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李自成的故事可以持续很久的,结果只是持续了几章。我本就对流贼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如果一直让我连篇累牍的去写一个流贼是怎么成为大流贼的,然后他又从一个大流贼成了一个混的很好,能够攻城略地的流贼。
那么我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将会被彻底的颠覆掉的。我已经耐着性子,为了这点全勤,写了李自成这个**丝男写了这么多,我已经累了。但是终究,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彻底的结束了,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已经是历史,一切都已经盖棺论定了。
洛阳城外一战,饶安率领的一万明军死伤过半,但是这也是值得的,这个代价换取的是,李自成的变民军,彻底被剿杀在洛阳城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死灰复燃的可能性了。
我觉得说李自成就不如说说这个死灰复燃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叫韩安国,因为犯了罪,进了大牢,在大牢里面,有个叫做田甲的牢头每天都欺负他。然后老韩就说了,老田那,你这人真是狗眼看人低了。没准我韩安国就有死灰复燃的哪一天呢。
田甲就说了,如果哪天你老韩真的死灰复燃了,我就一泡尿给浇灭了。老韩哈哈一笑,也就没再说话。俗话说女大十八变,风水轮流转。韩安国还真就出狱了,不仅出狱,而且还真的当上了两千石的高官。
这两千石是什么级别呢,放到现在来说的话,至少是正厅级或者是副省级。然后就准备找田甲来说说话,田甲直接就吓跑了。然后老韩放出话来,田甲不回来,我就杀他全家。老田直接就颠颠的回来了,韩安国还是简单的重复着当年的那句玩笑,田甲,你快撒尿吧。
说完了之后,他倒是始终没有为难田甲,这样说的话,韩安国还真的是个厚道人。
故事讲到这里的是谁,我其实是想说,李自成在死前可能也想过,只要还活着,就有死灰复燃的可能。可惜的是,现在李自成的首级,正高悬在洛阳城头的旗杆上。
饶安收容了残部,回到了城内,顾不上稍作休息,也顾不上开饭,就升帐了。他真的太累了,这一次的升帐聚将,他没有说什么太多的话,只是很简单的通报了李自成的死讯,宣布了明军已经全歼了李自成所部。
应该收拾东西回朝班师了,然后勉励这里驻防的护卫部队,要守好洛阳,切实做到保境安民的职责。大家也是一片诺诺连声。差不多的时候,饶安也就宣布散帐了。
他太累了,这些天也没有睡一个真正的囫囵觉,随时随地精神都保持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下。刚刚又经历了那样的一场鏖战,此刻一切都已经落下了帷幕,而饶安的心中紧张的情绪终于在那一刻得到了彻底的防松,他累了,他需要休息。
散帐之后,他吩咐逍遥说,:“闭门谢客,无论是何人来见,一律都谢绝,得到次日再和人家赔情,我实在是累了,需要休息了。”逍遥自然是理解这位主将的不容易。
所以,亲自带着一队卫兵在中军行辕之外守候着,饶安也没有吃点什么,就直接和衣而卧了。很快鼾声也就起来了,睡的很香很沉,差不多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有事来了。
福王派遣了一个校尉,拿着福王本人的亲笔书信来中军行辕,要让饶安去过府饮宴。逍遥看着这封信也是犯了愁,按说,饶安吩咐的,任何人来了之后,应该是一律都挡驾。而且,福王府请客,自然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吴三桂是怎么死的,教训还就在前面摆着呢。岂能再吃这个亏。
但是有一点不同的是,作为朝廷的钦差天使,挡任何人的驾都是可以的,但是福王却不同,他不是官员,而是王爷。王爷是什么概念,概念是,这是皇帝的叔叔。皇上如果按照老朱家的辈分的话,在这位皇叔的面前也是很客气的。
因此逍遥就比较纠结,你说咋整呢。想了半天,还是不能驳王爷的面子,只好和那位校尉说,“王爷来请饶大人,本是一片好心,只是饶大人刚刚睡下。请校尉大人稍安勿躁,末将去通报一声。”
校尉也是个好脾气的人,也就说道:“这是应该,这是应该,我就在这里等待也就是了。”
逍遥连忙进了帐内,饶安正在呼呼的打着呼噜,看来是真的已经累到极点了。逍遥不忍心把他叫醒,可是不得不把他叫醒,犹豫了再三。只好轻轻的把他晃醒。
