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基德醒来懊悔不已,明显有意无意避开杰克森,幸好在我们的调解下,兄弟二人最终相拥而泣。
我拍醒还在熟睡的大牛跟耗子,也该离去了……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上山时的沿途局限景色,难以与在峰顶眺望的壮观所比。
早晨的天气清新,此刻我的心情格外舒畅。特别是不远处的矮山,我看到了奇妙的风景。
一块块小绿荫密集遍布,青叶映日,闪闪耀眼,形如璀璨的星空图。
似有规律可寻,不过现在既是朝阳初升,我也没太多在意。
直到耗子说道:“墨哥,你有没有感觉那矮山上的树木好奇怪?”
“我也觉得是,你看那地方,枝叶长得那么浓密,但却几棵几棵这样间隔开来,而且树木排列整齐,树种也很单一。”杰克森附和道。
我定睛一看,果然,一般山林大多分布随意,杂乱无序,但这矮山未免太过奇特,难道是有人刻意种植吗?
杰克森又说道:“如果是认为种植的话,应该全部聚在一起嘛,这样就像……”
基德捶了捶手掌,恍然大悟:“像极《射雕英雄传》里的桃花岛。”
“桃花岛?”我皱着眉头。
基德点了点头:“对啊对啊,黄药师种整座岛的桃花,这里桃花难种,人家就种树,嘿嘿。”
大牛不耐烦的说道:“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
越是靠近矮山,越是能够看出其中的不寻常。
树是普通的杉树,杉木的残枝烂叶在我的家乡一般作为柴火,供烧水煮饭,它的主干稍微精雕细琢,也可作为家具,是一种很普遍的木材。
相比果树,对农民而言,可以说种植杉木的话并没有太大的经济盈利。
但是,这片矮山的杉木,都已经有些年份了啊!
耗子快步奔到前头,又指了指下方:“你们看,杉树的区域,跟雨水滴在地上一样,这里几棵挨在一块,那儿几棵挨在一块的,不过这样也好,走路也方便。”
几棵杉树占据的位置也就几平方米,正如耗子所说,跟雨水一般,雨水溅落地面,水花荡湿了一小块区域,不远处又有几棵紧挨在一起,四周没有被溅湿的干燥地方,就是我们所踩的空空如也的土地上。
也不能说空空如也,尽管有几棵矮小杂草破土而出,但跟高高杉树根本不值一提。
我弯下身子,捧起一抷泥土在鼻子嗅了嗅:“地太干了,估计这里的杉木都是靠雨季或是扎根深一点才存活下来的,根本没人过来浇水。”
大家闲着无趣,都在四处走了走,唯独杰克森依旧站在原地,单手摸腮,沉默不言。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在想什么呢?”
杰克森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脚步轻微的走上前绕过几块杉树区域,旋即他回头看向我:“墨先生,我想起远在美国家中的游泳池。”
啥,游泳池?
耗子捧腹大笑,插嘴道:“你这扯得也太远了吧!”
我点头赞同。
杰克森脸色涨红说道:“我家的泳池边,因为地面较湿,为了防止滑倒,就铺上一条鹅卵石道路,这些杉树区域分布得虽然乱,但你们仔细看看。”
随即杰克森指了前方几块杉树区域,解释道:“你们看,它们分布得弯弯曲曲,但各区域似乎是连贯起来的。”
“真的耶!”
众人一看,正如杰克森所说得一样,暗自点头,看来还有些道理。
我问道:“你的意思是?”
杰克森笑着走在众人前方:“我家的鹅卵石从泳池一直铺到更衣室,也就是说,跟着这些杉树区域走,我猜得不错的话,我们就能了解其中的秘密了。”
“走走走,跟上去!”
半响过后。
耗子不知道从那儿找了根破树支当做拐杖,撑着身子,上气不接下气道:“哪里有什么鬼东西,走了那么久了都。”
就连他的老友基德也埋怨道:“都快到午饭时间了,我们还是照着原路回去,找家饭馆填下肚子吧。”
杰克森尴尬的,底气不足的鼓励道:“再走走看看吧,你看附近的杉木区域,比先前那批的年份老多了。”
的确,有些杉树都只剩下光秃的枝干,甚至连露出泥土的根基都快枯萎了。
可,这能证明什么呢?
再坚持一下吧,众人心存侥幸,继续深入……
又走了许久,我心里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这,这,这……”杰克森哭丧着脸指了指那青翠的杉树,赫然是先前刚刚进入的所见到的小块杉树区域。
辗转来回,我们居然是在兜圈子?迷宫?
“我不走了,不走了。”耗子累得坐倒在地,说道。
我接过大牛递过来的水壶,饮了几口,脑海却在不断回索着路上的情景。
我们的确是按照着看似连贯的杉树区域沿路走着,中间虽然有过一些断层,但我们还是能用肉眼看到后面的路线。
一路上,也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很稀疏平常,难道,是巧合吗?
谁会玩这么无聊的把戏,以不同的时间段,用那么长的岁月逐步种植出整山的杉树区域来糊弄人呢?
我摇头苦涩一笑,不可能。
杰克森脸色涨红,不断向众人解释他的鹅卵石路面。
说得耗子破口大骂:“瞎扯什么,这里是山,你偏说是你家游泳池。”
“我,我……”
“你什么你,你再说鹅卵石,你自己看看那杉树区域,几棵围在一起呈圆形的样子,我还想说像包子呢,你过去啃一啃看看能不能填抱肚子。”
众人哈哈大笑,搞得杰克森恨不得找块地缝钻了下去。
我有些困惑,但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圆形,连贯,断层……”我背靠杉树摇头笑道。
突然,我的脑海霎时间闪过一道灵光。
“圆形,连贯,断层,区域,老杉树……”
“咚!”抓住水壶的手不由自主的松了开来。
我的心脏猛然一跳,急忙往起初的那条阶梯跑去,丝毫不理会身后众人的呼唤。
我心里迫切的想飞奔至山顶,证实我那大胆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