”我甚囧。
“喏,这幅画送给你。方才看你在喂鱼,神采容貌都是不错的,便一时手痒了。”
我展开那画卷,画上的女子穿着翠绿的衣服,明亮动人,可我的神情明明是呆萌的。
我不好意思的接了他的画,多谢了他。他穿着淡黄的衣袍,头发也只是随意的梳了梳,看起来甚是潇洒。
“你倒是对我身上的钥匙没兴趣么?”我一时提防便问了出来。
“有啊,怎么没有?你要小心自己会爱上我,到时候我把你吃干抹净。要是你是在爱不上我,我就把你扔到那锅里煮了。”他装作凶狠的样子。
我倒是忍不住笑了:“好啊,那你还是把我煮了吧。”我害怕对我遮遮掩掩、故作姿态的人,对我不拘一格的,我倒是很放心不会受到伤害。
“你在这宫里如若呆着无聊,便到那玄海殿寻我,我反正整日也无什么大事。”说着便笑着晃荡着走了。
他虽生于宫中,身上却有种“桃花庵里种桃花,卖的桃花赚酒钱”的从容和潇洒。所谓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恰是我最欣赏、佩服的生命姿态。
说来也巧,这君莫兮好几日不曾来找我,今夜到抱着个酒坛子也敲我的房门。我一看见是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揉了揉好几下眼睛。
他弱弱的问我:“浅笑,可以陪我喝几杯么?我喝酒你喝茶。”我以为他发烧了,忙摸了摸他的额头,可是不烫啊。
我见他态度诚恳,也不好驳了他的意,便随他坐到院子中的石桌子旁。此时正有小鸟啼叫,缕缕花香,此情此景,恰是良辰。只是我抱着茶,他抱着酒,一杯一杯默不作声的饮起来,画面甚是诡怪。
“浅笑,你这几日过的还好么?”他微醺着问我。
我诚恳的点点头:“还可以。只不过睡觉的床板硬了点,硌的我身子疼。厨子们烧菜辣椒放的少了,吃时总觉得不够味。此外,也没什么了吧。”他嘿嘿的傻笑起来,想是有些醉了。
我这厢正想和他聊些家常呢,他倒已醉的不省人事。抬眼一看,一大坛酒已见了底。没想到,君莫兮白白嫩嫩的,倒也有些酒量。
我看到他安全无害的趴在桌子上,便有些捉弄他的念头。平时在他面前,我是连大话也不敢说的。这次,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
我拨了拨他的留海,颇嫌弃的说:“哈哈,其实你长的最丑,天下第一丑。”他一动不动。我又使劲点了点他鼻子:“以后不要老端着个架子,要多点幽默感,笑话你会说么?”
他忽而睁开眼,扣住我的肩膀,向我吻了过来。我心下一惊,可又挣脱不开,又不好意思大叫,引人过来。等到他覆上我的唇时,浓重的酒气呛的我一下张了嘴。他却乘虚而入,将舌头神进我的嘴里,吸允着,辗转着,反复着。我一时恼怒,便用牙狠狠的咬了他的舌头。他吃痛,便退了出来,眨巴着眼睛颇无辜的看着我。
我大叫:“你这个变态,不睡觉就是来吃我豆腐的是吧!”
复而他便趴在桌子上又睡着了。
真醉了?可能他明日醒来也记不清这事了,我真是被吃了豆腐也只能暗自往肚里咽。
我心中气不过,便把他独自留在院子里吹风。睡到一半,又过意不去,拿着一张毯子盖在他身上。冷风阵阵,心中虽有丝不忍,但做错事就得接受点惩罚,你不要怪我。然后我颇安心的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