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白浅所料,那劳什子王爷一夜没有踏入过新房半步,她倒也睡得安稳。
只是红袖......垂下眸子。
想必日后日子并不会好过。昨日的下马威完全证实了这一点。
此刻白浅莫名的烦心。
慢慢坐起身,歪了歪趴了一晚有些酸的脖子。将发皱的嫁衣褪下。
转身间被拉入一个宽阔的怀抱,白浅早就发现了空气中躁动的分子。任由绯卿抱着,他是个小孩子脾气,昨天定了他一会儿现在必定一肚子的哀怨,轻轻掰开环在腰间的手,与绯卿对视,绯卿眼中的哀怨正如白浅所料。
不禁觉得有点好笑,什么时候对这个妖孽如此上心了。
忽然看到一旁刚刚脱下的嫁衣,“嗡。”大脑瞬间短路。
“我去!”一脚踢开绯卿,扒拉了被子紧紧裹住身体。现在她身上只有一件肚兜和一条亵裤,在古代这跟没穿没什么区别。
“王妃?出什么事了?”刚刚到达门口的海棠轻轻敲了敲门。
“没......没事。”一边应付一边推搡着绯卿让他快些躲起来。
绯卿眨眨眼睛,隐去了身形。
“吱呀。”海棠端着盛放衣物的托盘走进屋内,小幅度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刚刚在门外隐约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且实力深不可测。这个王妃不简单,复杂的看了一眼白浅。
白浅灵敏的感官早已分析了海棠此刻的心理,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王妃更衣吧,今日要入宫。”海棠不再多说,着手开始为白浅打扮。
绯卿处于隐身状态,低阶之人必定发现不了,但宫中鱼目混杂一起都说不准,悄悄传音让绯卿不要随意走动。
不得不说这做了王妃就是不一样,光梳洗打扮就用了不少时间。
白浅静静的看着海棠灵巧的双手跳动着。
嫁为人妇发式自是要改变,曾经垂下的发丝全部挽起,两只金步摇分别插于发髻两侧,额前垂下粉色的流苏,自头顶垂下一缕发丝巧妙地遮了些许右脸的惨绿。
薄施粉黛,似是无意又似是无心右半边脸施了厚厚的粉,白粉透着淡淡的绿,虽然不是十分骇人,但也些许诡异。
由于大婚第二天,白浅换上了一袭桃粉色的宫装,经过这些天时不时的锻炼和狂吃,原本干瘪的身子总算焕发出青春的气息,皮肤水润了不少。在桃粉色的映衬下,整个人显得精神不少。
“想必王爷等候多时,王妃,我们走吧。”海棠大功告成后舒了一口气道。
白浅随海棠到了那所谓等候多时的王爷房前。
房门虚掩,只看见一个虚晃的黑色身影端坐于椅子上。
“白正擎那老头在耍我么?给本王换成了这等货色?”低沉隐含着危险的语气。
“白三小姐深受白老爷子宠爱,主子......”一旁的侍卫瞅了瞅门口尴尬地叫了一声。
“参见王爷。”福身。
祁峥瞥了一眼并未回答,而是命侍卫将他推出房门抬上了轿子。
翻了个白眼,悄悄地对一旁的海棠说:“原来你们渊政王既瘸又聋的。”
“王妃不可胡说。”海棠急忙抬手堵住白浅的唇。
坐于轿子内闭眼假寐的祁峥眉毛抖动,“进来。”薄唇轻启,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切,你让我进去就进去?昨日的下马威白浅依然记恨,再加上今日听到的那句话,原来是白鸢嫌弃这渊政王才让她替嫁的。
“啊哎哎哎。”背后的侍卫单手提起白浅丢进轿内。
“噗通。”跌倒在地,木质的轿子猛然颤抖。
双手攀上某个不明物体,缓缓抬头。
“......”瞬间气血上涌。白浅两只胳膊架在祁峥两条腿上,被夹在中间。仰视祁峥刀削般的邪魅面容,些许晃神,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就像曾经冒冒失失的小女孩与她所谓的白马王子相遇时一模一样。凄然一笑,缓缓站起,坐在一旁,尽量远离某个危险物种。
“本王可怕?”祁峥眼睛睁开一条缝,黑色的瞳仁隐隐泛紫,极其神秘。看到白浅的惨笑仿佛胸口被抨击了一下,有些异样。
“呵......呵呵呵......不可怕。”白浅咧着嘴笑道。如果说可怕的话恐怕这男人恐怖的威压就把自己搞死了。
眼神锁定在白浅右半脸上,缓缓吐出一个字,“丑。”
“嗯。”白浅大方的承认,随后斜靠在轿子上,闭眼假寐。
祁峥嘴角微勾,呵......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