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迎接她的将是无边的地狱和窒息的囚禁!
她不要过那样的生活!
看着阳光下夏清溪那澄澈坚定如黑宝石的双眼,宫云冽原本暴戾的气息,顿时隐忍了不少。
她承认跟沈易风没有关系了,这一点就让他男性自尊满足了许多,虽然,他根本没把那人放在眼里。
况且她肚子里还有他的继承人,而他,该死的对她还有浓烈兴趣。
忽然,宫云冽邪肆地勾起薄唇,眼眸黑的似乎可以滴出墨来,带着浓浓的危险。
“既然你那么想去地狱,我不介意成全你,怕你孤单,不如我让那个男人,还有你敬爱的母亲——夏夫人,你的朋友——梁笑,陪你一起下去,如何?”
他明明在笑,可那笑,却透着蚀骨的寒意。
夏清溪如遭雷击。
“你调查过我?”
不不,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以这个人的权势,他想知道什么会不知道。
更何况,她是他选定的生孩子的人选。
可是浑身却如坠冰窖一般的冷,那种深入到五脏六腑的冷,如同密密麻麻的尖针,刺的她心都在颤抖……
“你应该感到荣幸。”他噙着笑的眼睛,展示着他的邪肆狂傲,丝毫没有觉得这事一件可耻的事情。
身体颤抖着,夏清溪一时说不出话来。
如果是她一个人,她不在乎,可是……偏偏是她在乎的人。
这人,就像是地狱来的恶鬼,紧紧地掐住你的扼要,对你张开血盆大口,硬生生地把你逼上绝路……
“我说过,会让你哭着求我。”
他拿出手机,漫不经心的拨通电话。
“要不要听听,你最爱的养母的声音。”
夏清溪一瞬间就睁大了眼睛:“你对她做了什么?”
“不过是换了家医院而已,宫家有钱有人,我请了专家好好帮她看病,怎么?是不是很感激我?”
他舔着薄唇,欣赏着她脆弱无力的样子,深眸更显妖异。
连唇瓣都颤抖起来,夏清溪闭了闭干涩的眼睛,艰难的开口。
“宫云冽,你别逼我……”
“夏清溪,你也最好乖一点!”他直接打断她的话,字字冰冷:“不然,太过血腥的场面,我怕你承受不来。”
夏清溪下意识就想反驳,可是,她却只是低下了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一滴泪,都是清楚的憎恶。
“好,我跟你回去。”
或许习惯了她一直以来的倔强,乍一听到她顺从,宫云冽反而有些不适应。
他伸出修长的两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头,迎接他的视线。
他看到了她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恨意。
眼神冷了下来。
可是下一秒,却又诡异的释然了。
“这才是你。”倔强不屈,与柔顺的长相不同的坚韧骄傲,能够奇异的挑起他的兴趣与怒火的夏清溪。
他手往下,滑过她肩膀,握住她纤细的腰,然后一把将人抱在怀里,上了车。
夏清溪躺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她累了。
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想管了。
黑色的豪华车队,缓缓启动,片刻,便消失在了阳光下……
……
一路无话,宫云冽看着夏清溪巴掌大的清丽脸庞,忍不住摩挲着。
这女人,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却怎么也学不乖。
其他女人,哪一个在他面前不都是乖巧顺服的,为他的权势外貌所倾倒,小心翼翼的讨好他。
只有她敢这么对待他,无视他的威严。
甚至有时候,她比他更骄傲,简直像是耀眼的小太阳,吸引着他的目光。
再说……
他指尖移往她有些冰凉的眼皮。
这双眼睛,湖水般的静谧清澈,干净的如同当年救下他的女孩。
想到往事,他有些失神。
直到车子停在别墅前面,管家打开门,恭敬的迎接他进去。
宫云冽才冷漠的抬起头来。
怀里的小女人仍然在睡着,他自然而然的把人抱起,上了楼。
只是人刚一放到床上,手就被她陡然拉住。
“水……水……”
夏清溪嘴里发出难受的呢喃声,迷迷糊糊中,她觉得自己就像被放在沙漠里炙烤一般,浑身又热又烫,每一个细胞都被晒干了一般。
好热,她好难受;好渴,她想喝水。
宫云冽俊脸一阵阴沉。
这女人,竟然敢使唤起他来!
下意识的把她的手甩开,他冰冷的目光移到她脸上。
瞬间就发现了异样。
夏清溪眼皮微肿,因为刚才哭过;嘴唇干裂,失去了原本滋润的色泽;最诡异的是,她整张脸,病态的潮红。
刚才握着他手掌的温度,也浮现出来,烫的不正常。
她发烧了!
脑海里瞬间便浮现出这几个字!
该死的!宫云冽脸色阴郁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他知道孕妇生病不能用药,因此脸色才会这么难看。
叫来医生,检查诊断,是高烧,可能是因为刚下过雨,天气还湿冷,而且夏小姐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先生,39度了。”
屋子里的气氛十分冷凝压抑,医生们小心翼翼的提议。
“可以采取物理降温,冷敷,酒精擦拭,多喝水排汗。”
怀孕期间尽量避免用药,以免胎儿致畸。
佣人们接连端着冰水冰块进来,屋子里散发着森森寒意,医用酒精也放在了一边。
有人给夏清溪喂水,有人拿着冰毛巾给她敷额头,到处都是紧张而忙碌的气象。
宫云冽看着夏清溪仍然难受的小脸,目光冷的厉害,在他压迫感十足的目光下,佣人们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有人不小心把毛巾啪的一声,掉在了夏清溪的脖子上。
她即使是在高热中,也反射性的打了个激灵。
宫云冽想要杀人了!
那佣人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发抖:“对不起,先生,对不起……”
管家程伯看不下去了,少爷这纯属迁怒,他给人使了个眼神,让人把她带出去休息。
宫云冽瞪了他一眼,却对这位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长辈,没法迁怒。
他挽起袖子,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结实小臂,冷声呵斥:“废物!都滚出去!”
佣人医生们都安静而迅速的退了出去,程伯把门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他跟夏清溪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