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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吴家怪事

张灵仙端坐在小凳子上,四下瞧着,现下时间尚早,等不多久,来往香客也多起来,想来应有生意上门。小灵霜坐在他身侧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不知道名字的书看着。旁边几人也是不断的投来目光,看着那小女孩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书也不知道书里写些什么,又不知她小小年纪能不能看懂。不理这些旁人眼光中带着的困惑,随着时间推移人流增多,这寺门口的小摊贩生意也开始忙碌起来。倒是张灵仙这几人却还没有生意光顾。

又过了大半晨光,旁边的一些算命先生也偶有游客光顾,却是自己这里无人问询,张灵仙心里有些默默着急。心想,旁边几位从刚有人光顾时看来也不曾比我算卜出色,还时常说辞含糊不清说不出个所以然,为何却偏偏没人光顾我这摊子。不说别人游客不知道他到底本事如何,只说他这年纪那有心算卜的人看见也是担心他年少没啥本事。

其实说起这算命卜卦的人,大多数心里也是将信将疑的,或心中有困惑,或想问个前程姻缘。谁也不曾觉得应该准确无误,大多数人都是求个心安,算的准了两相高兴,算的不准了也没多大计较。要说事事皆料定与胸,那这些算命先生不如买彩票去算了,掐指一算钱就到手,还不用风吹雨淋的不是更好。所以现今社会有些人奇怪为什么还有人会信算命卜卦一说,不得不说,这也属于市场需要,各取所需罢了。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些世外高人,但真要说那高人却也不会如这些算命先生一般贪这蝇头小利。

当然张灵仙除外,对了还有他那老道师傅。

张灵仙初跟老道学算卜的时候也曾问过老道,为何他能替别人问卜前程,自己却混的如此模样。那老道一反常态,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我们为别人算卜前程也只会指点他人趋吉避凶,却不会强行改变些什么。天道轮回,万物自有其理,问卜本就是窃夺天机,如若再强行改变自己命运你觉得会发生些什么?”老道说完也不理他沉思,自顾自的又招呼起旁边算命的老姑婶。不能改变自己命运吗?或许这便是能医不自医的道理吧,张灵仙想着。

再说回这没有生意上门之事,眼看着日头已近正午,却还是没有人问询,张灵仙初时也是有些着急。但过不多会,又逐渐平静下来,自顾着逗问着旁边灵霜书中有什么不懂之处,与她说着些闲话。他性子本就懒散,初时着急也只是担心刚到滨海身上钱财不多想赶紧有些生意赚些生计,过不多会也就不甚在意了。反正还有些钱,暂时也够自己与灵霜几日用度,又不是明天便会断了米粮。再说着急也是无用,总不至于要自己上前去那寺庙门口拉人吧。那样不说别人会不会说些闲话,单这脸上面皮也说不过去,如果那老道师傅还在难免又是一阵嘲笑。不免又要说些,你看贫道出摊来往算卜之人甚多,你虽强过我却也没人搭理之类的话语。

日头渐移,都下午三点多了。中午时候看见旁边有人卖盒饭,他与灵霜自去买了两盒对付过去。也有过三两年轻人一看就是学生打扮,想来应该是在海滨读大学的学生,到他这里求签算过卦。刚开始也是因为旁边几位算命先生生意颇好,而他这里无人问津,那些年轻人也不愿多等,看见他模样年轻虽然诧异也没做他想,只道是求签算卦而已,也就光顾了他那小摊。过不多久又觉得他说话文绉绉的颇为有趣,解的那签文又浅显易懂,也是心里觉得靠谱。那些学生本就是一起出游,人数虽不多,却也有五六人,当下一个个的都在他摊前问签卜卦,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待送别几位光顾的学生顾客后,张灵仙也是心里颇为舒畅,心想着今天生意虽来的晚了些,也不曾赚多少钱,但也不算白来。又转过头去问灵霜累不累,想着这眼看着也不算早了,要不今日就收摊明日再来算了。

正在他与灵霜说话的时候,有一个穿着粉红色公主裙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向他们走来,这小女孩看起来与灵霜年纪相仿,却是生的极为可爱讨人喜欢,却不知她向着二人走来有什么事。

