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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裹上奶嘴,一切与我无关

醒来很不爽,谁能给安无为爽一下?胡子一不刮,看着像十多岁的人。你不要这样的看着他,无为的脸不会变成红苹果给你啃的。什么?中分梳歪了?等无为先给刘海抹点吐沫星子。无为的把妹利器是头型,中分还带着刘海。那个正吧嗒嘴的,你嘴里的口香糖给他嚼嚼呗?

要么有妞儿泡,要么被妞儿泡,两者开外的生活还是男人过的吗?安无为是如假包换的,遗祸不遗名的千年情圣。哪怕只是看了他一眼的女人,都是他百年后的遗孀。三千乳汁,先补好肾,再喝个六千瓢。爱上他,就像自己的脚不该伸到别人的鞋下面。安无为,唐伯虎再加上西门庆,可是青楼三结义过的。女人骂他的吐沫星子若装在臭飘飘奶茶的杯子里,连起来可绕地球三十圈。

排在无为前面买一荤两素三两米饭四块钱盒饭的姑娘,短裙黑丝,穿着前能碎蛋后能爆菊的高跟鞋,从那壮硕的小腿肚估摸出她体重超过200斤。正中下怀,无为想要色迷迷。可他只有买一份盒饭的钱,怎么搭讪?正好她说蒜茄子里不要蒜让老板给挑出去,无为赶紧说她不要的蒜加给他。她转过头,俨然一个矿工被白面糊了后又被紫色眼影绿色腮红两片蓝色大香肠重新画了组平面图。没想到她被无为的市井土豪气深深吸引,咧着大嘴丫子抖着奶子就扑来。幸好无为骨瘦如柴,才得以从她胯下钻出逃生。想到家里还有这几天吃盒饭剩下的菜能混在一起当烩菜,无为终于展开了眉头,因祸得福,否则又浪费了钱。但没买上盒饭就没法去开发票,他并没有让商家纳税的意识,只是想要老板说不开发票可以送的那两瓶饮料。

后面的观众,你们别光举着手,给无为闻闻你们的臭脚丫子好吗?幼儿园时,他就掀起女孩子的小裙裙看小底裤,把芭比娃娃头发拔光后拆个乱七八糟。他会为自己是该背白马王子,米奇还是大力水水的书包伤神,因不知道该和哪个女孩子背成情侣款,只好一天换一个甚至几个来摆平此事。无为特希望家长把自己和左面邻居小姐姐放在一个澡盆里洗澡,也会在和右面邻居小妹妹过家家时因她笨拙地给毛绒公仔盖被子换尿布的样子而想娶她。小学时有个她特别爱哭,无为就把她的头靠在肩膀上,一手给她擦眼泪一手拍着她说不哭不哭,然后把她哭出来的鼻涕眼泪都擦在她身上;有个她特别喜欢小动物,无为经常背着她抓些自己的屁给她养的那些兔子闻,后来它们都死掉了,他责怪她没养好,她因此内疚好久。

初中是他雄性激素狂郁躁动时期,跷课看***泡妞儿打架抽烟酗酒成了家常便饭。这之后他才开始疼女人,比如把痛经的女生背回家。无为弓背,女生说他有颓废文青的味道,其实是那时背的女生太多了。

高中时,无为申请了不可计数的扣扣号,这么做不是为了泡妞儿而是摆脱妞儿。他会扮演无数角色:聆听不谙世事的小妹妹哭诉怎么失身的知心姐姐,分析情变的家庭主妇,分享恋爱进程的路人甲,和某人旧爱一起骂其新欢的另一旧爱,安慰暗恋无为的基佬的大叔,围观女人勾心斗角宫廷大戏的群众演员……时隔多年,他仍佩服自己那能陶醉在骂来骂去都是自己骂自己还不亦乐乎的无贱不欢精神。妹子们看他大冬天还只穿一条裤衩,送他很多扣扣秀。高考时他没出现在考场,和一对双胞胎姐妹花放风筝去了。

无为读的大学叫做女人。他这个情圣,在“圣”的级别上,比诗圣、齐天大圣等圣在各自领域内的造诣都高。“君子好美但求之以礼”被他诠释成“如饥似渴毁女不倦”。很贱?贱是他认为世界上唯一能形容自己的褒义词。

