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你别听前台服务员乱说,我昨天叫的那个司机都是个大叔了,她看错了”柒筱菲说这话的时候故意走到一边整理材料,不敢看着夏雪兄妹,很明显是心虚的表现,她不是怕夏风误会什么,只是她跟凌曦的关系也许只能停留在现在了,她不想让自己变成警局茶余饭后的谈资。
“看来是那小姑娘眼拙!跟我审美观念不一样!超过我十岁的都可以被判为老大爷了!”夏雪有些怀疑前台小姑娘的眼光了,看来同龄人也不一定就有相同的爱好。
“于公,你实习期还没结束呢,想要讨论帅哥,不怕我在你的毕业实习报告上写你不想看到的吗?等你毕业成了真正的警察再说;于私,你谈论帅哥我没意见,但要是想要跟某帅哥有进一步发展,我这关他得先过了!否则一切免谈!”夏风突然觉得,这个从小就被他宠着的妹妹长大了,那个时常跟在自己屁股后边的小包袱快要成为别人的心头肉了。
现在还没交男朋友呢,他只是想想就有些替她着急了,万一哪天她领回家一个他看不上眼的,不知道她会不会为了那个男人不认他这个老哥。
“嘿嘿,大哥!你放心好了!我的眼光肯定错不了!到时候给你带回家的妹夫一定能去了你跟老爸的眼,至于老妈她一向站在我这边的!嗯?”夏雪有些狗腿的跑过去踮起脚尖想要跟夏风勾肩搭背,只是这身高差使得这画面有些违和。
“小姑娘就要有小姑娘的样子,别跟男孩子似的,谁会喜欢女汉子!还有,你这身高,多吃几碗饭再来!”夏风单手搂着她肩膀晃了一下,又反手拍了夏雪脑袋一下,转身走了。
柒筱菲看着这兄妹二人的互动,其实是有些羡慕的,她要是有个兄弟姐妹的,该有多好,自己又多了一个亲人,母亲也不至于这么孤单。
由于柒筱菲已经见过小玉了,今晚的行动很顺利,很快便将小玉带回了警局。
“各位警察同志,我之前是认识了一个叫石红的女孩子,跟照片中的人挺像的,我把她安排在酒吧推销酒水,她人长的漂亮,别看年纪不大,交际能力可好了,来了没几天,新人里数她生意最好。……”小玉不愧有做‘老鸨’的潜质,说的绘声绘色,夏风提醒她好几次说重点,她才讲到点上,“有一次我看见她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她说是她表哥,家里人不想让她干这种低贱的营生。这年头什么表哥表妹的,一看就是那种关系了,那男的是县里边棺材铺白老板的儿子”
“你确定没认错人吗?”夏风问道
“不会不会!肯定错不了!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去他家买过殡葬用的东西,那个男的小气的很,几毛钱都不给免,我怎么会认错”小玉一看也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夏风叮嘱她近期不要外出,需要随叫随到配合调查,就把她放了。
顺着她提供的线索,夏风他们来到了一家叫做“阴阳间”的商铺。
“几位需要什么?祭祀还是办白事?”一个年纪约50岁左右,戴着眼镜的男人主动上前询问。
“你是老板?”夏风问
“是,免贵姓白”
“我们是公安局的,有些事需要找您儿子了解情况。”
“他最近外出了,不在本市,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白老板扶了扶眼镜说道
“他去哪儿了?”夏风环顾四周,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没跟我说”白老板又扶了扶眼镜,看似有些紧张。
“哦,我能随便看看吗?我想去固封县的墓园看望故人。”夏风忽然话锋一转,在店里逛了起来。
店铺面积不大,是住宅楼下的门脸房,约60多平,店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圈还有祭祀用品。最里边用帘子隔开,作为休息区,夏风走过去撩起帘子看了一下。
“白老板是做阴阳生意的,也懂医学吗?”夏风笑着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哦,是,业余爱好而已,略懂一二。”白老板脑门儿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那我们先告辞了,如果您儿子回来记得通知我们”
“是,是,一定,一定”白老板连连点头,送夏风他们出了门。
陆羽有些搞不懂夏风这是什么意思,那老板一看就有问题,干嘛不带回去,“夏队!那老板一看就有问题,也不问什么案子,一般人一听警察来了,还要协助调查,没犯事儿的也能吓尿了,您这是……”
“这家店没有生活区,他们一定不住这里,他一味的维护他儿子,你现在带他回去也没用,盯着他,不出所料的话,他等下就会离开”夏风他们回到车上,把车开到了隐蔽的地方。
果然,没过多久,白老板就把卷门放下了,慌慌张张左顾右盼的走了。
夏风带着人紧随其后,很快在一处平房院内抓到了正背着行李包准备外逃的白帅军。
经过审讯,原来,白帅军原是县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因为一次医疗事故被免职了,整天无所事事,就在酒吧认识了推销酒水的石红。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混到了一起,但是白老板不同意,石红野心比较大,也正想借此跟白帅军提分手。
两人拉扯的时候,石红被醉酒的白帅军用风衣腰带勒死了。直到石红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板上,白帅军才意识到自己杀人了,慌乱之际,白老板外出回来了。
二人趁着天黑,用一把剔肉刀把石红的头割了下来。
据说卜卦推算,把头扔到西南方向环山抱水的地方的话,石红的鬼魂就不会回来找他们报仇,于是,白帅军就趁着出游人多的时候,把装着石红头颅的行李箱扔在固封县西南方向的景山公园,他原本想要趁机把箱子沉入湖底的,奈何那天人实在太多,一直找不到机会,他也就扔下箱子走了。
夏风他们在院子里洒满石灰的地方,挖出了石红的身体,柒筱菲从石红的指甲缝中找到了属于白帅军的皮屑,那是她被杀之时,反抗的时候抓伤了白帅军的胳膊所留下的。另外,她的背部也有白帅军用膝盖压出的痕迹。身上还有多处抵抗伤,也都跟白帅军所交代的口供对得上。
平房东面的卫生间地板上,痕检员也用鲁米诺试剂『鲁米诺又名发光氨,与过氧化氢(双氧水的主要成分)的混合物,主要用于现代刑侦的的血液检测。』进行了血液检测,证实地板上曾有大量的血迹存在,从中提取到的DNA经过证实是属于石红的。
这件案子,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石红母亲最后也没有来带走石红遗体,据说是突发性精神疾病入院了,柒筱菲去精神病院看望过她,她已经疯了。单亲妈妈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到最后白发人送黑发人。
回B市后不久,柒筱菲便请假回H市了,因为过两天就是他的父亲的死忌。
B市和H市其实并不是很远,飞机一小时半就到了,柒筱菲没有坐飞机,她选择了高铁,她觉得飞机什么也看不到,她没有多少假期,趁机看看沿途的风景,就当旅游了。
自己有多久没有跟母亲一起出去走走了,上学的时候还经常利用假期出去旅游,自从江尧离开H市,她伤心之余留学出国了,居然把母亲忘的一干二净,她也真是不孝!
想着想着,柒筱菲释然的笑笑,趁着请假的这几天,看望完父亲就带着母亲走走。
“啊!先生对不起!您先擦一下吧!实在抱歉!”柒筱菲原本正倚在窗户上看着远处的农田,被过道另一边座位上一阵道歉的声音打断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