只见那小女娃娃走到二人身前,看着灵霜说道:“你可以和我一起玩吗,我叫吴晶晶”。张灵仙看见这小女娃娃对灵霜说话,这才醒悟原来是寻灵霜玩的,当下看着灵霜。

张灵霜看见穿着漂亮公主裙的小女孩对自己说话,当下也想与她亲近,同龄的人总是能玩的一起。灵霜虽然不喜欢与陌生人说话,但还是愿意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孩子一起玩的,只是以前在破道观里也没些什么孩子跟他一起玩耍,现在看着有人邀请自己,内心里也是跃跃欲试,又担心的看了看旁边的张灵仙,投过去问询的目光。

张灵仙看见灵霜这眼神哪里还不知道她也想跟这小女孩一起玩,对她说道:“去吧,别跑太远就是。”听见他说话,那叫吴晶晶的小女孩拉起灵霜的小手一起向着旁边的那块空草地跑去。灵霜也由她拉着,脸上不多见的露出了她这个年纪本该有的笑容。

看着跑开的两个小女孩,张灵仙心里想着果然还是跟同龄的小孩子玩的到一处,以前也是苦了灵霜了,自己倒还无所谓,时常跟着老道学些东西打发时光,还能去小县城走走,灵霜却是太过孤单了。以后得让灵霜多笑笑,虽然穿的衣服没有那个叫吴晶晶的小女孩漂亮,但是灵霜笑起来也挺乖巧的。

那边门口不远处站着的男人望见女儿跟一个乖巧的小女娃玩到一处,脸上也满是疼爱的神情,对站在身后的一人说着些什么,就见那人走过不远处跟着灵霜二人,那男人又转身向寺庙里走去。

这一切自然都被张灵仙看在眼里,却也没作什么表示。想来那叫吴晶晶的小女孩,家境也是不凡。那男人应是吴晶晶的父亲,怕女儿玩耍不慎弄伤自己,便让人跟着,也不奇怪。

当下那两小女娃站在那处草坪也不知在悄声嘀咕些什么,过了片刻却看灵霜小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向自己跑来。等灵霜到了跟前,看见灵霜手里拿着两根棒棒糖,还递给自己一根。心想着灵霜真是懂事,得了好东西还记得自己。又温言着对灵霜说道:“我不吃,你拿着自己吃吧,跟那吴晶晶玩去吧,待会要走时我会叫你的。”说着伸手摸摸了灵霜的小脑袋,灵霜见他不要糖果又说着待会叫自己,又看着不远处吴晶晶等着自己,也就又返身跑过去寻她。

不提那两小女娃玩些什么,那男人走进寺中,就见一小和尚与他说了几句,便引着他向寺内僧人居住的后房走去。原来那男人也不是来这白马寺烧香拜佛的,应是与这寺中僧人有旧,不然也不会才进寺不久便有人来引。

只见这小和尚引着那男人穿过前殿,走到后院深处,站在一座小院外停了下来。又有一个长的高大粗犷的僧人在那等着,该是在这等着那男人的。

那粗犷的僧人看见小和尚引着男人走进,走了两步停下行了个佛礼便道:“吴施主,师兄已在屋内等着了,且随我前去。”

“多谢慧远大师,走吧。”吴姓男人随着慧远走进院内,这院子也不甚大。走到院中一处屋门口,那慧远打开房门让进吴姓男人,也不进去,就这样站在门口守着。

“慧空大师,叨扰了。”吴姓男子进屋后对着坐在一张圆桌旁的老僧人道。那老僧人道了声佛号,请他坐下。

原来这老僧叫慧空,外面守在门外的乃是他师弟慧远。说起这慧空大师可是远近闻名的佛法高僧,不止在这海滨市,乃止在这华夏国也是少有的几位佛门高僧。有许多声名显赫之人想求见慧空大师却是不得如愿,不知他又会怎会接见这吴姓男子,还让自己师弟亲自相迎。

待那男人坐好后,慧空随后拿起桌上茶具给吴姓男子斟了一杯茶缓缓放在他面前。中途两人也不曾说话,慧空斟茶吴姓男子等着,一切熟然,想来两人应也不是初见,该是旧相识。

那吴姓男子端起茶杯缓缓品了一个口茶水说道:“好茶,多谢大师。”

慧空等他品完茶后回答道:“吴施主谬赞了,不过是些粗浅之物。”

那男子又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才放下茶杯说着:“大师,前些时候向你相询之事不知大师有何看法。”

