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歇尔看着远方,看了好久。而远方一片漆黑。
要不是那一刻马歇尔觉醒了风之荒力,瞬间把死了的明萌带走,或许明萌已经死无全尸了。
马歇尔心情沉重,但同时也是轻缓的。是他的无能害死了明萌,可是也没有了这个相识不久的负担。马歇尔如是想。
可能是坐的太久,马歇尔起身,拼命的用手的挖土。他要埋了明萌。在他准备埋了明萌的那一刻起,他就想好了,要帮明萌复仇。至少明萌打过了他。而且打的那么痛,如果不是仇恨的心理,马歇尔猜想明萌应该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吧,带着天真无邪的笑脸,在阳光下尽情的展现,美的沁人心脾。
坑不一会儿就挖好了,而马歇尔的手也早已经血肉模糊,这并没有什么,重要的是,他要埋了明萌。他已经确定明萌死了,于是明萌被好好的安置在马歇尔挖的坑,被土掩埋。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马歇尔走了,化作一阵风,消失在黑暗中。
所有的能力都多多少少回来了一点,就连定位也回来了。
而被土掩埋的明萌,却在马歇尔走后不久,醒了过来。可是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发现自己手脚不能动弹,且周身的压强好大,眼睛也张不开,身体的内伤还没恢复,力量也根本发挥不出,就索性打消了乱动的念头......
马歇尔目前所在的这片大陆名叫黛色大陆,意为光与暗大陆。黛色大陆的北端又被称为被神遗弃之所。只有一直向南走,你才会发现神迹。
而这个世界是由七个大陆构成,七块大陆分别有着不同的结界,彼此阻隔,断绝联系。
而马歇尔正驰骋在黛色大陆的极北之地,在这之前,他从黑月之巢入口处的天空下划过一道残影,凭着记忆和定位急速遁走,没有丝毫懈怠,他只想去完成那只猫的遗愿。照他后来的话说,他不喜欢看到一个人到死还那么不开心,至少死了之后,要开心点。
顺着风,马歇尔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空虚感。他就算速度再快,也还是逃不了孤独的包围。就像当初力量恢复的那一刻,他速度快到了极点,可也还是拯救不了明萌死亡的命运。这风吹的越快,马歇尔的心就越虚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明萌的力量终于恢复了一下,她终于破土而出。这并不值得庆幸,因为她早就知道马歇尔那家伙丢下她一个人走了。她不由得大骂。骂着骂着,自己血流满面,那样子令人毛骨悚然。可是回想最后那一刻,马歇尔居然还有力量挺身而出,将她从陨石下救出,保留了她一个全尸。要不是这样,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自己还剩下多少条命呢?明萌在心底盘算,还剩七条。经历过死亡的她才发现原来生命是那么的脆弱。
明萌跳进了黑色的海里,洗了一下身子,虽然海水的盐分杀的伤口生疼,可是越疼痛伤口才能好的越快。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自己还活着,目前最好的就是自己伤口尽快愈合,尽快复仇才好。
此地按理说应该冰封湖面,可是却水波粼粼,月光下,明萌白胜雪的身子覆盖了一层水膜,漆黑的如瀑的发丝宛如一根虬枝倒立,那只灵动水嫩的手轻打着水面,泛起片片涟漪,水縠一圈一圈扩散到远方,远方水天一色。黑天黑水一体,出现了两个月亮,泛起一层朦胧折叠的光。
马歇尔终于能够很好的运用他的定位了,虽然四周都没有原力的流动,他却能感知到周围的地形,以及海陆状况,和人数多少。他一直向南飞行,他这样对风之原力的操控不免让人惊叹他的天赋异禀,但是他们或许不知道,这是叶利钦小时候就能做到的事情,并且轻而易举。只要能够感受的风的流动,并和风化为一体,那么就能随风而飞。当然,这对于平常人来说并不容易,放眼整个世界,也没有几个人能御风飞行。
再向南飞去,就是一个小镇了,那小镇是一个海港小镇。阳光洒在海岸线上,不是有海风吹来,海湾的风浪经年累月的侵蚀、拍打海岸,于是就形成了弯曲的海岸线,沿着海岸线,勇敢的人们在不远处聚居,逐渐的就形成了小镇。
当马歇尔到达这个小镇的时候,马歇尔眉头紧皱。纵然此刻猛烈的阳光,还是不能温暖这座冰冷的小镇。
寒冷的冰风锁住了血腥的味道,大雪掩盖了街道的尸体,可是时间还是供出了事实。这个小镇所有的人,似乎在一夜之间惨遭毒手。
马歇尔在空中漂浮,只要稍稍用一下原力感知,都会触痛神经。马歇尔在心底暗想,到底是谁做出了这等事情?又是谁,连留下来的现场都让人心神不宁,胆战心惊?虽然在远处马歇尔感到了异样,可是见了这等场景也不由失色。
只见在长街拐角处的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了一段森红的字体:世人皆为魔鬼。
马歇尔在想,这人是一个被迫害者还是?从这歪歪扭扭极不公整的字体来看,可以知道写的那人充满了恐慌。可从字体的宽度来看,那人定是双手沾满了鲜血并用颤抖的拳头写出来的,因为上面还有明显的拳印。
难道这座小镇的人是这么的不堪吗?马歇尔也不便多想,当即化作一阵风,向南飘去。本来还打算说,看到人烟,便去打听、寻访关于神之使徒的踪迹,现在这座小镇却是什么也带不了给他。
穿过这座小镇,前面就是茂林,这林间的树叶如针,故名恶魔之触角。马歇尔可不知道这树林叫恶魔之触角,要是知道了,他觉得不会飞进去的。
果然飞进去他就后悔了。那树立刻攻击他,而他闪躲不及自然伤痕累累。他本想化作风,可是密密麻麻的树枝根本让他来不及行动,况且他只是的风化之术只能跟着风,身体还是不能变化,因此快速移动的树枝打断了阻止了他的一切想法。他只能躲闪,但是免不了伤害。
然而这树枝像是有灵性,把马歇尔逼进了树林的中央。树林的中央是阴不见光的那种茂密。
突然有怪兽在怒吼,这一声吼有悲鸣、有愤怒,更多的是凄凉。
马歇尔精通各种语言,区区兽语当然不在话下。
当即马歇尔就运用了兽语说了句:“哥们,你还好吧?”
