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渐渐西沉,金色的海滩又被绚丽的红笼罩,绝伦的美景,令人忍不住驻足。
“太美了!”
唐佳怡看着天边的火烧云感叹。
姜浩和她并肩而立,同样望着天边,深沉地说:“可以说它美,也可以说它可怕。”
“可怕?为什么?”唐佳怡转头看着姜浩。
姜浩神情肃然,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觉得它的颜色会让人想到鲜血吗?”
“鲜血?”唐佳怡难得看到姜浩这么严肃,而他说的话也表露处他这个人实际上并不像表面上那么乐观。
“不像吗?”姜浩转过脸是竟然挂起笑容,唐佳怡冷哼一声,男人装酷的太多了,她才不会那么无聊,去探索男人的心里。
唐佳怡瞥了他一眼,摇着头经过他的身边继续向前走。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伤,而不是所有的伤都适合展露出来给别人看,往往那些被倾诉出来的伤心事,真有几件是发自内心的表达?大部分都带了点其他的目的在里面,真正的伤心人大都还会把那些伤心事隐藏在心底,如果不是本人允许谁也别想去触碰,那里往往是他们最柔软的禁地。
“明天打算去哪里玩?”姜浩跑了几步跟上唐佳怡。
唐佳怡看着火红的晚霞,想了一会儿才说:“哪也不去了,就在沙滩上懒懒地发呆一天。”
“度假的真正意义,就是懒散和发呆,好主意。”姜浩倒是很附和唐佳怡。
两个人不知不觉回到酒店,互道晚安后,各自进了房间。
每当一个人的时候,恼人的思绪就会回到大脑里来,手机接受的QQ上仍然是何厚天不断发来的信息。
唐佳怡第一次没耐心地快速浏览着那些解释和苦苦的劝慰,但这些话说过太多了,唐佳怡真的有些麻木,她不想说自己在盼着曾明明早一天离开这个世界。现在,她真的觉得,只要曾明明活着,这辈子她都别想和何厚天好好地在一起。
而在武夷山的何厚天,备感煎熬,曾明明每天都病怏怏的,不见好转,也不见恶化,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想劝曾明明回上海治疗,他觉得曾明明的病这样拖着不是办法,这大概也因为他的心早就飞去了唐佳怡那里有关,只是良知不允许他真的那么想。
每天和曾家的人这样度日,何厚天觉得自己好像在服刑,服他离开曾明明的罪刑。
只有在晚上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死寂般的茫茫夜色,像要吞噬掉他一样让他觉得恐怖。
曾明明怎么会感觉不到何厚天的苦恼,她明明看到他的脸一天天失去笑容,但她竟然还是有种心安的感觉,至少他没离开。
他总是去算唐佳怡什么时候回国,那样,就方便打电话,他总是觉得传信息时那些生冷的文字看在另一个人的眼里会被当事人的情绪左右,善意也很容易误解,焦急的心更觉得度日如年,过去,何厚天虽然觉得和曾明明的日子过得没有生气,一成不变,但至少他机械地有规律地过着一天又一天,而和唐佳怡在一起之后,他知道了这四个字就像古代的临池刑罚,一刀一刀地剜着他的肉,真到最后也不会让他痛快地死去。
他几次都想开口对曾明明说他想离开,可每一次当曾明明楚楚可怜地目光看着他进,他积满的勇气就会被瞬间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