刚刚睡着不久的饶安一看是逍遥站在自己的窗前,心里就有点不痛快,心说我说话还这么不好使了呢现在。所以他瞪了逍遥一眼说:“我不是说了,让我睡一个安稳觉。谁来了都一律谢客”。
但是逍遥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饶安也没了脾气,:“是福王府来人了,让你过去喝酒,我总觉得这酒席你还是不去的好。”
饶安当时听了这话,睡意也就去了一大半,心说这是何意,福王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要请我喝酒吃饭呢。要说是为了我庆功,你还不如直接给我点****的军饷呢。
要说没有一点戒心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吴三桂的死还就在眼前,而且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福王朱常洵的儿子,福藩世子朱由崧。
看到饶安这样的纠结,逍遥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不如就不去了吧,随便找出个什么由头也就是了。”饶安想了想说,:“不去是不行的,这样太不给福王的面子。要去,但是不能这样蔫不溜的去,要去,就要排开全副仪仗去。”
逍遥说,:“这也没必要,你虽然官不小,是正三品文官,也是这洛阳城内的主将,但是有一点,你官再大,你的依仗能比王爷还大吗。你唬得住别人,你还能唬得住王爷吗?”。
想了想逍遥的话,饶安觉得还是有道理的,但是现在怎么办呢。想来想去,饶安忽然一拍大腿,有了,我去也是去,但是我去了以后,一口茶叶我都不喝他的。
而且,不仅如此,我也不是一个人去,你和苍白跟着我去。一个手里捧着天子剑,另一个手里拿着王命旗。
逍遥差点没笑喷了,:“人家好意请你喝酒,你摆出这个阵势,这是打算要福王上刑场吗。”饶安却没有笑,他回应说:“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够全身而退,保得周全。”
也是如此,只有摆出了钦差的架子,才能够真正的压得住阵脚。不过天子剑照例是斩杀三品以下文武官员不需要请旨的一个东西,福王自然是超品,估计吓唬不了他,只能拿着这把剑装门面了。
逍遥出得帐来,和那名校尉说,:“请稍后,我家主将更衣,即行前往”。
饶安很少穿着自己的一套朝服的,乌纱帽,圆领衫,海水江牙的下摆,锦鸡的补子,绛红色的朝服。正是一派正气。平时饶安很少穿这身行头,他更习惯的是穿便衣或者是穿铠甲。
今天去福王府赴宴,逍遥本来提醒了他,穿这身不合适,太扎眼,但是饶安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到了福王府邸,这里已经摆下了八珍宴席。所谓是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
都已经预备齐全了,就等着贵客上门了。饶安带着苍白和逍遥来了。三个人都身着朝服,福王一见心中就不怎么高兴。再看后面的逍遥和苍白,两个一个捧着天子宝剑,一个拿着王命旗牌。心里就更不痛快了,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到我这里,还打算来耍你的官威不成。
这真是岂有此理,挣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请你来过府饮宴,正是看你小将在前面不容易,如今肃清了闯贼,算是为你庆功而已,你竟然是这样如临大敌,真是岂有此理。
其实福王倒是没这个心思,但是挡不住自己儿子会算计。他的儿子朱由崧,早就把这次普通的庆功宴给折腾的变味了。在饶安那一席的酒菜里,已经都下了毒了。
当然,这件事提前并没有和福王说,如果和福王说了,估计老爷子也不同意这么干。不过,朱由崧是打算把坑爹这件事给干到极致。
福王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脸色阴沉的问道,:“饶大人,今天怎么到我这里吃顿饭,都是如临大敌的呢。莫非我这里还有什么刀斧之阵不成吗?”。
饶安脸色还是那么平静如水,“王爷这里有没有刀斧之阵,也只有王爷知道,末将身上担着天大的干系,故而不敢不爱惜自身,还请王爷见谅。”
这个回答几乎让福王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铁青起来,他随便叫过来两个侍从,说道,:“你们俩,就把给饶大人准备的那一桌酒菜给吃了吧。”
两个侍从也不敢推辞,坐下就吃。基本上也就是一顿饭的功夫。两个人开始捂着肚子打滚了,接下来,双双七窍流血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