那兽像是没听见,可是马歇尔确信他自己的兽语说的还是很地道且中听,完全符合兽的那一套礼仪。
马歇尔见那兽不理自己,倒是心里开始紧张,虽然这里虽然没有树枝的攻击,但是那兽叫声不绝于耳,可是那兽又不见影踪。
抬眼望去,光影斑驳,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马歇尔也没有多做停留,继续往深处走去,而越深处叫声越惨烈,也越清晰。再往前走,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显现,水中充塞着密密麻麻的极像鳝鱼的鱼类,但仔细一看又不是鳝鱼,因为它的脊背是红色的,鸣叫起来就像人的支吾声。与此同时,马歇尔脑中闪过两个字:滑鱼。随后这些鱼的图像居然在脑中储存了。并且图像下还标注了两个字,滑鱼。接着那本天书将这一页收回书本,合拢,消失。
马歇尔虽然感到好神奇,但是了解到那本书应该是大有来头,但是凭他现在的能力根本什么也读不懂。何况那次快要知道那些字的时候,被明萌吵醒,又错失了机缘。要想研究这本天书,没有大能恐怕是不行的。
当然马歇尔压根就不想研究这本鸟书,小时候读的书还不够多吗?要不是叶利钦整天叨念着:能武不如文,学文天下行。文可杀万人,武只伤一人。又整天利诱威逼着马歇尔读那些枯燥无味的书,学习各种语言,研究古国律历,想必现在马歇尔也只是一个莽夫,碰到事情也只是一味逞强。可是学文的后遗症也非常明显,就是深深的抓住了兵法精髓中的精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马歇尔遇事总想着逃,可是自从他有了替明萌报仇的决心,他就变得不那么容易被外界动摇。
那悲鸣还在持续,马歇尔好奇心也上来了,一大步跨过了小溪,也不敢动用原力。因为马歇尔发现,如果运用原力,那些树枝会立刻攻击你,并且吸食你的原力。此地非善地,能让猛兽受伤的,肯定是猛兽或者猛人。马歇尔倒也不惧,反而加快了脚步,他在盘算,要是这猛兽受伤,兴许还能捞到一点好处呢。
马歇尔越走,这树林的路就越泥泞,可见这地下的是有丰富的水的。此地位于大陆北部,常年都不下雨,只有呼啸的寒风。
或许是马歇尔大意,那怪兽突然出现,前爪如风,在马歇尔胸膛上留下三个血淋淋抓痕。那怪兽意犹未尽,还想来一个杀招,马歇尔也是猝不及防。说时迟那时快,天书登时闪现在马歇尔的脑中,生生将怪兽的样子定格在那一刻,书的页脚隐现一个标注:水马。这家伙前肢有特别美丽的花纹,还有一条牛的尾巴,除此之外就和普通的马没有什么区别了。
马歇尔发现自己被天书定格的空间还可以自由移动,于是猛的向后撤了一大步。等到马歇尔躲开了危险,天书又合拢,再次消失。那怪兽也感到奇怪,明明就可以杀了那人,为什么那人就逃了?
怪兽变得不敢轻举妄动,马歇尔看了看,发现这名叫水马的怪兽身上没有一点伤痕。不由心底骂道:那你鬼叫个毛啊?
一人一兽,距离刚好,僵持了一会,水马似是再也坚持不了了,遂倒下。那前肢的花纹立刻变成了身上的伤痕,看的马歇尔是触目惊心。
水马挣扎了几下,终于不行了,马歇尔立刻松了口气,可是胸膛上的伤却让马歇尔不敢放松。
“啊!”马歇尔还没缓过神来,一阵人声又从水马刚刚发声的地方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