原来那男子名叫吴雄,在这海滨市也算是一号人物。这吴家世代经营古玩珍宝,在这海滨也甚是出名。在那古玩街这吴家更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这海滨古玩街说是吴家的私产也不为过,却是好大的名头。也不知这吴雄向这慧空大师相询何事,又是这样一番形态。

说来吴雄此人家境殷实,又坐拥滨海古玩界,应是无所再求。吴家祖辈都是经营古玩行当,一直也是相安无事,自从吴雄爷爷起这吴家却是怪事连连。吴雄的爷爷名叫吴天时,生在那战祸的年代,却凭着自己闯了一番事业。所以吴家在这滨海古玩界才能有这硕大的名声。

吴天时生在那战乱的年代,整个国家到处都是流民吃不饱穿不暖,死人在那个年代里是最常见的。吴天时的家里人也是饿死在饥荒中,随着逃荒的人流四处奔波,也是在这逃荒的人中结识了他的几个拜把子兄弟。因为几人是年轻人,在那年代里要想不被欺负就得比人凶比人狠,所以就互相合计着结拜抱团讨生活。跟着逃荒的人流到了湖湘一带,做起了那盗墓起尸的勾当。初时也是几人从死人墓里淘些东西转手卖掉,买卖越做越大估摸着自己经营古玩利润也能更高些,毕竟他们东西来路不正,没有地方处理也是不行。几相合计,吴天时在几人的推举下来到这滨海做起了古玩的生意,物件却是几人从全国各地淘弄回来的。后来生意上了轨道也收些别人转卖的东西,也是红火了起来,也不再做那死人生意。在那个年代,但凡有出路谁又愿意去做那盗墓起尸的勾当。

在吴天时来到海滨的第二年,一天深夜,吴天时早已关了店门,在内里住人的房间里休息了,他平常也不放心所以索性夜里住店里,这可是几兄弟大家的心血,万一晚上被贼人光顾他会觉得对不起结义兄弟的。吴天时在里屋休息,半夜却是响起了一阵急急的敲门声,他忙起身走到门前,低声问道:“谁?店已关了,有事明日再来吧。”那门外之人答着:“吴大哥,是我赵二。”听着门外之人答话,吴天时赶紧打门店门,放那赵二进屋。

“怎么回事,不是离送货还有段时间吗?你怎么来了?”吴天使问道。

“是虎哥让我来的,有事情给吴大哥你说,咱们进里屋说吧。”那赵二帮着又把店门关上转身对吴天时说道。

看赵二这样说话,想着定是有事,也不多言。两人关了店门之后,进了里屋,吴天时让赵二先坐,给他倒杯水,也不急着问话。那赵二接过水大口喝下,然后将那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想是忙着赶路渴的够呛。

“说吧,怎么回事,老虎让你来做什么?”吴天时等他喝完水平复了下问道。吴天时口中的老虎却是他们结拜兄弟排行老二的李虎,李虎平日行事谨慎使人前来定是有大事。

“我们在太行山附近发现了一处宝地,虎哥让我来请吴大哥过去。”赵二四下张望了一下,低声说道。

“什么宝地?你们几人探了就是,为什么还要我去?”吴天时有些古怪的问着。他自来到这滨海经营之后再也没有亲自探过地,怎么又要专门遣人来叫他去。

那赵二也不说话,用手指在那茶杯中蘸了几滴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吴天时看见他这动作也向桌上看去,待看见他写的字后,连忙用袖子将桌上字迹抹去。

“你去店门口等我,我收拾两件衣服咱们连夜动身。”吴天时说完,也不等他答话,转身胡乱收拾了两件衣物,向店门外走去。

原来那桌上写着“汉将军”三字,吴天时知道这可是大买卖,做完这躺哥几个都能歇着了,再也不用做这躲躲藏藏的事了。

一切一帆风顺,等吴天时再回海滨时,那几位拜把子兄弟都跟着来到这海滨落了脚。本以为万事皆休,一切也应该如往前般模样。

吴天时回到海滨后不久又在别人介绍下认识了吴雄的奶奶,两人也是成亲生子家庭美满。谁料,自从吴雄的父亲出生后就怪事连连,吴雄父亲出生后,吴雄的奶奶便去世了。但想着逝者已逝虽伤心难过也未作他想,可吴雄出世后他母亲又去世了,如果这也是巧合,到吴晶晶出世时,吴雄的老婆也去世了,这吴家人再也不能淡然处之了。所以才有了吴雄找上慧空一事,希望慧空能指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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