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沈凉汐的爸爸沈曾东回来了,沈曾东不但没有像以前一样责骂沈凉汐,还对沈凉汐和凉城特别的好。但是,沈凉汐知道无事献殷勤必有猫腻。不错这猫腻就发生在当天的半夜——夜深人静,凉城睡着了。
凉汐起床上厕所,无意间看到妈妈房间的灯关透过门缝,凉汐疑惑‘这么晚了妈妈们怎么还没睡觉?’随后便听到爸爸与妈妈的对话。
“小兰,这事我们已经瞒了多少年了?……这事我最多还能瞒一年,如果你没有钱的话……你知道的,我弟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我不能丢下他不管,治好他是我妈妈的遗愿……”
“沈哥,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凉城没有爸爸,你看在当年的情分上,能不能……”
“不是我不想帮你,我已经帮了你这么多年,我也有妻儿,我每天要装作一酒鬼加赌鬼长时间在外,谎骗世人的眼睛才有时间去看我妻儿,说真的,我也挺累的。”
“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了也许范晓玲已经将你忘记了,还有你那无情的丈夫。你又何必在这自导自演的折磨自己呢?”
“可是,沈哥你知道那人的脾气的,我怕他从我身边将汐汐与凉城夺走。我……”
“小兰呀!你也不能这样耽搁我一辈子,当初为了感谢你,燕儿才让我当你丈夫将那件事给压了下去。汐汐与凉城也长大了,我不想他们再叫着我爸爸,总之我听着心里就怪怪的。”
“对了,燕儿又怀孕了,已经又有六个月了,这次去医院照了B超,医生说是个男孩。第一个孩子菲菲出生到现在六岁了,我都没听她叫过我爸爸,燕儿一直要求她叫我叔叔。”沈曾东吸吸鼻子,继续说着……
“我……我……我心里可难受了,你知道这种滋味吗?”
“这一次,无论你说我反颜相向也好,忘恩负义也罢,我想这次不能再委屈燕儿了……”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太自私了,有己无人……”
“好了,我也不会当着孩子的面说我不是他们的爸爸,我们明天去把离婚手续给办了吧,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属于我的东西我会带走,你的东西我也不会要的。”
“还有,你离开的三年里,你打来的钱被我拿去给我弟沈建给医病了,说真的我不是故意要将汐汐的钱拿走的,你已经打了那么多钱我,但再加上我自己挣的钱,想要弟弟好起来真的远远不够,我知道汐汐有林凤照顾着,所以……对不起……小兰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知道……”顾秦兰声音颤抖的回答到。
其实,沈凉汐一直知道沈曾东不是自己的爸爸。每一次梦中、现实中沈凉汐的记忆都会回到过去,模糊的回忆里凉城才几个月的时候,妈妈一手牵着凉汐,一手抱着凉城,凉城一边吃着手指头一边对着爸爸笑。
但是,记忆里的爸爸比妈妈还高一个个头,然而沈曾东跟妈妈一样高,沈凉汐不得不怀疑‘这真的是自己的爸爸?可是为什么自己和凉城长的一点也不像沈曾东呢?’
爸爸的那张脸太模糊了,凉汐每次回忆到爸爸脸微笑的时候怎么也记不清那张脸了……
沈凉汐回到房间时,看着已经熟睡了的凉城,将被子给凉城拉上,再轻轻的缩到对面自己的床上,并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继续睡觉。
就在凉汐闭上眼睛的时候,凉城睁开了眼睛,看着凉汐的方向。
其实,早在凉汐七岁的时候,顾秦兰在外打工,已经将凉汐与凉城托付给沈曾东好好照顾。但爸爸一直在外都不回家,沈凉城好奇爸爸在哪住?都干了什么?于是凉城就悄悄跟着爸爸。穿过了大街小巷凉城看着沈曾东走到一个不起眼房敲了敲门,于是有一个女人回答到“回来了,饭已经做好了,菲菲想你了……”凉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对姐姐说。
而直到今天,凉汐起床惊动了凉城,也许是由于凉汐没关紧门的原因,凉城也偶尔听到了妈妈们的对话……所以也起床在门边听了一会,看到姐姐回来迅速的翻上床假装熟睡……
凉城和凉汐都知道了沈曾东不是自己的爸爸,但谁都不愿意说出口,毕竟凉汐不希望凉城知道这件事,而凉城不愿姐姐知道了自己是知道这件事的,于是夜就这样悄悄的带走了凉汐与凉城的睡意……
第二天,妈妈一大早就从外面进来手里提了好些东西。
顾秦兰风尘仆仆的将东西放在沙发上。
“妈妈,你去哪儿了?买了这么多东西?”凉汐看着摆在沙发上的婴儿衣服,还有一些药品,一些补品。
“妈妈一会有事出去一趟,汐汐一会吃完饭后你送弟弟去上学,不久凉城就要期末考试了。”
“今天我可能要晚一点回来,饭我已经做好了就在冰箱里,下午记得拿出来热一下再吃,啊?”顾秦兰自顾自的说着,又走进房间换了一件宝蓝色的纺纱衣服,一条黑色的小巧西裤,还有一双圆头的莱尔斯丹高跟鞋。
“哦,我知道了。”凉汐依在妈妈房间门边,回应着顾秦兰。
“那我走了,你记得送你弟弟去上学啊?”
“嗯”
顾秦兰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了,凉汐知道妈妈是去哪,看着妈妈越来越小的背影,最后消失在十字路口。
顾秦兰来到刘燕情所住的地方,也就是沈曾东真正的妻子所住的地方。
“叩叩……叩叩……”
“谁呀?来了……”
“小兰姐……”刘燕情微微惊讶。
“听沈哥说你怀孕了,我来看看你。”
“不让我进去坐坐吗?”顾秦兰笑着说道。
“哪里,快进来吧,我们好长时间都没见面了……”刘燕情准备接过顾秦兰手里的东西时,顾秦兰说到:“还是我来吧,你现在怀有身孕。”
“好……”
顾秦兰看着这一间不到二百平米的小房子,墙上都挂满了各种东西,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兰姐,不好意思,我这收拾一下……”刘燕情说着就挺着微大的肚子准备整理房间。
“小燕,你不用麻烦了,我说几句话就走了,你现在挺着个大肚子要多休息,知道么?”
“我给你买了钙尔奇,我听医生说了这个品牌的钙片对还在肚子里的婴儿有帮助,还有叶酸……”
“你要坚持吃知道吗?”顾秦兰看刘燕情没反应,又嘱咐了一遍。
“小兰姐,谢谢你……”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今天跟沈哥离婚了。这么多年了,我真的很感激你,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孩子也需要爸爸,所以我也没有理由让沈哥继续当着凉汐的爸爸,我希望你不要责怪沈哥,好吗?”顾秦兰看着刘燕情的脸,希望她可以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
“小兰姐……?”刘燕情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秦兰轻轻拥抱了一下刘燕情,在刘燕情的眼角划过两滴眼泪的。
“我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刘燕情对着顾秦兰的背影轻轻说到:“顾秦兰,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