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青于客栈
这家建在京城中央的客栈名为青于客栈。青于客栈是江湖人士打探情况的线报处,这件事情只有江湖人知道普通百姓也只当是平常的客栈而已。这家客栈的主人神秘感十足,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有人看过他的真面目。
这就是曲追月本次的任务。上次西武王任务仍有余孽若不打探清楚余孽所在尽早斩草除根对宿雨门来说仍然是祸害。
然而这次帮助她的竟是没用的常晨,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客栈人来人往,小二端着盘子行走在人群。客栈一共有三层每一层都有各的用处。
常晨环视了四周后又看向曲追月说:“你这身男装还挺有味的,不过未免也太引人注意。”曲追月知道这是出于男人的嫉妒。
此时的她一身男装宛如一个翩翩公子,一手拿扇一手搭在背后。曲追月可没有心情与常晨说笑,对于做任务她都是一丝不苟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她冷哼一声直径走到一个空桌那,却见一只脚先踏在椅子上。
蓝色的金龙鞋,此人身份定不一般。抬头往去,一个长得较清秀却皮肤黝黑的男子,身旁跟着大约十余名随从。男子拿着扇子不停地抖着那只踏在椅子上面的脚,对曲追月说:“对不住了这位公子,这位子我要了!”常晨也走过来看热闹对曲追月说:“咱们估计惹不起,走吧让他又何妨?”常晨的声音不大不小曲追月刚好可以听见。
犀利的眼神回给了常晨,曲追月嘲讽地对常晨说:“我们门派怎么会出你这样的废物!门主怎么会让你跟我搭档!”然后转头对男子说:“这位子我偏要了,你能怎么着?”
男子一听先是被气了一下然后慢慢收起那条在椅子上的脚合起嚣张的扇子肆意地笑起来,款款走到曲追月面前脚步里带着不少纨绔的气息。众人瞬间安静下来,认为会有什么好戏看,结果男子用扇子挑起曲追月的下巴说:“性格刚烈爷喜欢!”话毕,曲追月拔出月鸣剑眼见就要刺向他时楼上一声且慢响起。
月鸣剑被曲追月在空中打了个圈收回,男子旁边的随从指着曲追月说:“知道我们家主子是谁吗!伤了他你的脑袋就别想保住!我们家主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本来想走的曲追月又折回来绕有兴致的看着那个说话的随从,随从一愣本来以为自家主子的身份可以压到她可是剑马上又指到了自己的喉咙前。
“我到还真不知道这位贵人是谁,可否告诉在下?”曲追月的眼神带着犀利带着嘲讽带着不屑。
那随从犹豫了几秒最后鼓起勇气狠狠地对曲追月说:“小西武王——朱颜!”话毕,不仅是曲追月大笑还引来了众人的唏嘘,那大西武王已经死了这小西武王还敢嚣张?未免太不自量力。
“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小西武王,失敬失敬。不过你父王死后,你竟然纨绔到断袖了?可有愧于你父王的在天之灵。”在一旁看戏的常晨也出来说话,众人再次大笑,曲追月也冷笑一声。那朱颜被常晨这话气得脸憋红甩袖而去。
楼上声音再次响起:“宿雨门的人上来吧。”众人一惊,宿雨门!这两个人竟是来自杀人不眨眼的门派,众人无一人不惊讶。曲追月款款走到楼梯上后面跟着常晨,常晨又没有底气对曲追月说:“得罪了他,会不会对宿雨门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青于客栈已经恢复以往的喧闹,曲追月停下脚步不屑地说:“他爹我都杀了难道还怕得罪小的吗?你若真是如此胆小如鼠我劝你还是赶紧滚回去,免得见了楼主给我丢人现眼。”
常晨自然是被她气得出不声只好板着脸继续前进。快走到三楼时一根银针破风而来,曲追月一个轻功起身一只脚站立在楼梯的栏杆上,而常晨来不及躲银针直接冲破他的头发扎在墙上,常晨的几缕头发散落在地上。常晨一惊,竟有如此高人。
带有磁性的声音在曲追月耳边响起:“御剑江湖载酒行,美人如玉翩若鸿。十年一剑情如梦,赢得生前身后名。曲追月,好名字,你上来吧。”言下之意就是常晨可以滚一边去了。一名身着红白衣服的男子将常晨带走让他在那休息片刻,而曲追月则往反方向走了。
一扇用铜铁建造的门出现在曲追月面前,门上有一个暗格,曲追月轻轻往下按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悠闲地坐在主座上,黑色的墙壁上挂满了江湖所有高手,曲追月突然在左边的墙上看到自己爹爹的名字。
走到中央才看清了男子的面容,雪白的脸上只有一个痣在眼角称为泪痣并且有一双蓝色而又透明的眼睛,深不可测。男子挥挥手门随之关闭,漆黑而又空旷的房间内只有墙上的名字发出金光。曲追月与男子对视良久,男子才慢慢收回二郎腿起身对曲追月说:“曲盟主之女,曲绮丝。生来婀娜多姿笑如靥花,只可惜红颜薄命,十年前清风教覆灭没有人知道倾国倾城的曲绮丝依然成功今日令人闻风丧胆的宿雨门弟子——曲追月。”曲追月没有回话平静的呼吸竟使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十年前的真相,若非他知道?
