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看见我和Blond进来了,手中的纱布掉在地上。之前她在给郝天歌打下手。她指着我,边走边说:“是你!你还敢来!要不是你,我们怎么还会出事?”
我一头雾水,不知所以,“你到底在说什么!”
女人冷笑:“是你把它们引进来的!我们原本在那边住的好好的,住了两晚,一点事也没有。你说有一个地方可去,我们相信你,就去了,结果你看看!我们却一下子死了六个人!”
我没想到我一番好心,甚至想博得这一群人的认同,结局却是事与愿违,当即也怒气冲冲道:“我辛辛苦苦的想方设法不让你们挤在一个小客栈里,找到一个食物和水充足的地方,现在你们连热水都有了,到换成你来职责我了。”
孕妇可能是受到惊讶动了胎气,皱着眉呵斥:“够了,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
想不到女人冷笑出声,指着我,并且对所有人说:“我少说两句?不如你们来问问她,问问她为什么只有她没有受到袭击。我亲眼看见的,那只黑豹已经来到你面前,偏偏没有攻击你就走了。你面对着它,是不是对它说了什么?”
我大惊,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现出来惊慌。没想到这一幕竟然被她看见了,她看见了岂不是意味着郝天歌也看见了。如果郝天歌与她一同指着我的话,那今夜,可能又会发生死亡事件。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活过今晚。我宁愿被黑豹咬死,也不要被这群人折磨致死。
Blond虽然听不懂女人在说些什么,凭着直觉,隐隐觉得不好。我感觉到他一只手扶我的肩膀,在示意我别怕,有他在。我稍微安心了些。
“你在乱说什么。”郝天歌突然站了起来,厉声指责女人,“当时我也在,怎么没有看见!我知道你有气,大家心中都憋着一口气,她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连她都比你成熟比你稳重,她为了我们努力找到一个资源充足的地方,发生这种事就是她希望的吗!”
我没想到郝天歌为什么会替我说话,黑豹没有袭击我确实是事实,他也是看见了的。我总觉得事情背后,有许多内情。而郝天歌一定知道什么。我不相信郝天歌的话,丝毫不信。他可能是觉得我太小,思想简单,却万万想不到我所想的、比他认为的多得太多。如果有机会,我必须仔细问问他。
女人仅仅盯着郝天歌,也与我一样,无法相信从郝天歌口中吐出的竟然是这些话。只是我的诧异都被隐藏,而她的却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脸上。她说:“你怎么会为她说这些话?你怎么敢说出这些话。难到你不想要命了吗?我知道你看上她了,所以你才对我不理不睬,可你别忘了,她仅仅两天就勾搭上一个老外。你为了她不顾你的命,也不顾你爸爸的命,更不顾我们所有人的性命了?”
我发现所有人都是既相信女人的话又有些疑虑,既相信郝天歌又不愿相信。不过,确实是我把他们带来的,而我们在熹元客栈里的一天两夜都毫发无损,现在一来便死了六个人,这些确实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冷汗涔涔。难不成我以为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摆脱它的蛊惑,最后的结局还是我没有逃脱它的魔爪。或许,他们确实是间接被我害死的。
天哪,它太可怕了。
我再也不想见到它。就算不得不面对它,我也会闭上我的双眼,不再间接害死任何人。虽然我对他们都没有任何好感。但是随着他们的死亡,我的末日也会更近。
Blond忍不住轻声问我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我不敢照实翻译,某些就没告诉他,免得他误会。
郝天歌不是那种喜欢吵架的人,他的据理力争只限于在科学范围内,所以他对于女人的斥责只是冷笑一声,慵懒的说:“既然你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
此刻,居然是小三看不下去了,她怀里抱着小南。晚上睡觉时卸了妆,眉毛浅到几乎看不见。她说:“够了,这时候是指责是谁的错的时候吗?你这样才是要害死我们。”
女人不满意小三也在指责她,于是矛头指向小三:“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虽然在娱乐场所干活,可我洁身自好,从不傍大款破坏人家家庭!”
看来,小三真的是小三了。不过面对小三这种高冷的女子,很多男人都没有防御力,觉得为了她做一切都是值得的。
霍先生按捺不下去了。他一直在抽烟,眉头紧锁。霍先生突然站起来,一巴掌把女人打到在地。说:“我们两个的事,还轮不到你管,你失心疯怎么到现在还没好,再乱发疯就把你关起来!”
他又走回来,重新坐下,指尖夹着的香烟还燃着,有烟灰落在地上,“我没有想到这里的窗户居然这么不结实,它们能闯进来也是应该的。我们必须立刻走,找一个结实点的地方。食堂,那里最安全,现在就去。虽然现在外面很危险,但是今夜呆在这里更危险,我们必须冒这个险。”
也许确实是玻璃不结实的问题。我告诉自己。
下午我们检查整栋学校的时候,发现食堂的后门竟然是防盗门,这就非常结实了,除非开车来撞。而食堂只有两个门,另一个是正面的玻璃门,比熹元客栈用的玻璃门还厚重,既然他们不曾突破熹元客栈的玻璃门,现在也就突不了破食堂的门。虽然这样后半夜会过得很不容易,但总比担心受怕强一百倍。
食堂二层小馄饨铺的煤球炉还没有熄灭。这种煤球炉点燃一次不容易,所以一般也不会轻易熄灭。我们也可以凑上去烤烤火,烤去一身湿气。
霍先生的提议是个很好的提议,我和Blond也赞同。
郝爸爸却叫等一等,问:“可是它们究竟是从哪里进来的?下午我们不也仔细检查了一番吗,难不成它们连四米高的围墙也能跃过去?”
不可能有连四米高的围墙也能跃过去的豹子,除非它们借助了其它工具。以它们的智力,我想根本就没有能拦得住它们的墙壁。如果不是这样,就只可能它们其实一早就躲在大学的某一处。
售票员突然想起来,慌张的指着我,结结巴巴的说:“可是检查围墙的是她!”
看来他是相信女人的话。
对于女人的指责我无言以对,但对于售票员的职责我就有话说了,“如果你不信,明天天亮后自己去看一遍,如果有任何问题,你可以来找我。除非是今夜刚弄出来的。”
霍先生怕我们吵个没完,就说:“这些都到食堂后再说!你们是想抓凶手,还是更想活命!”
于是原本十八个人的队伍缩减到十三个。十三个人中孕妇走在最中间,她的丈夫和售票员一左一右架着他。米色伤的是小腿,走不得,架着他的是霍先生。小南对Blond有好感,于是Blond便抱着她。Blond也不放心我,是一手抱着小南,一手拉着我。
寝室到食堂只有五十米。而这五十米就像是奈何桥一般,过去了,就能投胎重新为人,过不去便留下来继续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