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那几天导演退了她一个戏,电影的主题曲也说不让她参与了,好像还挺严重的,我以为她哭是因为在工作上事事不顺心呢。别人工作上的事情既然帮不上,也懒得去劝慰了,毕竟和她的关系也没有好到去安慰的地步,只是个人比较欣赏她在这个混杂的圈子里还没有失去一个21岁女孩该有的直率。
但是那天给她递纸巾的事情过去后,我和她的关系就稍稍的变动了一点点,我也不好说,就是有时候我下班回家她还会跟我说声再见,她们这种独自在娱乐圈里面打拼的人其实很不容易,年纪不大却要一个人承受所有的侮辱诋毁,甚至有时候工作上出了点问题都不知道跟谁诉苦,跟圈子里的人说吧,人前人家是安慰你,可是这天后,不保证人家又背地里阴你一刀。想跟朋友诉苦吧,却发现忙于事业,身份特殊又是明星,朋友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天下午接到季茹的电话,虽然现在恒源一片乱战,也不知道公司好了一点没有,她就打电话过来让我去看医生,做个全身检查。
我倒是突然想起这件事情来,我今年算是倒了大霉了,血光之灾不断,把检查这回事放到了脑后。
“这个周末我得去看江夏的安城演唱会,下个周末再去吧。”我看着办公室里面来来往往的人,无精打采的说道。这种跑腿,为明星擦屁股的事情还不知道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电话那头的季茹声音有些错愕,“安城?江夏为什么要去小城市开演唱会?安城充其量只勉勉强强算个三线的小城市吧?”
被她这么一说我才惊觉,安城是隶属江城的一个小城市,至于江夏为什么会去安城开演唱会,我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不是她说,我都没想到这一点。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的,可能是因为他之前在安城住过一段时间吧,他爸爸再安城你又不是不知道。”再怎么说,安城算是他的第二个家乡。
“我看是因为你吧!”她一语惊醒我,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安城是我的家乡,更是我们相识相爱的地方,关于安城记忆中只有美好的回忆。
第一次夕阳西下,他在小小的公寓里面亲吻了我,我落荒而逃,第一次和他漫步在晚风习习的江边,第一次他牵起我的手,当着李优他们的面,说我是他认定了的人。
幸福总是来的那么容易,以至于失去的时候我们都太悴不及防。
“不是吧,我现在跟他充其量只是前任的关系。”我说是这么说,反正是按照现在心理的想法就这么说了出来的。
季茹叹气,说我总是缺乏自信,“对了,你跟江夏说了关于他爸爸的事情吗?”
她指的是五年前江庭山的那件事情,我沉默了片刻,实在带不了任何情绪的说道:“没有。”
她有点惊吓,这时候若拉走进了办公室,刚好路过我这边,我干咳了两声,上班时间打电话被别人看见了还是没什么好的影响的。最后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草草的挂了电话。
刚刚走过我身边两步的若拉又退了回来,往我桌上放了两张西餐厅的券,漫不经心的说道:“赞助商给的,你知道演员不能乱吃东西,所以……”她话没说完就直直的走了,是往高经纪人的那个方向去的。
我看着西餐厅的优惠券,是个蛮有格调的位置,和季茹去过几回。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大礼,但是若拉的一片好心看在眼底,思索着自己该回应点什么好呢。
下班之前,我去了若拉的工作间,确实21岁的年纪就拥有了自己的工作间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虽然工作间很小。
刚好进去的时候工作间里没有什么人,陡然撞见高经纪人在若拉的大腿上摩擦,而若拉则是一脸很厌恶却不敢爆发的样子。
刚进来的时候我以为高经纪人只是刚欺负像我们这样的新人,没想到连自己旗下出了名还在不断为公司盈利的艺人都敢欺负。这顿时让我觉得这个圈子昏暗的不得了,也默默的为若拉的隐忍感到不值,刚认识若拉的时候她不是这个样子,才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怎么就成了这样?我带着疑问打断了高经纪人。
被打断的人正一脸不爽的看着我,也没有什么很尴尬的表情,却是一脸的自如,那一刻我恨不得扒了这个人的皮,明明干了坏事还可以装的这么自在,简直就是人渣。
若拉投给了我一个感谢的眼神,我暗自里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快速的说,“高经纪人好,我上次借了若拉的衣服去参加了一个晚会,想趁着下班前还给她。”然后我又故意看向若拉,“你现在有时间吗?跟我去一下吧。”
她急忙的应和着我,“有,有有!”
她是个懂得感激的人,这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因为夏烟儿太给他们圈子里的人抹黑了,我们两个在茶水间了,她还没从被高经纪人的欺压下缓过神,愣愣的盯着手里的纸杯。
一开始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包里面还放着她给的两张券,并不是因为这两张券才觉得自己应该去帮她的,而是在略微欣赏她的性格中还发现她真的是个不错的人,懂得感激比什么都可贵。
她整张脸几乎都揪在一起了,我也是自然而然的轻轻的抚上她的背:“想哭就哭出来吧。”
那次也是在茶水间里,就算是看到她哭,也是哭的特别的隐忍。艺人嘛,总是顾忌着自己的面子。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委屈的嚎了出来,“怎么办,下周末就要去横店拍戏了,这段时间都是跟着高魁,我好怕你知道吗?”
我用手指挡在了她的唇上,她现在的情绪很不对,我知道高经纪人肯定对她做了什么更过分的事情,要不然她不会说这种话,也不会哭的这么伤心。但是在她情绪失控的情况下还是少让她说点话。
“隔墙有耳。”被我这么一说她好像又懂了点什么,只是一抽一抽的在哭泣,我试着安慰她,“你看到时候去横店,我也算是高经纪人的助理,这次应该会带上我去的,我能帮你的地方就尽量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