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满星试图撇开脸,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凶我!”
秦至深被她哭得心里都泛疼了,他轻轻吻她,柔声哄道。
“也是你说话先气得我,别哭了,嗯?——”
“我不管,我说的是气话!但你为什么凶我!”
明明平常是多好强多么威风霸道的尤爷爷,可只要遇到真心疼宠她的人。
尤满星却忍不住要卸下满身防备,让脆弱撒娇全部暴露出来。
因为她知道,这个人不会嫌弃她爱撒娇,爱闹爱作。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赔礼道歉?好不好?”
秦至深都不知道拿这个宝贝儿怎么办了,只能不断亲她鼻尖,吻她额头。
尤满星自知理亏,收了眼泪后便忍不住在那人的西装上蹭了蹭。
怎么办,即使是套路,自己也快坚持不住了。好想跟他谈恋爱啊。
“不用你赔礼道歉,我尤爷爷宰相肚里能撑船。”尤满星吸了吸鼻子,坐直身子。
“我本来就打算从家里搬出来的,但是我东西还没收拾出来。我还得回家一趟。”
“我送你过去,你要是不想在我家住,我帮你找间合适的房子。”
想到小东西财迷的样子,秦至深又添了句:“放心,房租不贵。”
良心发现的尤满星别扭地道了谢:“唔,那谢谢你啊……”
“小没良心的。”秦至深轻声叹了句,迈巴赫一个轻灵的拐弯,驶入汇丰路。
………………
秦至深将车停在花园小区门口,靠在车前盖上,那一双凌厉的眉峰皱起。
“如果有什么事,你喊一声,在这儿我就能听见。”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久不碰的烟,证明他此刻不佳的心情。
“能有什么事,他们巴不得我快点走呢,眼不见心不烦。”
尤满星经此一役,对她的父母及亲生姐姐,一点期待都没有了。
只想着拿了东西就走,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她在秦至深的目送下进了家门,这个时间尤满月应该在学校,尤则乾应该去上班了。
屋子里应该只剩下温蓉,说不定温蓉也正好跟她的好姐妹一块儿搓麻将。
但让尤满星诧异的是,一打开门,只见所有窗帘全被拉上,房间里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呜呜呜,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好好的区长职位说没就没了,人也被打成这样。”
温蓉在客厅里哭哭啼啼,沙发上躺着满脸苍白的尤则乾,尤满月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
门边传来“吱呀”的一声,一家三口人便瞬间如临大敌一般,看见是尤满星,温蓉才舒了一口气,继而反射性地臭骂道:“一天就知道野,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正需要人的时候,连影都见不着!”
完全忽略了尤满星肩膀上的石膏,也从没想到过问这几天她发生了什么。
沙发上满身是伤,胳膊还断了一条的尤则乾貌似是被声响惊动了,接连咳了几声。
温蓉连忙安抚,又忍不住小声哭诉起来:“叫你收钱的时候小心点小心点你就是不听。现在被发现贪污受贿革了职,那些混黑道的人也逮住你不放,手都打成了这样还想干嘛,真是不给我们一家人活路吗……”
尤则乾被革了职,还因惹上黑道弄断了手。一家人怕被报复,连尤满月去学校上学都不敢让,只能屈居在这小客厅,提防着万一仇家找上门来,好夺路而逃。一时间尤满星愣住了……
好巧,怎么会这么巧,她被爸爸打成这样,几天后,尤则乾就受了“报应”。
是当真一切都是巧合,还是有人用雷霆的手段和滔天的权力,扭转了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