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由自取?
听到这四个字,孙健的眉头自然皱得更紧,迫切想了解真相的他问道:“咎由自取是什么意思?”
“我也搞不懂,”柳兰道,“我总觉得和我所了解的事不一样,但老唐又不肯说。我还叫老唐把照片交出来,但他就是不肯。哪怕我想看一眼,他也不肯。他还说了,如果我敢乱来的话,他绝对会让我倒霉。”
“是他和小柔乱搞的照片吧?”
“我不确定,”柳兰道,“我只确定有一部分照片应该是某次小柔喝醉酒被拍下来的,至于另一部分应该是和老唐说的咎由自取有关,反正我是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和你说过喝醉酒的事,但我觉得如果我们两个要以诚相待,并一块帮小柔解决这件事的话,那就不应该有什么隐瞒。其实我刚刚是想隐瞒,我总觉得她可能不会想将那件事告诉你。但说实话,那件事并不能算是小柔的错,而应该算是我的错。”
“跟我好好说一说。”
“这差不多是三年前的事了,”按着有些疼的脑袋,已经闭上眼的柳兰喃喃道,“具体时间我已经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有天晚上我和老唐还有蒋文杰一块在外面吃饭时,我中途有去上厕所,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我听到他们两个在讨论怎么把小柔搞到手。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时间刚好是小柔在家里带了孩子一年多,再次回到九天之后的几天。有件事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不会,你赶紧说。”
“其实在来之前我对你的印象不是很好,当然最主要原因是我弟弟给我留下了太好的印象了,”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柳兰道,“我弟弟是个非常倔强的人,而且他和我爸爸有解不开的矛盾,所以哪怕创业初期很艰难,他也没有跟家里要钱,倒是我爸爸悄悄让一个熟人投资了一笔钱进去。我一直认为勤奋上进的男人最有魅力,所以在我心里,我弟弟属于非常优秀的男人。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一直没有找对象。我一直试图找一个比我弟弟还来得优秀的男人,可我一直没有遇到过。我跟我弟弟感情还不错,所以他公司有聚餐的话,我基本上有参加。也就是在这过程中,我认识了小柔。我弟弟打小跟我在一起,哪怕他什么都不说,我也知道他喜欢小柔。”
说到这,睁开眼并看着孙健的柳兰问道:“我这么说你会不会生气?”
“我不是小孩子了。”
“这回答我喜欢,成熟的男人才有资格陪伴着小柔,”打了个酒嗝并往外看了眼,柳兰道,“前面有一家将军酒店,你直接在那门口停下来,我现在给老唐打个电话。”
皱了下眉头,孙健问道:“怎么了?”
“我不想看到他的脸,”柳兰直言道,“我现在越来越讨厌他,哪怕没有跟他睡在一块,可偶尔在家里头看到他,我还是会很不舒服,就好像沙子飞进了我眼睛里,我却怎么也吹不走一样。”
孙健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柳兰已经掏出手机并按着,他就没有说话。
打通后,柳兰道:“晚上我在朋友家过夜。你要玩女人可以,但不要带回家,这是我低的要求。”
说完后,柳兰直接挂了电话。
见柳兰露出一丝苦笑,孙健道:“形同陌路。”
“差不多吧,”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将军酒店,柳兰道,“就是前面那家,我晚上就在这边过夜。你如果不急着回去的话,我待会儿细细跟你说。”
“嗯。”
将车停在将军酒店附近后,孙健和柳兰一块走进了酒店。
开好房间并拿过房卡,柳兰和孙健一块搭乘电梯上了六楼。
走到607前,柳兰拿着房卡去刷。可刷了好几次,门都没有开,这让她有些急。
拿起房卡,柳兰道:“我腿有些软,你帮我下去问下这房卡怎么没用。”
“你这不是房卡,”皱了下眉头,孙健道,“你这是银行卡,房卡应该是在你包里。”
盯着手里的卡好几秒,见真的是银行卡,笑得有些尴尬的柳兰急忙打开包包,并从中翻出了刚刚才拿到手的房卡。在确定手里这张确实是房卡后,柳兰这才刷开门。门一开,将房卡插在里侧的取电器上后,将包包扔在床上的柳兰快速往卫生间走去。
走进卫生间后,柳兰立马将门反锁。
从柳兰说要在将军酒店过夜开始,柳兰其实已经有点想上厕所。所以憋到现在,已经快憋不住的她已经管不了太多,所以哪怕孙健就在客房里,她还是像屁股上着了火般往卫生间跑去。并在蹲下的同时脱下了裤袜和内裤,随后一道晶莹液流洋洋洒洒地落进了马桶里。
关上门后,听到声响的孙健有些尴尬。
说实话,他真没想到会和柳兰跑到酒店来。
但考虑到柳兰和唐中坚那水火不相容的关系,喝醉酒且很伤感的柳兰不回去并选择开房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就算已经和柳兰独处一室,孙健也没有非分之想。他现在最想搞清楚的是,柳兰说的那件事到底是指什么。
待孙健打开空调后,柳兰也走出了卫生间。
看着正站着的孙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柳兰道:“让你见笑了。”
“是指什么?”
