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思考的空档,秦至深已经接过礼仪小姐的奖杯,走到了尤满星面前。
那男人的面容依然冷峻,只是嘴角,似乎还残留细小的疤痕。他神色泰然,用无比官方的语调说着贺词:“恭喜你获得冠军,祝愿以后学习进步,更上层楼。”
尤满星讪笑着,心说这人是不是已经忘记上周那茬了,要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可谁知下一秒,秦至深就抬眸紧紧盯着她,唇角微勾起一个浅淡弧度,做出了一个只有她才能看到的口型,赫然是三个字——马,冬,梅!
“咣当——”尤满星接奖杯的手一抖,非常没出息将它掉在了地上!
秦至深自巍然不动,他不在意地微屈腿,又把奖杯捡了起来。
接着拉过正懵逼的尤满星的一只手,将奖杯牢牢地放到了她的手里。
离开时,手指尖还若有若无地刮蹭过尤满星的掌心,仿似挑逗——
尤满星这才猛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鞠躬都忘了做,抱着奖杯就溜了。
………………
放学后,尤满星专门延迟了几十分钟出校门,就怕被那个人逮住。
事实证明尤满星的担心是正确的。她一路像打游击战一样,东躲躲西藏藏,好不容易摸到校门口,刚伸出半个脑袋,就被敌军车辆的喇叭声吓得缩了回去!
娘的!她尤爷爷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不就是亲了他一口?
好好一个大男人,亲他是我亏了好么!他又不会掉层皮!
尤满星端正态度,又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接着手背后,昂首挺胸,装作目不斜视的样子,疾走出校门。可没走几步,敌军的卡宴房车就阻挡了我军去路!
尤满星气了,恼了,急了。她瞪了几眼,气呼呼走过去拍车头:“给我开门!”
车门应声而开,尤满星快速地钻进车里,将背上的书包扔了下来。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完了你尤爷爷还要回家吃饭呢!”
驾驶座的秦至深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怎么满嘴都是脏字,不像话。”
“你管我像不像话,你再不说我就下车了——”尤满星作势下车。
然而一只脚还没下地呢,卡宴就发动起来,秦至深不由分说地将车开上主干道,一路往尤满星不熟悉的地方开去。尤满星望着倒退的风景,心中后悔不迭!
她怎么就稀里糊涂地上了贼船,这要是把她拉去卖了,她找谁去?
“停!停车!我跟你说停车!”尤满星气呼呼地威胁道:“你再不停车,我可就把车门开开跳下去了啊!我跟你说真的!我真的会跳下去的——”
秦至深抽空看了眼尤满星,眉峰微挑:“若是敢跳,绝不拦你。”
尤满星望了望车下飞速蹿过的硬邦邦公路,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
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尤满星“砰”地一声又关上车门,撅起个小嘴嘴硬道:“嘿!你猜怎么着!我还真就不敢跳!”那股不饶人的娇蛮劲儿就别提了。
秦至深稍稍勾了勾唇角,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古灵精怪的小东西。
原本那些不喜欢的脏话,她说起来,竟也觉得是可爱的。
做的那些事,无论是好是坏,他统统被勾得心里发慌、发痒。
秦至深叹气,最终将车停在浦江边上了,一对鹰眸直视着她。
半晌,俯身逼近,吓得尤满星闭眼,将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她都能感觉到耳垂上传来的热气,鼻尖也能闻到那股熟悉的烟草味。可谁知那人只是凑近她说话。
“……上次不明不白亲了我的帐,怎么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