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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方白荷的家是一个三坊一照壁的三合院,只住了他们一家人,颇为宽敞。

一进大门正对的也是一个照壁,看不到院子里的内容。

江若:“小荷,在你们这里,家家院子门口都有这种照壁,其中一定有什么说法吧?”

方白荷:“这个照壁是出于聚财的说法和风水考虑,还有一定的私密作用。”

照壁的檐口墙上是带状的图案造型。照壁洁白的墙面上画有山水,配以名人诗句,诗情画意,扑面而来。照壁正中题有“吉祥如意”的四个大字。

整个照壁经典的黑白搭配,显得高雅秀丽。

照壁前面有花台陪衬,花台用彩花大理石和雕砖砌成,两边各栽一丛紫竹,台栏上放置几个盆花、盆景,其中一盆造型精巧的三角梅开得正艳。?

从照壁绕进去,别有一方天地,里面也是花木扶苏。

其中种植最多的是山茶和兰花,一株株山茶青翠欲滴的叶片中间很多花骨朵儿,含苞待放。

照壁正对的正房是两层的木结构房屋,由三间房屋组成,正中间一间为客厅。房屋也都是飞檐翘角、雕梁画栋。

正房的两边各是厢房,也分别有三间,和照壁围成一个正方形的院落。正房比两边房屋高,在主房和两边房屋相交处各有一个漏角天井,组合成一大二小的三个院落,称“三合院”。其中一个天井旁边是厨房。

△几个女生艳羡之情溢于言表,“嚯,白荷,你太幸福了,住这么漂亮的院子。”

“小荷,简直像以前的地主,这么大的一个院子。”

方白荷的妈妈听到她们的声音,忙从厨房里出来招呼她们。和出生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所有母亲一样,勤劳善良、朴实热情的一位家庭妇女形象。

方白荷的爷爷奶奶,还有曾祖母,也从客厅里迎出来,身体硬朗,精神矍铄,极慈祥温厚。

从他们和她们几个说话时的温软语调和怜爱眼神,平时对方白荷的宠爱也可见一斑。

这也让她们觉得毫不拘谨,轻松自然。

见方白荷的妈妈已经开始忙碌着准备晚饭,几个女孩也帮忙洗菜。

方白荷的妈妈说:“不用帮忙,不用帮忙的,你们念书就够累的。在院子里闲着,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其实她们也帮不了什么正儿八经的忙,多是玩闹了。

院子里的水龙头边放着中午才挖回来的新鲜莲藕,泥已洗净,白净新鲜,难怪文人们要拿它比喻少女的手臂。

方白荷拿起其中一根说:“你们猜猜看,莲藕有几个孔?”

她们七嘴八舌,从七猜到十一。

孟非烟耍赖:“要我说,到底几个孔呢看怎么切了,如果不切开,一个孔都没有,切开越多孔越多。”

几个女生对这个答案颇为不满,纷纷撩水到她身上,她跳着跑开。然后说:“切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方白荷拿刀切开,大家一数,是九个孔。

林若水若有所思:“那是不是说所有的都是九个孔呢?”

方白荷说:“不一定。”然后就不说话了,故意卖关子。

等大家催促她,她才颇为得意地说:“其实这里面学问可多了。莲藕分为田藕和塘藕,又分七孔藕和九孔藕。七孔藕是红花藕,九孔藕就是白花藕。七孔藕淀粉含量高,水分少,糯而不甜,适宜做汤;九孔藕水分多,脆嫩,适合凉拌或清炒。但并不是所有的莲藕都是七孔或九孔,也是要看品种。”

方白荷给她们科普完,切开几块递给她们。“可以生吃的,味道不错。”

她们接过来尝了,果真脆嫩香甜。

“不错啊,白荷,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江若说。

“专门研究过的。”方白荷回答。

“哼,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百科全书呢。”余燕说。

方白荷的妈妈从厨房出来处理这些藕,只见她把长得细长的切成小坨,用慢火与腊排骨炖在一起;而粗壮的几根则在孔里塞满洗净的糯米,放到木甑里蒸熟,然后均匀切成六七厘米厚的片,表面抹上蜂蜜,做成蜜藕。

