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闲识相卖乖,轩辕若也懒得和他动手,示意临渊先说他的事。
“过两天顾府要大摆寿席这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当然,”
轩辕若带着几分好笑的说道“那些当官的拜帖都给我递了几轮,各个都说到时候请我去给他们助助兴。不过我懒得应付,全都给推了!”
“那要是折梨门开口请乾兴的弄弦仙子轩辕若,不知姑娘可会赏脸呢?”
“这是什么话?”
诧异的坐直了身子,轩辕若眼波微转,突然发笑“我算是明白了当初你们为何让我隐姓埋名藏身于此,原来是要我做内线啊!”
“那倒没有!”
临渊颔首一笑,不急不慢的解释道“当时把你请到这,只是以防万一。毕竟清欢和越光相去甚远,而我折梨门地处越光境内,远水难救近火。一旦顾世淳真有什么举动不利于清欢,有你在这边,我们也不至于会像当初的北氓一样,兵临城下都无所防备。”
“也是,这次若是你能将我引荐给顾府,也方便了我监视顾世淳。日后他们若是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也好在第一时间内传信给你们的。”
将桌上的清茶一饮而尽。若木将上好的瓷杯信手一扔,像是嫌它不够味一般,瞥了一眼姜子闲漫不经心的使唤道“太子爷,下去给奴家取壶酒吧!”
“别别,还是我去吧!要是让子闲下去,估计看到那些姑娘家他就不肯上来了!”
顾虑到子闲在外的名号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折梨门主,羡妤怕被人看出身份,抢先一步下去要了壶上好的花雕。
“咦!好香啊。”
正往回走,羡妤忽然被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的少年拦住了去路。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酒壶,那少年似是陶醉的深吸一口气,用那双黑曜石一般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看着羡妤,刻意压低声音,带着引诱半醉不醉的调笑道“如此佳酿,可否也让本少爷尝一口?”
“诶……我、我不认识你啊……”
被那人拦住,羡妤拉扯了好一会都没能脱开身,面红耳赤的和他对峙急得手足无措,幸得轩辕若及时出现,对着那人一声顿喝“顾尔玉!你做什么?”
抢着拽过羡妤的手,轩辕若面带不悦的呛声道“怎么着?顾大少爷看遍了我醉红楼的百媚千红,今儿对公子哥也起了兴趣?”
这话音量不大,却也足以引得那些爱看好戏的人的侧目。一时被轩辕若怼到这么尴尬的境地,这个叫顾尔玉的少爷倒也不恼,只是轻浮的开口笑道“呀!看这架势,难不成这人可是弄弦仙子的心头所爱?本公子不过是看这少爷懵懂清秀合眼缘,向他问杯酒喝,仙子不必这般大动肝火吧!”
“喝酒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冷笑一声,轩辕若嘲讽道“谁不知道顾大少爷玩心大,到时一高兴就指不定拿人下酒了吧!”
见多了这样的纨绔子弟,轩辕若懒得多做口舌之争,牵起发愣的羡妤说道“羡……莫公子,咱们走吧!”
乖巧的随着轩辕若上楼。看着羡妤远去的背影,顾尔玉突然发笑,似有所指的道了一句“莫公子吗?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有趣。”
回到房间,若木将顾尔玉的事和临渊一说,看着委委屈屈的羡妤还忍不住打趣道“真不不知道是那顾尔玉眼光毒还是有龙阳好,妤儿都打扮成这模样了还被他看上了!”。
“纨绔子弟,没个正形也是正常。”
安抚着羡妤,临渊也没太将这事放在心上,和轩辕约好去将军府的时日便匆匆告别了。
折腾了一天,回到客栈羡妤便早早睡下。倒是子闲,却是赖在临渊房里不肯走。
“怎么了?”
翻阅着从折梨传来的信笺,临渊淡淡问道“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若木要去接近顾世淳?”
“对啊!”
被临渊引起了话头,子闲也按捺不住。造耳挠腮显得少有的急躁“顾世淳心狠手辣!你们怎么能让若木去做内线!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我们也没问你意见啊。”
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临渊看上去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眼皮都没抬,自顾自看着手里的信笺。
“你!”
被临渊这话哽得半天没说出话来,不知怎的姜子闲突然就急眼了,一拳砸在案桌上,他说出的话完全乱了分寸“李临渊!你信不信,你要是敢让若木去接近顾世淳,我明儿就告诉他们我是清欢太子,让他灭了你的折梨门”
“哟!姜子闲,你还真是能耐了啊。”
幽幽开口。临渊也不和他做口舌之争,只是用鹰隼般锐利的眸子从他身上扫过,不怒自威的气场霎时让子闲一激灵,态度明显软了下来“那、那个,临渊,刚才我……说错话了。”
“那好,你给我个理由吧,为什么不让若木接近顾世淳的理由。”
“这……”
支支吾吾了半天,姜子闲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却是明显口不对心的掩饰道“那什么……我不是担心要是万一顾世淳发现了若木的身份,那岂不是对清欢不利!”
“……想不到啊,咱们太子爷连折梨门的事都不管,却还担心着整个清欢的安危。吾心甚慰啊!”
即使一眼就看出子闲在撒谎,临渊却会意的没有戳穿。调侃着岔开话题让姜子闲安了心。等他离了房间,临渊吹熄了灯,在一片漆黑中静坐了许久。最终还是定下心来手书了一封,招来信鸽看它飞入幕天夜中才悄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