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丑夫看着芈月梦中还喃喃说了句梦话,水嫩的小嘴努了努。他突然想起在魏府新房里他们相吻的时刻,他含着那唇的感觉。
“你出去。”他声音柔和下来,背对着郭葩。
郭葩看着魏丑夫的背影,看到他双目眨也不眨地盯着芈月。郭葩连滚带爬地跑到门口,夺门而出。
他坐在门外许久,心跳才平复。看到魏丑夫一直没出来,琢磨了片刻,呵呵笑了:“这魏丑夫,真是虚伪,让我出来,还不是急着做那事。哼,什么‘我魏丑夫不是你想的那种人’,男人见了美女,反应还不都一样!”
郭葩想到这里,心情舒畅了许多,起身离开了。
魏丑夫慢慢走到芈月身边,坐在凳子上,他握住芈月的手,放在自己脸旁:“娘子,好久不见了,虽然只有一个多月,为什么我觉得像过去了很多年?你一切都好么?”他明知道芈月听不见,依然表白着思念之情。
芈月闭着眼,一脸安详,小胸脯随着呼吸,平稳地起伏。
魏丑夫静静盯着芈月,觉得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他过去几个月受到的伤害,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
弱水三千,我魏丑夫只取一瓢。这世间最美的风景,也比不上伊人一笑。
“唔……”睡梦中的芈月感到有些寒冷,不自觉地蜷缩成一团。
魏丑夫放下芈月的手,想把被子给她盖上。芈月却伸手抓住了他,嘴里喃喃说着梦话。
魏丑夫看着芈月,心里的春水似乎被激荡起涟漪。他忍不住,弯下身,含住芈月的娇唇。
半梦半醒的芈月,慢慢睁眼看着魏丑夫,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本能地抱住魏丑夫的雪颈。
魏丑夫的脸开始变得滚烫,他看到芈月睁开眼望着自己,还以为她是心甘情愿的委身于他,于是纵身上了床,情难自禁地抚摸芈月柔美的身子。
他亲吻着芈月的颈,满脸通红。芈月睡梦中低吟道:“世子……”
迷乱中的魏丑夫仿佛被泼了一桶冷水,他猛坐起身,放开芈月,慢慢伸手在芈月眼前晃了晃。
芈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眼皮微张,神情呆滞。原来她根本就还不清醒。
魏丑夫像被针扎了一样,从床上掉下来。他想起刚才芈月喃喃的那句“世子”,便觉得热血冲上头。
他死死抓住芈月双肩,摇晃着,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你心里还是没有我!芈月,为什么?你心里只有那个男人!”
然而昏迷中的芈月,对他的话,一丝反应都没有。
魏丑夫放下芈月,看她一脸无辜的闭着眼,似乎又沉沉睡去。
魏丑夫站起身,觉得自己的脸和身体就像要烧着了。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墙角的水桶边,举起来,将一桶水都浇在自己头上。
魏丑夫喘了很久,他握着水桶的边缘,指甲似乎要扣到那木头里。
魏丑夫啊魏丑夫!芈月把你害的这么惨,你在梦里都恨不得杀了她。可她现在就在你面前,为什么你一点恨的力气都没有了?
魏丑夫转过身,望着床上一动不动,衣衫不整的芈月。突然冲过去,伸出双手,虎口对着芈月的小脖子。
芈月睡梦中转了个身,伸出小手挠了挠下巴颏,竟然一副舒服的模样。
这次,魏丑夫的怒火终于被彻底浇灭了。他收回手,有些哭笑不得,只好缓缓蹲下,盯着芈月。
魏丑夫恨也不是,爱也不是,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混乱。他重新为芈月盖好被子,呆坐在床边守望了芈月一夜。
早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芈月要醒了,郭葩洋洋得意地往厢房走。幻想着衣衫不整的魏丑夫跪在地上求自己让他跟芈月夜夜交好,以后就不再介入矿工口粮之事。
他猛推开门,见到眼前的情形,却愣住了。郭葩看到芈月不仅睡在床上,身上还多了个被子,魏丑夫则蹲坐在床边,头枕双手睡着。很明显,昨夜,二人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共赴巫山。
郭葩气的一把抱起芈月,一脚将魏丑夫踢到一边。
恨恨一句:“魏丑夫,你真不是男人!”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魏丑夫从酣睡中清醒过来,支撑着起身,看到眼前空荡荡的床,急忙跑出门。
在院子里,看到郭葩正把昏迷的芈月往车上放。
“郭葩!你要把芈月带到哪里去?”魏丑夫抓住郭葩的手臂。
“送她回我娘那里。她被我娘救了之后,在郭府活的很是逍遥自在。怎么,后悔昨晚什么都没做了?”郭葩斜眼看着魏丑夫。
听说芈月在郭府过的很好,魏丑夫松开手:“郭葩,你若再敢动芈月一根汗毛,我魏丑夫就算把这临城翻个底朝天,也会抓了你,送你去见阎王!”
魏丑夫狠狠地看着郭葩。郭葩哆嗦了一下:“干嘛啊?把美人给你送来,你还怪罪上我了?切!”
他急不可耐地躲开魏丑夫,纵身上马,猛抽马鞭,载着芈月出了小郭府。
魏丑夫怔怔地望着马车渐渐远去,禁不住不舍地跟着走了一小段。然而最终,还是眼看着马车消失在远方。
回到营地的魏丑夫,几天几夜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矿老二看着他成天表情呆滞,以为他生了病,终于忍不住关心道:“老大,你怎么了?”
“嗯?”魏丑夫缓过神,慢慢转头看着矿老二,目光空洞洞。
“老大,我看你这几天饭总是剩一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不断叹气,我可真担心啊!”矿老二皱起眉头,夸张地拍拍自己的心。
“唉。”魏丑夫低垂着头。
矿老二眨么眨么眼,猛一拍大腿:“老大,难道你害了相思病?”
“相思病?”魏丑夫抬头看着老二,黑黑眼圈中的一双眸子似乎有了光彩。
“对,相思病。我家里的老幺,那个小子,有一阵子就像你这样茶不思饭不想,后来我娘急的要找大夫,他才坦白是看上了隔壁那家的闺女,相思成疾了。”矿老二边说便点点头。不过他又一想,这方圆百里,要么是树啊、山啊,要么就是一堆臭男人,魏老大是在哪里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呢?
魏丑夫沉默,自从在郭葩那里见过一次芈月,这几日脑海里就挥之不去她的身影。于是他认同地点点头。
矿老二好奇地问:“老大,你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在附近看到她的吗?”
魏丑夫叹气:“郭家。”
“哦!”老二恍然大悟。若魏老大帮着兄弟们争取利益,到了郭家,遇到哪个俊俏的丫鬟,也是合情合理。
“老大,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若要这相思病痊愈,只能想办法多见那姑娘,或者让她也中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