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威慑之下,钱根生最终说了事情。
“田大死之前的那天晚上,本来是有一场夜戏要拍的,但是当时因为设备问题所以临时取消了,我就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就在后来发现田大尸体的地方看到田大在和另一个人说话。”
“具体说的什么东西我听不清,但是听田大的声音应该很愤怒,和他说话的人声音很冷,那感觉就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一样,我听了一会心里害怕就赶紧的开溜了。”
钱根生偷偷离开了,但是他隐约也看到了和田大说话的那个人,长得不高,但是身材粗,看起来挺壮的。
他当时就以为田大是和谁吵架了,却没想到第二天田大就失踪了,后来人就没了,他想过把他看到的信息给警察,但是还没来得及说,怪事就发生了。
发现田大尸体的头天晚上,他老是做恶梦,梦见一个壮的像小牛犊子的人阴测测的看着他,说这事儿他要是敢说,就要了他的命,说着就一巴掌扇了过来。
也就是这时候,钱根生醒了,摸摸自己的脸,还真疼的厉害!这下把他吓坏了,他也怕真有鬼,就没敢和警察说。
“妹子,我可是把你当亲妹子才给你说的,这事儿我知道我有错,但我也是受害人,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钱根生苦着脸,眼神里的倒是真的有了浓浓的担忧之色,只不过这担忧只是因为他自己,而不是因为他的‘兄弟情义’。
我盯着钱根生,冷笑着问到:你没说谎?
“千真万确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给你说谎吗!”钱根生急眼了。
我没有接话,说实话我心里是不大相信他的话的,无论是陈畅还是程昆,或者钱根生,他们的话矛头都指向了一个人,就是那个身材魁梧见首不见尾的人。
现在我可以确定这个人是真的存在,但是之前程昆说过他和其他几个人晚上被田大勾到过草丛看到钱根生和那个人说话,而现在钱根生又说他也见到田大死之前的晚上和那个人见过面。
如果程昆说的是真的,那钱根生肯定认识那个人,可是现在他却告诉我他根本不认识,那这两人的话,肯定有一个人是假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太大意了,前面我对程昆很相信,但现在看来,似乎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不管是谁骗了我,这其中都会有隐秘,现在的我,感觉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漩涡,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包围了,我在明,他们在暗。
“我知道了钱导,不过事情现在还不好下定论,你最好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警方,另外,剧组里其他人还有谁和田大关系好,你给我个地址啥的。”
我想了想,知道单从程昆或者钱根生身上是难以查出个所以然来了,而且这两个人现在都有嫌疑,那就只能旁敲侧击,看能不能从其他人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
钱根生立刻点头说有,随后给我写了几个人名,联系方式,当然,我并没有告诉他我会联系谁,只说现在事情是个什么症结还没找到,所以还不好请人来解决事情,我得再观察一下。
从酒店里出来,我的心也跟着沉了,随后就和高仁联系了一下,两边都把情况说了下。
高仁说他那边已经有了进展,赵柯这一两天应该就能找到刘成杰了,至于那个隐形的搬山道士,我们两边一对照,我确定那人多半在成都境内,已经没在重庆了。
当然,前提是我们的假设是对的,重庆和成都出现的都是同一个人。
“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阴仙红煞应该耐不住了,这两天蠢蠢欲动,我想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想好了到时候怎么应付吗?”
好消息说完了,高仁话锋一转,抛出了个重磅炸弹,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这时候听到高仁说出来,我心里还是禁不住狂跳了一下。
“再给我三天的时间,我想我应该能够查出个大概来了,到时候就算阴仙红煞出来了,我应该也会有办法让她消停一会。”
高仁并没有多说,只说万事还有他,不用太担心。
我也知道万事有他,但我******也不能赖着人家一辈子,有些事情,还是得自己解决,我可是励志要做现代花木兰的。
挂了电话,我就准备接着去调查,恰巧这时候程昆找到我了,一看钱根生给我的名单,顿时一张脸就拉下来了,说这些名单里的人,分明就是以前和田大闹别扭的人!
