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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是去是留

红轮西坠,玉兔东升。虽然还不到十五,但是明朗的玉盘也已渐圆。都说月光清冷,可是今天却格外的柔和。屋中的木星辰与久别重逢的英婆婆抱头痛哭,这渐渐圆满明月,似乎也正为了他们的重逢,而高兴着。

屋中的人诉说着多年的思念。屋外,白天秀美的宛丘山,晚上被如水般温柔的月光照着,却显得那么神秘。凉风阵阵,吹着山中的一草一木。房子前面的树林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已近中秋,一些叶子也被风吹离了树枝,随风飞舞,要么飞向远方,要么再轻轻落到地上。

远处一片火光由远及近,在伴随着越来越大脚步声,穿过林荫小路,来到英婆婆住的房前,停了下来。

屋中的花灵幽,木星辰,英婆婆三人也都听见屋外的动静。也不在说话,起身开门,来到屋外。

但见很多人都举着火把,犹如火龙一般,照的四周好像白昼一般。为首的也正是药王府的二夫人和二少爷木天星母子。只见他们也换了身衣服,手中也都拿着宝剑,二夫人手中更是拿着入梦铃。

二夫人只见木星辰,花灵幽和英婆婆一同出来,不过她并不认识花灵幽,只是冷冷的对着木星辰说:“逆子,竟敢逃出药王府,打伤官兵,伤害无辜百姓。要不是老爷临终前交代不许伤害你,你能活到今天么?谁知你居然变本加厉,居然还串通外贼,药王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还不束手就擒么?”

听到这话木星辰还没来得及说话,可是花灵幽却不乐意了,怒气冲冲地对二夫人说:“我说这位夫人,您说话可要有理有据,什么叫‘串通外贼’?何况请夫人睁大眼睛看清楚,本姑娘浑身上下哪里像‘贼’了?!!!”

“休要狡辩!如今你与他们站在一起,便是最好的证据!要说你是‘贼’你敢说昨晚,夜探药王府的人不是你吗?今日这小怪物,便血毒发作,伤人而出,难道不是你们串通一气,干的好事么?!!”

“夫人倒是好借口,那如今你这般兴师动众,要将大少爷捉回去,请问夫人可有官府的逮捕令吗?倘若没有,夫人便是私自捉人,滥用私刑,而你身后这帮人岂不是助纣为虐的帮凶?!再有,夫人何时见到我昨晚夜探你们药王府了?如此诬陷,怕是另有隐情吧!”

“你这丫头倒是牙尖嘴利,居然还敢蛊惑人心。不过这是我们药王府的家事,还轮不到你这外人来管!!”

“我说夫人,您刚才不还说我是大少爷串通好的‘贼’么?现在何时成了外人了?话说的这般自相矛盾,夫人可是自己承认您刚才是在诬陷我,冤枉好人了?!”

这番对话不少药王府的人听了,也都忍不住乐了。这二夫人脸上哪里挂的住,就要过去教训花灵幽。

“娘,杀鸡焉用牛刀,这贱人还需娘亲自动手吗?”二少爷木天星说着,抽出宝剑,走上前,宝剑直指花灵幽。“贱人,出言不逊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花灵幽刚想还嘴,木星辰走到前面,挡在花灵幽面前,对木天星说道:“你们要抓的人是我,何必要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木天星冷哼一声,说道:“无辜的人?木星辰,你可真好意思说这几个字。你伤害的无辜之人还少吗?况且这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内外勾结,蛇鼠一窝,她算什么无辜之人!”

这时退到后面的二夫人也对木星辰说道:“木星辰,我劝你还是乖乖跟我回去,不然真的动起手来,刀剑无情,伤了你就不好了。”花灵幽一见二夫人这般假惺惺的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走到木星辰旁边,对二夫人说:“二夫人,你这可真是个借刀杀人的好借口!”花灵幽冲着二夫人说完,转过身又对木星辰说道:“大少爷,你别听这老女人的,你现在好不容易出来,如果再让她们捉回去,不知道又要关到何年何月,而且每月月圆之时还要忍受着血毒发作。但你出来了就不一样了,天大地大,总会有方法治好你身上的毒。”

木星辰听到花灵幽的这话心就是一动。木星辰心里知道,花灵幽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自己被人称为怪物,妖怪十多年。被关在那狭小的石屋中十多年。每月都还要忍受狼妖血毒发作之苦。况且当年父亲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治好自己身上的狼妖血毒。甚至父亲也是因为此事而亡。

木天星见木星辰站在那里没动,眼神有些发呆,似乎像是在想着事情。木天星就趁这个机会,一剑刺向木星辰。还不等木星辰反应过来,木天星的剑就到了木星辰的心口出,花灵幽在旁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她见木星辰还没反应过来,赶紧用自己的武器大镰刀,挡下木天星这一剑。

“嘡!”

一声清脆的响声,将木星辰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就见面前的花灵幽用镰刀,将木天星的剑搪了回去,木天星也往后退了几步。花灵幽站在木星辰面前,悠悠骂了句:“真卑鄙!!”

“逆子,我且在问你一遍,你到底回也不回?!”

