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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试探

瞿良邪闻言笑着接过那扩口瓶,见瓶底但真刻了几条红艳艳的锦鲤,竟细致到每一片鳞都清晰可见,但真是个好东西,示意沁儿拿去将睡莲装起来。

不多时刻,沁儿便捧着那瓶子进来,搁在案几上,众人都过去瞧。睡莲浮在水面正精神,微微荡了水面,好似几条锦鲤在水底流动,但真是个好东西。

德太妃看的欣喜,连连拍手,瞿良邪瞧了也十分欢喜,便道:“果真是好东西,秦姐姐有心了,只是本宫却无甚好东西赠还了。”

秦湘莲笑道:“再好的器皿,也不过是陪衬的,到底还是得有好花相配才是。何况皇贵妃前儿个送来的手炉便是好东西了。”

瞿良邪笑着回了座,瞥了眼秦贵人带着的手炉,说她送去的是好东西,这样热的天却没有带出来,场面话倒是说的流利。“秦姐姐坐,沁儿,茯苓桂花膏冰镇好了就端两碗上来。”

沁儿端了茯苓膏上来,秦贵人尝过,赞不绝口,“到底是皇贵妃宫里的东西,比宫里的还要香甜。”

瞿良邪吃了一半,搁下歇会儿,又抱上了冰炉子,长长的护甲拨弄着上头的昙花边缘,柔柔眼眸中蕴出一丝浅浅笑意,“都是一样的,只是昨年看冷宫里头有一片桂花无人管理,开的奇好,又香的很,便收了些来,放在这茯苓膏里头,味道还不错。”

秦贵人低头吃膏,挑眉浅笑。皇贵妃才入宫时便被打入冷宫,又经了那些事,众人都觉她不中用,可现在今非昔比,协理六宫的大权在手,皇上对她的宠爱也日渐隆盛,赶超皇后怕也在指日之中。

一碗膏见底,她将碗搁下,理了理水蓝的衣襟,却忽的从袖中掉出一方帕子,散发着淡淡的药味。她不在意的拾了起来,瞿良邪却是眼中一亮,问道:“姐姐手巾作什么这么重的药味。”

秦贵人便将那手帕递上去,笑道:“昨儿个去给皇后请安,见她屋外燃着此香,问了一句,丫头子说是驱蚊的,效果奇佳,嫔妾便讨了些药水来浸泡了手帕,带在身上,据说还有提神的功能呢。”

“是吗?”瞿良邪将手帕放在鼻尖轻轻一嗅,便皱了眉头移开些,眼中攒了一丝厌恶,不过转瞬又笑开来,“本宫这几日睡得多,却还是乏的很,这东西果真提神,不知秦姐姐是否割爱?”

“娘娘若喜欢,嫔妾叫人将那药水送点来就是了。”秦贵人笑道。

“多谢姐姐了。”

时至晚间,叶云奉命来给瞿良邪把脉,查看她体内湿毒情况,生怕还有隐藏的。正缝秦贵人差人送来了那药水,小小的一瓶,气味浓郁,滴上一滴在水盆里,整个屋子都能闻到,比起薄荷叶可提神多了。

叶云惊了一下,问道:“娘娘用的什么药?”

瞿良邪道:“秦贵人用来提神的,有什么不妥吗?”

“倒也没什么,这药提神极好的,只是里头有麝香,活血化瘀,孕妇大忌。”叶云一边说着,一边取了工具为瞿良邪搭脉。

他话轻,却与瞿良邪所想不谋而合,惊得她出了一身冷汗,秦湘莲说这药就在皇后院子里,难不成是有人要害她腹中胎儿?如此一想,更觉十分骇然,一时间三魂去了五魄。

叶云细细听了脉,见瞿良邪脸色煞白,以为她出了什么大事,不由得急了,问道:“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瞿良邪定了定神,道:“大抵是这药太浓了,本宫用不大习惯,沁儿,收起来吧。”

见小姐不适,沁儿立即将药水收了起来,将那盆水也拿去倒掉。

叶云不疑其他,收了工具,道:“娘娘身体虚热多汗,微臣会叫人去民间寻些解暑的草药,虽然比不上宫中的药材,却是祛暑良药。”

“劳烦大人费心了。”瞿良邪一门子心思都在墨菲身上,哪里还有心在其他东西上,草草地应付了过去。却又问道:“皇后可还好?”

叶云道:“因皇后去了清修院,便是由原来看顾太后身体的钱太医把脉,倒是没听他说起皇后有什么不适。”

瞿良邪明白,即便皇后真有什么,钱太医也不会同外头的人说,想了想自己须得亲自去清修院一趟,便打发了叶云去。

“沁儿,收拾一下,去清修院。”

沁儿瞧了瞧天色,担忧道:“小姐,这个点天都黑了,皇后想必就寝了。”

“不去瞧一眼我不放心。”瞿良邪如此说着,也不顾沁儿阻拦,捧着手炉便出门去了。

沁儿无可奈何,只得带着凝香归香跟了上去。

来至清修院,听守宫的侍卫说太后罚了皇后闭门思过,几日来不见客,瞿良邪正自奇怪,皇后不见客,前几日怎么见了秦贵人?正想着,却见一旁一个小丫头朝她招招手,正是皇后身边的桔儿,便行了过去。

桔儿神秘兮兮地拉了她过去,低声道:“娘娘太闹腾,太后担心孩子,令她在宫里思过呢。皇贵妃跟奴婢来吧,从后门进去,太后不会发现。”

瞿良邪不疑有他,让沁儿原地候着自己,只身跟在桔儿身后进去。

穿过几个偏殿,便是一个宽阔院子,路过一丛四季海棠时,瞿良邪果真闻到那股子药味,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这样浓郁的味道,钱太医为何没有闻出来?

思衬间,已经入了殿,只见墨菲挺着肚子躺在凉椅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崭新的经书,见了她来,立即欣喜地奔了过去,笑道:“瞿姐姐来了便好,快把我闷死了都。”

“有了身孕还如此不安分,难怪太后要罚皇后思过了,回头小宝宝跳没了,可怨谁去?”见她面色无异,还闹腾着,瞿良邪一颗心也放了下来,细细打量殿中,并未闻到那股子味道,想来只有外头有了。

墨菲闻言顿时安分不少,却还是撇了撇嘴,“早知道怀孕这么辛苦,我就不要……”

瞿良邪连忙捂着她的嘴,柔声道:“皇后万不可再说这样孩子气的话了。”

墨菲将头往后偏了偏,无奈道:“知道了,瞿姐姐愈发像皇姑母的,唠唠叨叨的个没完没了。”

瞿良邪笑笑,掺了她坐下,犹豫着怎样开口,却正听闻,外头皇上来了,寻思着自己先避开,却不料墨珏已经入了殿,四目相对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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