不到六点,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已经上桌。

这时,方白荷的爸爸也从青原市里的一个初级中学下班回来了。像大多数女生对语文老师的印象一样:风度翩翩、温良儒雅。

她们和方爸爸打过招呼后,方妈妈招呼她们围桌而坐,准备吃饭,一个大桌整整坐了十一个人,极为热闹。

桌上正中一大瓷盆里是酸辣鱼,算是当地的一道特色菜。

“这鱼是小荷的妈妈从青原湖里打上来的。青原湖的水还没被污染,水质极好,鱼的肉质鲜嫩细腻,入口即化。其他配料也都是很地道生态的。你们多吃点,生态的鱼对你们的身体是很好的。”方爸爸说。

酸辣也是小女生们比较喜欢的口味,尝了一口,这酸爽,几个女生直呼“这是迄今为止吃到的最好吃的酸辣鱼”、“真好吃”、“真地道的味道”,几个女孩不吝赞美之词,方妈妈自是眉开眼笑,只说“觉得好吃就多吃点”。

其他几道是木瓜鸡、小炒肉、莲藕炖腊排骨、藕片炒火腿、蜜藕、莲子百合瘦肉羹。

方爸爸指着一道绿色蔬菜介绍说:“这是清炒车前草,味道微苦,既是药材,有清火的作用,又是生态绿色的食材,在青原湖边的田埂上、水沟边就有很多,是我们这儿常见的野菜之一。”

木瓜鸡中的木瓜,此木瓜非彼木瓜。这种木瓜味道很酸,也叫酸木瓜,为云南地区所独有特产。除了木瓜鸡,还可做成木瓜鱼、木瓜炖猪脚等,木瓜既吸收力肌肉中的一部分油腻,又有健胃消食的作用,喝几口汤,更让几个女孩子胃口大开。

莲藕炖排骨香而不腻,汤白如奶。

余燕惊奇地问:“阿姨,为什么你做的藕汤这么白?而我妈妈做的有点黑。”

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们大快朵颐的方妈妈回答:“炖藕用了铁锅汤色就会黑。”

几个女生作恍然大悟状,连说“长知识了”,接着又七嘴八舌对各个菜评价赞叹一番,并对方白荷说:“你真幸福哦,妈妈做菜这么好吃。”

方白荷毫不掩饰幸福感:“我也觉得。”

方妈妈自是发自内心地开心。温柔慈爱地劝她们多吃菜。

每一种菜都尝过之后,江若总结:“这一桌菜,食材和做法都很健康生态,每一道都有其特别而正宗的味道,我们在其他地方真的很难吃到。”

这时,方白荷的爸爸又开口说:“几个小姑娘多吃点藕,民谚说‘荷莲一身宝,秋藕最补人’,莲藕有清热润燥清心、安神补脑补髓的作用,还能养阴益血养血,对你们女学生特别好。”

方白荷的爷爷奶奶和曾祖母也让她们多吃些,她们几个小女生也很懂事地给他们不停夹菜,把他们照顾得很好,几位老人更是都乐呵呵的。

几个女孩子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面对这么一桌用心做的饱含着母爱的菜肴,每个都说“吃得太多”。

奶奶说:“小荷常抱怨,说学校食堂的饭菜远不如家里,也不太合胃口,看你们一个个瘦的,看着都心疼。”

方白荷叫曾祖母为“阿太”,她接话说:“以后你们经常来家里吃饭,我就喜欢看到你们这些小娃娃高高兴兴的在我旁边转,陪我说说话。”

几个女孩子齐声说:“阿太,以后我们经常来您旁边转,陪您说话,顺便一个个吃得白白胖胖的。”

听到她们这么说,几位长辈全都笑了,连声说“一定要常来,当是自己家里,不来我们可不高兴了”。

后来三年多的时间,她们确实又去方白荷家里吃过无数次饭。

直到后来,荷村方白荷家成了她们心底温暖却又最疼痛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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