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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环环相扣

英宗很快就对夏侯烨渊做出了处置,褫夺其庆国公的封号降为明安伯,官职则由从一品的三司使降为五品的中仪大夫。皇后震怒,命令夏侯烨渊除去鸳鸯母子并向薛国公请罪姓回薛氏。夏侯烨渊暗中转移了鸳鸯母子,同时命人去乱坟岗找来两具尸体冒充,而后去薛国公赔礼道歉说尽好话,薛氏才答应归府。

一心阁出了很多别出心裁的首饰,引得一群贵妇小姐纷纷光临。一心阁旁边新开了一家名叫楚韵阁的成衣店,因为衣裳样式别致好看,也吸引了大批顾客,宣德街比往日更加热闹。

百里熙约宁王去宣德街的一家酒楼用膳,宁王思虑再三还是去了。

宁王走进包间就见百里熙在那里姿态悠闲的饮茶,呛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莫不是来看笑话的?”庆国公变成了明安伯,中议大夫的官职又没什么助益,他虽是嫡出,但是没有一个强大的外祖难免被人笑话。

百里熙放下茶杯,厉声道:“我倒想问问宁王,夏侯烨渊找来东方临作证你为何不提前告知,莫非之前的合作你只是说说而已!”

“我……”宁王坐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母后和舅舅行事严谨,找来东方临之事并未让我知晓。”

百里熙审视宁王半晌,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而后道:“之前的提议仍然有效,但如果下次再出现此类的事情,我立即找他人合作。”

“舅舅都快倒台了,你所说的合作条件恐怕难以实现,或者你愿意透露一二?”

百里熙气定神闲,“正因为夏侯烨渊的势力被削减,你才有了立储君的可能。”

宁王心中震惊,难道父皇是因为忌惮庆国公的势力才没有立储,反而扶植起了燕王成王等多派势力与之对抗,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只是,百里熙为何会告诉这些,他真的对那个位子不动心?

百里熙随意瞟了一眼窗外,而后放下茶杯,“今日恐怕没有口福尝尝这家酒楼的膳食,宁王请自便。”

说着就急匆匆出去了,片刻后宁王发现百里熙已经到了大街上,上前抱住一个身着宝蓝色锦袍的小男孩,又牵住一位身着紫色罗裙的女子。宁王认出那是谨王妃和百里初煦,百里熙真的甘愿为了谨王妃放弃皇位吗,目光不由得追随三人直到街角。

想到府中的妻妾,瞬间有些怅惘,她们嫁给自己每日笑脸相迎是否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有谁是真心爱慕自己。一想到这些,宁王突然觉得没有食欲。

走出酒楼,因为正是午膳时间,门口有些拥挤。一道粉红色的身影因为拥挤被挤到宁王身前,一个趔趄差点跌倒,绸缎裙衫勾勒出玲珑诱人的身姿,宁王不由自主的扶住眼前的女子,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小姐有没有受伤?”

被这样一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华服男子扶住,薛慕雪脸红如霞,摇头道:“我没事,多谢公子!”

才一动脚一股刺痛传来,薛慕雪低呼一声而后四处寻找自己丫鬟。

“小姐您没事吧?”

“我脚歪了,快扶我回马车。”

微风拂过,薛慕雪面上的帽帷被风吹起,宁王终于看清了眼前女子的面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淡淡的梅花妆,清丽的脸颊上还没有褪去青涩的稚嫩,大大的水眸活泼灵动,越发显得娇俏可爱。

宁王心念一动,并没有急着回马车,“小姐脚受伤了,还是让家丁将马车赶过来为好。”

丫鬟恍然大悟,“奴婢该死,奴婢马上让车夫赶车过来。”

从酒楼走出一位喝得醉醺醺的彪形大汉,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的走过薛慕雪身边,薛慕雪朝后侧躲避一不小心就跌入宁王的怀抱。抱着柔软的腰肢,宁王唇角含笑,“小心些!”

薛慕雪已经羞得满脸通红,声如蚊呐,“谢谢公子。”

转眼九月过了,天气越来越冷,英宗几次让百里熙重返朝堂,百里熙都推辞不去。

十月初五,是皇后的寿辰,在朝阳殿中举办千秋节,于情于理百里熙和方晴依都会出席。宫中人多嘈杂,所以方晴依并未打算带三个孩子去参加寿宴,只带了问竹和阿绿出门,其他人都留在王府照看几个孩子。

博郡王暂住在谨王府,所以也被邀请一同前往。

虽然夏侯烨渊被降爵降职,但是皇后的万寿节没人敢掉以轻心,可见皇后的积威已深。

寿宴开始没多久各世家公子小姐接二连三的上台表演节目,宁王的夏侯侧妃瞟了方晴依一眼,笑道:“听闻谨王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菡萏可有幸与谨王妃比试一番?”