“没什么,呵呵,”坐在床边后,敲了敲额头的柳兰道,“头好疼。我这一年多都很少喝酒,所以这身体都有些不适应了。你现在去帮我烧点开水,我口非常渴。”
孙健拿着电热壶走向卫生间之际,柳兰喃喃道:“可惜这里没有好茶叶,要不然泡一壶茶倒是不错的选择。”
孙健有听到柳兰这话,但他没有立即接话。
在接了大半壶水走出卫生间后,孙健才道:“酒店里配的茶叶质量都很差,更别提是口感了。要是兰姐你很爱喝茶的话,有空的时候我拿一些袋装的茶叶给你,每次倒一小袋就可以了。”
“有空的时候再说吧,”笑了笑后,柳兰又站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接通电源,并确定电热壶有在加热后,孙健坐在了椅子上。
掩上卫生间的门,柳兰两手撑着洗手池,并盯着镜子中满脸潮红的自己。她其实有点喜欢喝酒,她喜欢那种有点儿晕的感觉,但她又怕喝酒误事。所以要不是看到苏柔孙健看上去那么幸福,要不是担心保护不了苏柔,柳兰也不会喝这么多的酒。
要是真的想保护苏柔的话,柳兰也必须付出代价,但这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她将失去自由,将被很多人唾弃。
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片刻,深吸了一口气的柳兰拧开了水龙头。
试了试水温,确定刚好后,俯下身的柳兰直接捧起温水往自己脸上泼,并在闭着眼的前提下搓着自己的脸。
过了约五分钟,柳兰才走出卫生间。
见柳兰脸上沾着不少水滴,就连衬衫上都有水渍,孙健就知道柳兰是去卸妆洗脸。化了淡妆的柳兰很有知性女人的魅力,现在卸了妆还是如此。所以在孙健看来,就算柳兰不化妆,她还是非常有魅力。当然,化了妆总是会变得更有魅力。
用手背擦了擦下巴处的水滴后,笑了笑的柳兰坐在了床边。
看着坐在两米开外的孙健,柳兰道:“我知道我突然说要开房间会让你觉得很唐突,不过酒店是我逃避现实最好的方式。每当我一个人待在客房里时,我会觉得额外轻松,就好像我已经逃离了现实一样。哎,我也知道一直逃避不是好事,但事实上我只能这么做。在家里睡觉的时候我经常会做噩梦,在酒店里睡觉却可以非常安稳。”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和唐中坚为什么不离婚。”
“这个我不想说。”
“要是哪天你想说了,你可以跟我说的。”
“这我知道的,”挪了下身子靠在床头后,踢掉一只鞋子的柳兰将左腿搁在洁白的床单上,右腿则踩着地面,“其实我一直在想着该怎么称呼你。我不想叫你小孙,我觉得这好像有些不礼貌,当然引起我这种感觉的原因是因为你的姓。叫你阿健的话,我又觉得太亲密了些,毕竟你和我弟弟曾经是竞争者。算了,我还是直接叫你孙健,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了,”笑了笑,孙健道,“要是哪天兰姐你突然叫我阿健,那我会更高兴的。”
“应该会有那么一天,”轻轻揉着太阳穴,柳兰问道,“刚刚我们说到哪了?”
“说到了你弟弟喜欢我老婆。”
“哦,对,”笑了笑,柳兰道,“其实我有跟我弟弟谈过几次,问他有没有打算将小柔娶进家门。每次我问的时候呢,有些腼腆的他都说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不能被儿女私情影响了事业。虽然他这么说,但因为他和小柔是在一个公司,小柔还是他的下属,所以我是认为他们有戏啊。你是小柔老公,我这么说你应该会生气,但我现在酒喝多了,所以你可以当我是在发酒疯。反正啊,其实我一直是将小柔当成了我弟媳。哪怕我弟弟出了车祸,我还是这么想的。要是我没有这么想,也就没有三年前那件事了。刚刚在车上的时候我不是说有次我和蒋文杰唐中坚一块喝酒,听到了他们说要对小柔下手一事吗?”
“对,我就是想听后面的事。”
“那时候我已经和唐中坚结婚,但从来没有一块睡过。要是我跟你说我现在还是处女,你保证不会相信,呵呵。至于我为什么要跟他结婚,这原因你不用问。哪怕你问了,我也不会说的,”看着落地窗,柳兰继续道,“唐中坚一直在逼我跟他睡,我一直想着找什么样的借口拒绝他。但想来想去,我发觉贸然拒绝绝对不是上策。所以当我听到他们要算计小柔时,一直把小柔当成弟媳的我当然不可能会坐视不管,所以我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笑出声,柳兰继续道:“我跟他说我其实是同性恋,所以这辈子都不想被男人碰。我还说其实我很早就喜欢小柔,如果他能把小柔带给我的话,我允许他随便找什么样的女人。只要不是在我眼皮底下搞,且不要因为搞女人而让我为难,那我随便他。因为我的宽容忍让,他就答应了。而且我还和他交代过,说不能让蒋文杰知道我是同性恋的事,更要让蒋文杰误以为小柔是他的女人,这样蒋文杰才不敢乱来。所以在一次他们公司的聚餐上,我故意让小柔多喝酒。快要散场的时候我是先离开,我还交代唐中坚要把小柔送回家。离开酒店后,我是在另外一条路上等,我和唐中坚约好的。反正在我看来,只要那晚蒋文杰认为小柔和唐中坚发生了关系,哪怕小柔还在九天上班,蒋文杰也绝对不敢打小柔的主意,他是不敢搞臭和唐中坚的关系的。我一直认为我的计划天衣无缝,哪知道还是出了差错。当然,这件事小柔是前几天才告诉我,要不然我也没想到唐中坚会利用时间差干出那种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