比一个女作家爱上自己更可怕的是有两个女作家爱上自己,嫌不够刺激,还要两个同时发生。高中时有两个出了名的女大笔杆子追无为,他的手机和邮箱成了她们一较高下比试才情的练兵场。他深深体会了阅卷老师给她们评级时的难处。文人相轻,人又是不愿意被并列的,更何况还是两个女人。越是长篇累牍的短信越是对方一言一血,字斟句酌。男人把女人的肚子搞大,女人把男人的头搞大。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开始还会怜惜动真感情的女人,后来也就麻木了。眼不见心不烦,一方发来的短信他连看都不看再转发给另一方。一是图清静,二是好玩儿,三是借花献佛,顶多被拆穿后二人对骂得不可开交。结果你猜怎么了?她和她成情侣了。无为成什么了?士可杀不可辱,他安无为生平最恨女作家!现在收到的短信只要超过两行,管它是请柬讣告录取通知书病危通知书,一律删无赦。安无为深切呼吁手机制造商研发出自动屏蔽超过个35个字长短信的功能。什么,他是怎么泡到那么多妞儿的?不妨告诉你,他在地上打着滚儿讨她们欢心,实在不行,就抽筋翻白眼讨她们的厌。

把最难哄上床的女人哄上床不过是聪明,甩掉天底下最难甩的女人才是智慧。16岁时他把他正睡着的女人的闺蜜偶尔睡了下,前者在无为一丝不挂时出其不意地掀开被子,男人的关键部位挡都挡不住,一把明晃晃的刀就悬在它上方,还没等他吓死时,这个女疯子就把刀插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同年,无为又遇到一个上了她的贼车就在高速公路上下不来要和他同归于尽的女疯子。又同年,他不小心睡了有夫之妇,动了大哥的女人。处理好这三宗典型案例,就再也没有安无为甩不掉的女人了。触类旁通,万法归宗,秘籍就是:使尽浑身解数让对方相信她是你今生最爱的女人,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顶峰,与其恶心地喝着彼此的唾沫,不如吃点江湖烤全鱼。一言以蔽之,综上所述:以后我和任何女人做爱都会把她想象成你。此杀手锏一出大功告成,屡试不爽。没有他安无为上不了的女人,更没有他甩不掉的女人。

深知自己到死也还不完房贷,为了不欠国家一分钱无为至今租房。他之前住的棚户房外有一条公狗花花,是他们屯儿的汪星人扛把子,两个月前无为下楼时花花紧抱他的腿,他以为它在讨好,直到它爽歪歪地蹭来蹭去时无为才反应过来,自己也不像母狗啊,顶多像公狗,真没想到花花好这口。被求爱未遂,无为从此在他们屯儿的禽畜中有了更高的地位。屋漏偏逢连夜雨,花花的风湿病犯了,一瘸一拐,不像往日那般威风凛凛。毕竟,也是条看上自己的好狗啊。无为本就心软,不吃花花曾经的公狗们的醋了,特意给花花偷了半个艘馒头,给自己偷了个肉包。花花看来是靠不住了,无为得另觅狗窝,这逼他刚从天通苑搬到通州。乔迁之喜,你要随份子,别回头,说的就是你,装没听见,什么人品。正好用这钱给花花买些烧纸,也不枉无为一世性情中人。让一个男人骄傲的,不是他睡过多少女人,也不是多少女人为他守身如玉,不是有男人为他拒绝了所有女人,而是有条公狗为他含恨九泉。

