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灵首先想到的是,在这多出来的三年,他应该怎么利用才能变强。
目前自己仍会在小佛音寺,徒弟有师傅才会有长进和自我突破的机会,所以灵暗自规定自己,要最短时间学会并掌握《金刚罗汉诀》以及将开灵境还有灵识的实力提升。
提及开灵境,也提醒了灵要去询问空禅何时能开始境界的突破修炼。
至于《金刚罗汉诀》,灵基本上已学会了“心开留佛”,“罗汉印”,但其他两式“罗汉拳”和“佛怒之心”,估计还是要找空禅帮忙的了。
考虑到灵识,灵对付冷冰城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己灵识使用时的状况,现在冷静下来一看,居然已经有了遍布全身的量了,而且在这灵识的中间,有一点不同的颜色。
透明中染上了一点黑色,令他感觉有些不适。
这时饕餮又开口说道:“小子,原来你才发现啊,这黑点不是什么坏东西,相反它证明你已经进入了灵识的第三境界,‘魄’。”
“魄”境界的灵识,能够化形成兵,可攻可守。
这也算作一大助力了,只不过当时灵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变化所以没有实用到。
灵这才发现,在他尝试佛力如何增长时,触碰到经书产生佛力的同时,也让灵识迅速增长起来。灵识说白了,就是一种精神力,在修灵者的意志受到锻炼时就会有所提升,但前提是那个人拥有灵识。
方才饕餮的开口,在灵惊讶灵识变化一阵子后,回想起与雪的记忆片段中,那只重伤卧倒的巨兽。
长着一颗龙头,腹部却有一张巨嘴,但口损齿残,那青面獠牙的龙头也是伤痕累累,脖子后的身段更是被青色的血液包裹着,只有腹部几乎没有受伤。
饕餮,乃九龙之子。
这是它自己曾经说过的。灵不禁开口问道:“老饕,你以前,和我见过面吗?”
饕餮出奇地没有立刻叫骂出声,而是一阵缄默,之后笑出声道:“你小子修炼傻啦,老子活了几千万年了,你个毛还没长齐的小鬼竟说认识我,好好修炼你的,别想那些无意义的猜测!”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饕餮似是火气上头,令灵吓了一跳,不敢再追问直接跑出房门。
饕餮在那黑暗深处,拨动着沉重的铁链,也让灵的话语拨动了心。
“看来距离我全部坦白,也是不久了……”
饕餮的自言自语灵没有听到,他向这时正好回来的小达摩打听方丈是否回来了,收到回答是肯定之后立刻跑向香火殿。
小达摩朝已经跑远的灵大喊道:“喂!不要在寺庙跑动,而且你是不是忘了该跟我说什么?”
“是你忘了应该跟我解释什么吧?”
一句反问从小达摩的身后传来,并有只手抓住了前者的头。小达摩被手强扭着回头一看,是念广师兄。
“我说过去流河城是你的份内事,你还敢交给别人做,看来最近让你过得太滋润了!”
小达摩用趾头想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完,立刻挣脱头上那只手,马上撒腿逃跑。
可这就撞上了一个大肚子。那个肚子的主人则是思苦师兄。他拎起小达摩,笑眯眯道:“不务正事,在寺内喧哗,加上随意跑动,最后还敢逃避责罚,几件事情加起来,够你洗一天寺院墙壁了。”
最终小达摩难逃惩罚,欲哭无泪地被两位师兄带走。
这段小插曲过去,灵已在香火殿外。
而他刚到,殿内便传来普世方丈的声音:“天灵,进来吧。”
灵也不奇怪普世方丈如何知道是自己前来的,只是惊讶于天灵境强者的能力之大。
进入殿中,看见普世方丈正在敲着木鱼。现在已是午时,殿中却无寺庙弟子以及城下居民前来,甚是奇异。
但灵没忘自己前来的第一件事,便告诉方丈寂空要求他传的话。
但方丈并不为然,停止敲木鱼后道:“你来寺庙的时间不长也不短,贫僧清楚你终将要离开这儿,但至少要让你习得佛家之物,毕竟是我的弟子。”
说着,普世方丈将手指向殿中一偏殿,继续说道:“那里,是我寺的藏经阁,收藏了各寺庙都拥有的普通经书,以及小佛音寺自己的藏经。贫僧允许你去观看三天,去吧。”
“至于《金刚罗汉诀》,罗汉拳不用去找念广和思苦了,直接去问我那不争气的弃徒吧。”
这话说出来,灵就明白自己半夜去枯山寻找空禅的事暴露了。
方丈叹气一声后,也不说灵什么,又道:“至于佛怒之心,之前我给看你的那种异景便是佛怒之心修炼到极致的体现,贫僧好歹是你的师傅,不可能什么都不教给你。”