“二娘,请恕星辰不能答允。”

“你——”

“哼,木星辰,你终于把实话说出来了!”

“二娘……”

“休要再言!木星辰,你可想清楚,今日你若是不同我回药王府,至此以后,你都别想在回药王府。而且你今后在外也不许提及有关药王府的一切,药王府以后也与你再无瓜葛,也再不会有你这个大少爷——木、星、辰!”

“…………”

“……你、你这老女人也太过分了,你这分明就是在逼大少爷与他自己的家断绝关系嘛!”

木星辰听完,低下头,并未说话。木天星则是再一旁冷笑着看着木星辰,看他如何选择。英婆婆在后面一边哭着,一边摇头叹息,她心里清楚,此时木星辰的心情。

花灵幽也在一旁担心的看着木星辰,看着木星辰一脸悲伤的神情,心里也好不是滋味儿。因为突然之间,花灵幽似乎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被人嫌弃,被人笑话,被人误会,被人欺负……

“木星辰,何去何从,你自己想清楚!”说完二夫人转过身去,不在看木星辰。

这时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木星辰,都想看着木星辰会做出如何的决定。到底是回药王府去做那个,整天被关在屋中有名无实的药王府大少爷,还是会选择从此与药王府划清界限,再无瓜葛。

大家都在看着,一旁的花灵幽也想在开口劝说,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在花灵幽为难之时,就见木星辰“扑通”跪在地上,冲着二夫人磕了个头,然后说道:“二娘,我只求能为爹爹再上柱香。”

二夫人背对着木星辰,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毕竟刚才说的,不管他木星辰是否跟自己回去,都对自己和儿子木天星有利。而且木星辰当真要是不跟自己回去,以后更是少了不少的麻烦。药王府众人也都为木星辰的选择有些惊讶,都原以为木星辰会选择跟二夫人回去,没想到却不是。

木天星听到这话更是高兴的仰天大笑。因为从此以后他可就是名正言顺的药王府大少爷,而不是二少爷,更不会再有人与他争什么。二夫人满意的笑着,转身对木星辰说道:“你可知道老爷是怎么死的吗?!”

“木星辰,要不是因为你,老爷又怎么会这么早过世!你还有脸去给老爷上香?!”

花灵幽听道二夫人说出这话,实在是太让人气愤,没等木星辰说话,直接对二夫人说道:“你这老女人怎么如此的刻薄过分,你明明都已经把大少爷赶出家门了,在此之前作为儿子拜祭一下自己的父亲有什么不对?!人都死了,你还在这里计较孰是孰非有什么意义!何况难道当年你儿子就没错吗?要不是你自己的儿子顽劣,偷跑出府,又怎会有以后得事。而且还要算是人家大少爷救了你儿子,要不然,今日中狼妖血毒还指不定是谁呢?能不能站在这里都是两说!恩将仇报!”

花灵幽这几句话不说不要紧,一说出来,每个字都像一把利剑一样扎到二夫人的心上。在看二夫人,气的是浑身颤抖,粉面通红,柳眉倒竖。木天星赶紧过来扶着二夫人,二夫人伸出的手,颤抖的指着花灵幽说:“你这臭丫头,从哪里听来的疯言疯语!我们药王府的事,岂容你这外人在此胡说八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怕别人说吗?!”花灵幽更不示弱,抱着肩膀瞅都不瞅二夫人一眼。

“灵幽姑娘,木星辰多谢灵幽姑娘的好意,只是此乃家事,灵幽姑娘还是少说两句的好。”木星辰也不好在让花灵幽多说下去,只好让花灵幽别再说。

花灵幽听木星辰这么说,也不在说话,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木星辰随后又对二夫人说道:“二娘,您刚才说的孩儿都答应。但只求二娘容孩儿给爹上柱香,磕三个头,以此向爹尽最后的孝道。”

二夫人还在为花灵幽说的话生气,等平静下来,便对木星辰说:“好。你旁边便是你爹的祠堂,你爹生前交代,尸身火化,骨灰撒入龙湖,故此没有坟冢,只有这个祠堂。”

“多谢二娘。”说着木星辰又给二夫人磕了个头,这才站起身。而二夫人和木天星也转身带着仆人回去陈州药王府。

二夫人和木天星走后,花灵幽,木星辰和英婆婆回到屋中。

进屋之后英婆婆拉着花灵幽的手,哽咽着说:“灵幽姑娘,多谢你帮助大少爷。”

花灵幽却不以为然,只是微笑着对英婆婆说道:“这没什么,我实在看不过那二夫人如此欺负人。”说完英婆婆和花灵幽都相视一笑,接着花灵幽又说道:“婆婆,时候不早了,想来你与大少爷也有很多话要说,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您。”

“大少爷的伤……”

“婆婆,你放心,他的伤已经没什么事了,明天我来的时候再给他换一次药。”

“那就好。灵幽姑娘,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何况,此事也是因我而起……”

说完话,花灵幽带着喵喵离开了英婆婆住的地方,回到了陈州城的客栈。

回到住的地方,花灵幽把自己的伤也处理了一下。然后便躺在床上,抱着喵喵,安然睡去。在花灵幽的梦中,似乎又回到了她日思夜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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