男人一定要有个好包,现在像无为这么秀色可餐的男人都背香包。半年来,无为一根韭菜塞十个牙缝才省出个仿版荷包。只有佑丹奴,班马路,真维纳斯,他才买正版。无为穿裤子比较废裆,你别往歪处想。他的牛仔裤都是裤裆补丁摞补丁坐着实在硬硌得慌才毁了做围巾的,围巾用久了再做鞋垫。不怕掉裤子,也不想为了不破坏良好的社会风气而花费太多,只要不当街提裤子就可以了,所以无为系了根草绳。他一年只穿一双鞋,春秋可一起穿,夏天拿出个鞋垫脱了袜子,冬天多加个鞋垫多穿双袜子。牙膏用没后,他把皮剥了用牙刷蹭干净后才扔掉。洗内裤,写春联,打毛衣,灭蟑螂样样拿手。无为不仅能给自己理发,还能给自己拔火罐拔,后背拔得像瓢虫,甭提多萌了。他不去菜市场不扫地摊,只去超市和带棚的商场,非常高端大气上档次。打三折的东西买多了,就特想遇见小于等于两折的货,只有那么一次,他咬牙跺脚给他妈买了瓶打了五折的洗发水。你问无为遇不到减价怎么办?遇不到好啊,省钱了啊。

由于用情专一,无为不同时拥有10个以上的女朋友,不包括10。他这种给自己花一块钱都心疼的人,给女孩子花五毛钱更心疼。但他对兄弟还是很大方的,兄弟结婚无为一定会随份子,那块八毛钱都能从酒席上吃回来。婚礼一年也参加不了几回,就当奢侈一把下馆子了。无为本来不打算结婚的,奈何吃归吃,这些年随出去的礼金还得以钱的形式拿回来。

会过日子的男人才浪漫。有一次无为与同居女友卖他俩一起捡回来的瓶子。一共是19块7毛钱。收破烂的大妈只有3毛零钱。女友说不要那4毛钱了,就19块3吧。无为坚决不同意,说商贩的秤压分量骗人,得给他20块钱,不给就不卖。结果瓶子没卖成,小情侣吵起来了。大妈看他鼻涕一把泪一把怪可怜的,最后给了他20块3毛钱。

初中校服穿破了不要扔,二十好几时穿出街会有姑娘说你像无为一样潮爆了。女人知道无为富得流油,哭穷是考验她们的真心,她们说愿意和他过苦日子。她们要是想吃麦当劳的甜筒,无为一定带她转几条街,买那种大妈从冰淇淋机打出来的蛋卷,能省两块五毛钱呢。即便无为用冥币把钱包塞的鼓鼓的撑面子,有些姑娘还是能看穿他家棉被里的棉花已经又黑又薄又臭了。她们可怜他,给他买他心仪已久的10元3条的宽边CK内裤。她们要是想吃麦当劳的甜筒,无为一定和后面排队的哥们合伙凑第二杯半价的麦旋风。

19:13,现在睡觉你能保证后半夜不会醒吗?无为可不想中途醒来发现这个世界更黑暗了。既然谁都不能保证,那他就去蹲坑拉粑粑了。盒饭的地沟油明显没以前纯了,从粑粑的颜色就能看出来,以前乌黑发亮现在稀黄。以后得少吃点饭,拉屎的时候省点纸。

无为以前一看见跑车就激动的要死,追半天也追不上后就见怪不怪了。他从不借车,要借只借高档的空烟盒和空酒瓶。他认识的那些富三代要是非把车借给他的话,他顶多就拿个钥匙,然后刷着市政公交一卡通坐公交晃荡到工体三里屯一带。灌满加多宝的拉菲瓶子,中华空烟盒,兰博基尼车钥匙一字排开后,倒贴的妹子不胜枚举。她们连抓带挠争霸过后,血痕子最少的如愿以偿跟无为走了。他刷着市政公交一卡通让她自己买票,带她还完车钥匙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管她自己随便坐哪路公交车。心疼刷了两次公交卡,无为选择步行回家。让你误会无为没有私家车了,谢谢。他的车在北京这面叫做“蹦蹦”,他安了个电子狗导航仪,总有女声提示前方闯红灯拍照限速六十公里之类的,没事就当和她唠唠嗑了。

无为总是带很多烟,车到山前过不去了就坐下抽根烟,等山那头的愚公后代把山挪走再上路。他很善良,跟他要饭的他一般都给烟,要钱的一般都给空水瓶子。刚才烩菜没吃饱,你等无为去泡个面啊,你先别走啊,老华联买的,九毛钱一包,可是排了好久的队呢。