就这些人,他保证不会说什么有用的东西,这下我也迷糊了,还真不知道该信谁的。
最后想了想,我还是决定相信程昆,毕竟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可信度还是要大一些。
我接着问田大离开之前的几天,有没有见过什么熟人,或者,做些见不得光的生意的人。
程昆回忆了一下,说见不得光的生意人这个他不知道,但在田大离开的前几天,他还真的和一个做古董生意的人联系比较密切,这人叫田山子,是成都本地人。
古董生意!这话叫我精神一振,陈畅买的铜钱就是个老古董,这条线,所不定很有用!
田山子就住在成都,和剧组拍摄地也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程昆以前和他认识,两人一趟车过去,直接就找到了田山子住的小区。
这小区看着环境还挺不错,而且位置也还不赖,看起来这田山子应该也是个有钱的主,倒是和他的生意人身份很符合。
进入小区的时候门口保安拦着我俩,说你们两个是外面的吧,不是这小区的业主,可不能进去,说完就翘着二郎腿看着我们。
“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嘛大哥,咱不是这小区的人,但这里面有我们的朋友,你看,行个方便?”
麻子保安鼓着眼睛等着我,说小姑娘,和我们这个年龄的人说话,得注意规矩知道不,小区的门可不是想进就进的,明白吗?
“哥,我看您气色不大好,印堂凹陷,面带红光,这两天,怕是遇上了些事儿吧?”
麻子保安哼了一声,说乱弹琴,格老子滴老子过的滋润的很,哪里有个什么事儿,你个女娃儿再乱说可就没机会进门了。
我笑了笑,看着麻子保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最近几天是不是总觉得身体虚弱,看东西也看不清楚,晚上睡觉还老失眠,而且...还和媳妇儿闹矛盾了吧?
那保安本来还挺横的,结果一听这话嚣张气焰就低了一分,我赶紧趁热打铁:哥颧骨突出,鼻孔又粗又空,这财帛宫出了问题,最近手头有些紧吧?这要是不赶紧的治治,这后果...
麻子保安一听耐不住了,立刻就站起来了,妹妹呀,你还真神了,都给说准了,我最近真的是事事不顺啊,昨天一个算命先生还说我有血光之灾,我没信,今儿个你这一说我算是信了,还请你帮帮我啊。
我打开笑脸,好说好说,哥,不是妹子我吹牛,我年纪虽然小了些,但是本事还真不是吹的,大哥这些东西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些都是小问题,只要一个护身符,就可以解决了,来,我这有一个现成的,看和哥有缘,就送给你了吧。
“那不成啊妹子,这哪能白要啊我,多少给点?”
“哎呀不用哥,这点小东西能有个啥,妹子送给你的。”
“那不成妹子,钱你可要收,不然哥我心里过不去。”麻子保安一脸正义,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五块钱。
“哟,那既然哥都这么说了,那就多少给点吧,一百块就成。”
我话锋一转,麻子保安脸色立刻就呆住了,拿着五块钱的手伸过来也不是缩回去也不是,最后干笑一声,说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钱,你看五十成不?
收了五十块钱,我和程昆大摇大摆进了小区,程昆一路上看我那个眼神儿啊,可又让我骄傲了一番。
“你咋就知道他家里闹矛盾了?”程昆不解的问到。
我笑了笑,敲他那模样,脸色蜡黄,弯腰驼背,还冒虚汗,这是肾虚呀,家里闹矛盾,那还不正常,没离婚都是好的了。
言归正传,我和程昆两人进了小区,就直奔田山子住的地方去了,这家伙也还真能,住的是二十一楼,上去等电梯就费了不少时间。
不过幸运的是找到地方以后,一敲门,立刻就有人开门了,就像是有人知道我们会来一样。
门打开,一个长相清瘦,上嘴唇留着个八字胡,身穿一身黑色唐装的中年人就出现在了眼前,两只眼睛冒着冷光看着我俩。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程昆啊,怎么,有事儿来找我?”
田山子就背着手站在门口,语气冰冷,也没有要让我们进去的意思,搞得程昆很尴尬。
简单的说了一下来意,程昆哼了一声,说成,那进来谈谈吧,不过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
这话出来,我两只脚已经跨过了门槛,随即感觉这屋里面寒气逼人,一个激灵,眼睛一扫,就看到了屋中间桌子上的东西,登时两只脚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