方晴依扫了一眼坐在后边等着上台表演节目的世家小姐,笑道:“咱们都是已婚妇人,还是把机会留给年轻的公子小姐吧。”

夏侯菡萏挑衅道:“谨王妃一再推脱,莫非是不敢与菡萏比试,或是看不起菡萏不想为母后的寿宴助兴?”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方晴依身上,这位谨王妃甚少出门,从来不知她才艺如何。

方晴依无奈道:“夏侯侧妃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推辞岂不扫了大家的兴致。夏侯侧妃请说吧,你想比什么?”

其他各府的夫人小姐纷纷收回目光端正坐姿,这谨王妃话中有话,夏侯侧妃如此挑衅竟然没有一人出面阻止,全都准备看好戏。皇后暗恨,方晴依分明在暗示她纵容夏侯侧妃欺辱逼迫。

夏侯侧妃心中冷笑,“菡萏不才,最近一直苦苦思索前朝念空大师的那副对联:十寺九僧藏八卷轴谨遵七戒六道五律却惜无四三二徒一筹莫展。”

全场静寂无声,这幅对联几百年都无人对出下联,不知谨王妃会如何面对。

宁王扫了夏侯菡萏一眼,示意她适可而止,夏侯菡萏没有理会。宁王最近对自己比较冷淡,看来所谓的表兄妹也抵不过父亲的权势。方晴依如果说自己对不出下联会颜面扫地,她如果对出“十军九将占八城池驻守七年六月五日却败于四三二计一策攻心”,自己就可以立即拆穿这是东璃武安候在迎亲时对出来的,看她和百里熙到时候会怎么狡辩自己的身份。

方晴依神情冷静面上无丝毫慌乱,略一沉吟后答道:“十山九寺住八高僧同绝七情六欲五伦未多言四三二语一心向佛。”

大殿一片死寂,而后赞叹声喝彩声不断。

纪王妃江绮玉接触到江贵妃的目光后站起身,朝方晴依举了举酒杯,“九弟妹果然名不虚传,听闻九弟妹最拿手的并非琴棋书画,一身舞艺更是了得,不知今日大伙是否有幸能在母后的寿宴上看九弟妹一舞?”

怎么今日全都针对自己,你以为拿听说做幌子给自己匡个大帽子自己就会沾沾自喜跳进陷阱,方晴依站起身,“不知四皇嫂到底是从哪里听来这些话的,长宁一向愚钝,可从来没有旁人夸长宁舞艺了得。就算长宁擅长跳舞,也只有跳给夫君一人看,四皇嫂让长宁当着朝臣的面跳舞是否太过失礼?听闻四皇嫂一向是皇室典范,怎么今日会说出这样有失体统的话!”

眼见英宗面色一沉,纪王妃吓得赶紧跪地解释,“父皇,臣媳敬仰九弟妹才艺,一时食言,请父皇责罚。”

英宗还未说话,皇后微笑道:“纪王妃也只是想为寿宴增添些许气氛,今日陛下就卖臣妾一个面子饶过她吧。”

“既然皇后求情,起来吧,以后说话做事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是,臣媳定会谨记于心。”纪王妃起身后又对着方晴依提起酒杯,“四嫂失言,向九弟妹赔罪!”

“四嫂严重了。”方晴依放下酒杯,身后伺候的宫女上前斟酒时一不小心打翻了酒壶,酒水流淌到方晴依的裙衫上,那位宫女立即诚惶诚恐的跪地求饶,“谨王妃赎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起来吧,我又没有说你是故意的。”

另一位宫女走上前,“殿下,请随奴婢去旁边的霁月殿换衣衫。”

方晴依带着阿绿去了霁月殿,那位宫女领着方晴依去了其中一间房间,“殿下可在此处换衣衫。”

阿绿扫视了一圈室内,又搓了搓手,怒道:“房间里怎么这么冷?”

那位宫女急忙请罪,“可能是小宫女忘了准备火盆,殿下请稍等,奴婢现在就去找人准备。”

方晴依快速换好衣裳,阿绿检查了一遍房间里的熏香,“夫人,香炉里被人做了手脚。”

不时有人给秦七星敬酒,一连喝了一坛子烈酒秦七星已经晕头转向。

“博郡王,咱们接着喝,西凌的美酒可不比南纪差!”

“本王先去醒醒酒,一会再喝!”

宫女领着秦七星去了霁月殿,“博郡王,请在此处歇息。”

方晴依一直没有回来,百里熙心中焦躁,虽说早知道尹茉儿和那人的计谋,也安排了暗卫暗中相助,但是万一……

烦躁的扔掉手中的酒杯,百里熙站起身悄悄出了朝阳殿。大殿内有一人注视着百里熙的身影,露出了一抹恶毒的笑容。

秦七星在房间里发现了方晴依,瞬间就明白了别人的计谋,“阿绿,带你家夫人先走,这里交给我!”

百里熙偷偷潜入霁月殿,听见其中一间房间里传来糜烂的声音,一探究竟后才松了口气,和原计划一样,方晴依应该回了朝阳殿。

转身欲回朝阳殿,百里熙突然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对劲,全身燥热气血翻腾。

自己竟然被下药了还毫无察觉,百里熙神情凌厉。内室的床榻上突然传出女子的嘤咛声,百里熙掀开床幔认出床上的女子后神情更加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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