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顺利的有些超乎想象,就如同钓鱼一般一步步的被钓了进入。
“头,我就是觉得奇怪,可哪里奇怪我又说不上来。”小李摸耳挠腮,始终觉得不对劲。
“你师傅我都没看出来,何况你。”张警官这几日已经将手里的资料看了不下二十遍,实在是巧合的过于完美。
“那怎么办?”
“怎么办?结案!”
被媒体炒作的各方关注的美术馆起火谋杀事件不得不结案。
“哼,精神病患者?”朱明礼将手里的报纸砸在桌上,脸上一片阴郁。“杀人纵火只是因为她心理变态。”
四方的茶室,姜蘅坐在朱明礼的对面。刚刚那一砸溅飞素桌上的茶盏了。他飞快的瞄了一眼斜靠在八仙椅上的安谷雨,老神在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件事不止朱明礼一个人觉得奇怪,他估计在场所有人都会觉得奇怪。
事情的缘由很简单,简单到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美术馆之前邀请了名师讲课,其中一位国画大师多年未曾出山,这次受华老邀请才出山。
羊城有位画家慕名而来请之收徒。该画家年纪不大,二十四五岁,已经在国内初露头角。大师看过她的画拒绝了她的请求,严明自己没有什么可教的。
之后这为画家收到了业内的排挤,原因是大师说此人心术不正。
该女子之前曾患过精神病,收到打击后精神病复发,从而烧了美术馆。一开始并没有像杀人,只是想烧了馆里的画,偏偏巡逻的大王纠缠不休,索性杀了她。
枪是一把打鸟用的气枪,是她之前去山里写生从农户手里买回来的。
“傻子都不会相信。”姜蘅弯身捏起报纸弹了弹,不停的有水珠弹射出来。“安先生,你怎么看?”
安谷雨目光扫了扫,站起身拎了大衣就往外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喂,你能有什么事啊。”姜蘅气急败坏的嚷嚷,屁股座的稳妥,没有追上去的打算。待院子里车子发动的声音响起,他才踢了踢黑着脸的朱明礼,“说吧,找我来有什么?”
“帮我查个人。”
“喂,我帮你查人?你没搞错吧?”姜蘅瞪眼,“我跟你讲,我充其量也就是吃吃喝喝的富三代,吃喝玩乐没问题,其他,不好意思,我可没那个能耐。”
“你帮不帮?”朱明礼没空跟他叽歪,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姜蘅慢慢收起玩笑,人却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眼睛闪过一抹精光,“那么多人,为何非要找我?”
“你跟朱家有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还想再等十年看看。”
“骗鬼去吧。”朱明礼冷哼,一脸“我可不是傻子”的嫌弃,取过一只玻璃杯,捻了几片茶叶丢了进去,取过烧滚的小壶直接倒了上去,“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小人。”
“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姜蘅弯腰抓了另外一只玻璃杯丢了他面前,“泡茶。”
“谁不知道姜少茶艺精通,我这俗人的喝法你看不上。”他也不理他,直接将刚泡好的杯子端在手上。
高温重开,绿叶已经迅速的展开,瞬间一片碧绿。
“有你这么求人的吗?”姜蘅本身就不爱掩饰自己的喜怒,将杯子倒扣在桌子上,“懒得稀罕。”
“渔翁得利,你要还是不要?”
“要。”他将声音托的长长的,“我为什么不要。检漏什么的,我最喜欢了。”鹬蚌相争,谁是鹬谁是蚌他也不想问。“说吧,查谁?”
“戴春娇。”
“是我听错还是理解错了,我只认识一位戴春娇。”
“就是她,我的母亲。”
“喂,我说,你不会也神经病了吧?”
朱明礼斜了他一眼,将杯中的水喝了一大口,“我也还有事,先走了。”
“你们一个个都走了,什么意思啊!”
他这回倒是站立起来,对着朱明礼的背景指指点点点。待人影离去,叉腰晃了晃脑袋。目光落在报纸上,这件事不管真相是什么,谁又是傻子,只能到此为止,连庄简都默默的收手了,这里面肯定有事,而且还不是小事。
多有意思,似乎所有人都在维持表面的平衡,偏偏朱明礼将自己搅了进来。
看,其实他也是袖手旁观的。
最终勾着笑抓起朱明礼的水杯也喝了一口,猛然又叫嚷起来,“特么这么烫。朱明礼可真是死猪一条。”
朱明礼何尝不知道自己给姜蘅开了方便之门,但是形势不容乐观。几方人马都默契的按兵不动。他虽然不愿意参与那些事,可他还是朱家的子孙。母亲,姐姐,他不愿意看她们走到尽头。
安谷雨匆匆离开驱车来到了锡铭山下,朱明月从火场回来第二天就带了那只猫上了山。白露由陈红线哄着只是瞥了瞥嘴没有哭。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约的感觉难受。
白露已经渐渐恢复正常不需要时刻黏着朱明月,这对朱明月来讲应该是中解脱。
可自从那晚一瞥之后,他忽然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原以为自己跟她也算能说上话了,岂料她迅速的划清了界限。结一段尘缘?她说的是道貌岸然,那一眼,他分明看了质疑。
质疑什么?难不成还以为是他唆使了朱明锦?
他倒是想唆使,朱明锦能听他的吗?
事发后他保持沉默,没有去问任何人,所有消息都是朱明礼告知,而朱明礼的消息也不过都是来自报纸。
后天老爷子大寿,听说朱占国已经从瑞士赶了回来,这架势可是要出席寿宴的。
不过瑞士,他知道朱家有几位正在那里养老,听说五姑奶奶可是当年老太太托孤的那一位,也不知道朱占国此次去又是因为什么。他可是将他的父亲也打发在那位五姑奶奶身边,这么多年,他可是第一次亲自前去,为了什么呢?
应该是老太太遗留的东西吧,朱明月可是回来了,一点不低调的在南锡万人皆知。
再两天就是寿宴,寿宴后四天便是元旦。新的一年即将开始,也不知道朱家这一大帮子人能否平平安安的过完剩下的六天。
他眼睛眯了眯望向山顶。
山路蜿蜒,苍木从生,看不清尽头。
有钟声传来,咚……咚……咚……,浑厚而低沉的漾入耳朵,埋到心田。
“月亮姐姐,你山上做什么啊?”
“打坐念经。”
“为什么要打坐念经啊?”
“我佛慈悲。”
“什么是慈悲?”
“度万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