无为是一个饥饿的艺术家,拧巴的当下人,成长全靠自慰和自残。他人不正经,画画假正经,创作中的他就像个青春期的男孩,非要把未开封的啤酒瓶使劲摇晃后夹在双腿之间再打开。他的情色精神与黑色幽默至死不变,胡闹就是他的难得糊涂,荒诞才是他严肃的方式。导演听起来不像好人,画家像穷要饭的,无为不喜欢笨拙又虚荣的称呼。相比拍片的,他更喜欢称自己是画画的,都是自在人。让艺术见鬼去时,创作者才能快活如神仙。无为不主动做边缘人,不想做那极少数的一小撮:活着时饥寒交迫或在精神病院死后被称为伟大的艺术家,作品被无数富商追捧的半天才半疯子。

英雄主义者一旦被逐出天堂定把人间创造成天堂,他若再是个理想主义者会把地狱也创造成天堂。遍地天堂,便没了天堂。诸如"时代的良心"之类的称谓都捞不到无为的唾沫。他从不想做贴着先驱,旗手,英雄等标签的男人。玩世不恭,离经叛道,放浪形骸倒是他成为男人的必修课。摇滚诞生于批判精神,无为连摇滚也一起批判。人因无法把孤独强加他人,便通过安慰别人来操纵别人,无为痛恨这种行为。不去谴责世界,和它一起享受被愤世者谴责的感觉。别自以为能造福别人,相信自己能让别人变更好不过希望他们按自己希望的方式生活,这是独裁者,不是救世主。无为只想一片激情后,与全世界一起摇头晃脑,震颤至死。

哧溜哧溜几根面条,吧唧吧唧调料包里的葱花,无为本想把剩下的汤半价卖你的,结果没忍住,咕噜一声喝没了,真不禁喝。这回必须吃饱了,否则太费钱。

安无为,人如其名,说好听了是无为而治,顺其自然,不好听则是什么也不是nothing & nobody。半吊子抽烟,半吊子骂人,半吊子泡妞儿,半吊子失眠,无为一直半吊子活着。He doesn"t give anybody a ****。他其实是头野兽,凶残危险,更是个下流的家伙。你等着瞧,他即将兽性大发。没让人伸出手要的东西都可要可不要,全靠对方的自觉。诶,你的口香糖嚼了好几个回合都没有味儿了,怎么还不给无为?

Mirror mirror on the wall,am I the most beautiful of all? 无为在镜子前唠叨,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中国最美的男人?势防尽,妈妈给自己生了个双胞胎哥哥,是怕他帅的举世无双遭天妒落得英年早逝之类。物盛则衰,凡事都要留有余地。但有个伴儿一起长大真的很好,晚上要是尿床没的尿不湿换,就尖声哭泣吵他双胞胎哥哥也不能睡。不知他们有没有抢过一个****,但他们一定暗中较量过谁吃奶的力气大,吃的多。

男孩小时候都有守护地球的梦想,长大后能守护老婆孩子的就已是英雄。超人情节退化成老婆孩子热炕头,是男孩天真的终止,男人衰老的开始。身穿一副对女人的漫不经心和了如指掌,你看穿无为的油腔滑调后会知他始终在欲言又止。人要有故意不去看破的执着,被****焚身不过是死得其所。承受悲欢离合正是恩典,干嘛非要遁入空门不去触红尘。做旁观者但不做局外人,你真不是一棵安贫乐道的树,还是要有点柴米油盐的烟火味,有点吃五谷杂粮后的屎尿味,活出点人味。

无为有个朋友,本想当个杀手赚点钱后讨个老婆生个娃子,等仇家寻仇时就把他们抵出去。不巧,他死得太早。一想到他死时还是个处男,无为就有死而无憾之感。无为只想找个娘们,喂喂猪,虐虐猫,拐拐孩子,睡一铺大炕,喝一瓢泔水,吃一碗糟糠。前女友们,知道无为过得不好,你们也就安心了。无为四仰八叉睡去了。

我以童年的无忌,饱尝童年之后的生活;以赤子之心,爱每一个知道红色的人;用温柔扶持那些站立不住的幼者;用心渡一切来不及啼哭的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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