“曲追月,本座已经恭候多时。”他接着说:“我们这要东西可需要代价,西武王留下来一批死士却无人动用连他儿子朱颜都无法动用,若要动用需要西武王的飞羽令牌却无人知晓此令牌在何处。”
飞羽令牌?死士?曲追月不傻既然眼前人知道此物的存在就一定知道这令牌所在。“还望楼主告知曲追月令牌所在,曲追月和宿雨门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曲追月低着头一副俯首称臣的样子,的确此人武功胜过曲追月好几筹甚至曲追月都无法感受到他的内功所在。人的武功高了也自会隐藏了。
似乎讲了很好笑的笑话,男子开始肆意地笑曲追月疑惑地看着他。男子开口说:“不惜一切代价是吗?果然是个冰雪聪明的丫头,不过要得到这唯一的令牌自然得用你唯一的命来换。曲追月,你是个十分精明的女子一定不会用你的命来为宿雨门孝命的吧。”男子说的没错,曲追月没有傻到这个程度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来换取任务的成功,得不偿失的事情曲追月从来都没有做过。
“你走吧,我们这没有你想要的东西,西武王的余孽除了那些死士和他那个不中用的儿子就没有了。”男子又顿了顿说:“今日,我便当你从来没有来过。”不知怎么的,曲追月可以从那人的眼神里看出丝丝忧伤。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叫我余修,见你一见如故这东西拿着有什么事情随时找我。”余修扔给曲追月一个玉佩,上面刻着两个字青修,估计是这客栈与他名字的结合。
“多谢,不过不知阁下的墙上为何有我家父的名字。”曲追月问道。金碧辉煌的三个大字——曲阳群印在墙上发出闪闪金光。
余修看了一下墙上又扫视了四面八方叹了一口气说:“曲盟主是我的一个故人,他去世后我便叫人在墙上用南海黄金刻在上面。”
“那你可知家父死因?”曲追月迫不及待地问道,她不想在等两日后了她想现在就知晓原因。
一个掌风曲追月被余修“送”出门,临走前似乎还听见余修说了一句林然会告诉你。曲追月一怔,她并没有因为掌风而受伤,而是完好无损的站在门外,铜铁门已经关闭里面的声音也听不见。
当曲追月再次想去推暗格时手停在了半空中,她犹豫了。最后手还是收了回来,门外人对门内人说:“余修,我会记住你的样子!”门内没有声音很久,直到曲追月要走时才传来似有若无的哽咽声:“我有千百张面具,这只是其中一张。”原来是这样,易容术吗?原来余修的蓝色眼睛与曲宪蔚的眼睛是不一样的,曲宪蔚的那么清澈而余修的那么深不可测。
停在常晨休息的门前,曲追月轻微叹了一口气,这个累赘不带上也罢。就这样曲追月掉头就走,到了一楼门口一名身着粉色长袍的女子拦住了她。
女子身上的胭脂味让曲追月无法呼吸,抬头往去那女子长得十分抚媚嘴角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痣让整块脸添了一份新色彩,若是没有满身的胭脂味倒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姑娘有事?”此时的曲追月仍然是男装加身,不免会染一些桃花,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那女子故意装的很娇羞的样子对曲追月腼腆一笑,然后用带着娇嗲的语气对曲追月说:“公子刚才好威武,小女子十分敬佩公子的勇气。”
果然,猜个八九不离十。曲追月对于这个人都有了一套技能,不过这个人似乎有些难缠……
“多想姑娘夸奖。”正想走女子又拦住她。
“公子别急着走,小女子名为苏昭歌,苏家二女不知公子可有空到我家喝杯茶再走?”这苏昭歌竟以为苏家二女身份可以留住她。
“不用了,多谢姑娘好意,不过在下有要紧之事要赶回去处理,告辞。”一般说到这里那些脸薄的女子都有让一步只不过这苏昭歌绝非普通人物,脸皮厚的紧。
“公子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怎么可以着急走。”
“在下……在下宿雨门……奚洵。”
“奚洵公子,果然与传言中的一样风度翩翩。不知对小女子印象如何?”言下之意就是印象若是好就娶了我。
曲追月看了看眼前的女子,苏昭歌……以前在西武王府见过一面当时只是以西武王宠姬的身份有过一面之交,苏昭歌是贵人当时只是不屑地嫌她一眼。或许当时苏昭歌认为与一名舞姬说话就是自降身份吧,所以曲追月对此人印象并不太好,而且她曾经死皮赖脸的贴向三皇子朱骏这个事情闹得全京城满天飞了。不过那朱骏也算是英年早逝最后葬送沙场,为国捐躯,当所有人的目光转向苏昭歌会这么做时她却不以为然的将目标转向太子爷朱晋,却被太子妃一脚踢出门。
而苏家,不过是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因为大女苏秀影在宫内当了个德妃其妹便耀武扬威在京城横行霸道。那苏秀影倒是为人十分低调,在宫内也算得宠。
像这样的女子看来不能来软的要来硬的,曲追月嘲讽地对苏昭歌说:“不知苏小姐被太子妃踢的那一脚伤好了没,若是没有好怎么就出来搭勾男的?若是好了,苏小姐是没有吸取上次的教训需要在下再来一脚?”
不出曲追月所料苏昭歌哑口无言,苏昭歌名声败坏就算以前爱慕她容貌或者她家钱财的人通通都避而远之。
不过没有想到这次与苏昭歌一起来的不知她一人,德妃苏秀影也来了。德妃一身素衣一根凤凰银钗盘起秀发,显然苏秀影的样子就讨人喜欢一些,不过就算是皇帝来了曲追月也毫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