这是变相的告诉灵要帮助他加快修炼步伐呀。藏经阁,里面的经书简直是为了灵的佛像才告诉他的,灵双手合十,衷心感谢方丈一声后,快步走进了偏殿中。
方丈复杂地看了一眼进入偏殿的灵,自言自语道:“此子日后定是一大助力。看不懂,我竟看不懂他的命数,老朽这样做,是对是错,倒要看他的抉择。”
灵进入偏殿后,便看见一扇古旧的木房门。房门上铺满了肉眼看得见的积灰,但灵并没有碰那扇门,它却自己向内开启,似乎邀请着灵进去。
灵清楚这并不是陷阱,落落大方地走进去,放眼望去只看见一排又一排的书架,以及摆在上面的书卷。
与那古朴的房门区别开,藏经阁里面异常的干净,经书没有沾到一丝灰尘,干净地躺在精致的书架上。这异样的神圣感,令灵不敢乱动上面的书卷。
可是更怪的是,所有书架一时频繁地抖动,有四卷经书掉落,但在要掉地上的瞬间,四卷书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反弹到了书架前那张桌子上。
这张桌子只留了墙壁前两旁的通道,而椅子有八把,对立排放于门口方向一侧。
除了四卷书,再没有其他经书掉落。灵尝试从两旁通道走过去,可总是在走出第一步时,下一刻灵便意识到自己已经坐在了椅子上,面前是四卷经书的情景。
方丈给的时间只有三天,灵不可能浪费时间在这个奇怪的幻象中,这才放弃了书架的念头,乖乖拿起其中一卷经书。
经书四卷分别为:《大悲咒》,《金刚经》,《如来佛音卷》,《往生经》。
因为修炼了《金刚罗汉诀》,灵首先拿起了《金刚经》,这似乎是十八罗汉的元祖所写,是各佛家寺庙共有的佛经。罗汉在佛寺是普遍拥有的,但能拥有十八位罗汉坐镇的,只有小佛音寺。
唤出佛像,灵也利用灵识去触碰《金刚经》。
结果和《般若波罗蜜经》一样,《金刚经》里面的佛文透过灵识进入青玉佛像之中。
不同的是,这次的佛文量相对来说更多,并且青玉佛像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在吸收着佛文,而灵能清楚感受到自身灵识的增长也在一点点地增进,而且他耳边隐约响起了梵音歌颂。
吸收至一半,经书突然停止了自动翻页,灵气喘吁吁地靠在椅子上,视线有些许模糊。阵阵困意袭来,他便探查了自身状况。
发现百窍的灵气一口气全耗光了,而且不知何时黑色的印记颜色变得很淡,噬灵也陷入了沉睡。
灵识虽说不会消减,反而中间的那抹黑色更加的浓郁,并且有扩散的痕迹。
灵的困意在佛像的青芒反射下褪去,可灵气没得到回复,只能靠灵丹来慢慢填满。
正好冷冰城的冰灵丹派上了用场,运用灵识将冰极之力也化作灵气吸收,灵以四颗的量再次复活体力,继续“观看”经书。
灵只顾着四卷经书,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佛像也开始产生了变化。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三天后,枯燥的经书回味让灵忘记了时间限制,直到普世方丈的到来。
灵原本空洞的眼神在方丈的叫唤下恢复了神采。
他甩了甩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大悲咒》和桌子掀开的另外三本经书,想起自己睡着前,自己无论怎么尝试,都只能阅读这四卷经书而已,那两条通道硬是过不去。
普世方丈进来时,脸上便有一种惊异的神采。他看着灵,面前的小徒弟与三天前绝对有明显性的区分。
至少在佛力方面有不同的变化,方丈望见了灵没有收回去的佛像,那光芒更甚,佛面更加人性化,双手合十,挂上了慈悲为怀的笑容。而且身体已经有了实质感,取代那玉体的是凝实的铜身,散发着柔和的青光。
这就得叫做“青光佛像”了。
普世方丈对此没有发表言语,只是笑着点头,连声称赞道:“果然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看。天灵,三天时间已到,你可以出来了。”
说完将手中托着的两个坛子放在灵面前,又道:“这两坛果酒给那浑小子送去,三晚没见着你也,不知道会急成什么猴样。”
灵看见方丈提及空禅时,脸上的微笑不曾消减半分。虽说空禅已被逐出师门,但普世方丈似乎并没有断绝这段因缘。
明明都在一个地方,干嘛如此拐弯抹角。灵不懂这对奇怪的师徒,所以不曾发言,默默将果酒放进储物戒,告别方丈后直奔枯湖处。
方丈待灵远离,关上藏经阁后叹息一声,说着:“贫僧还是修行不到位啊,因缘难断,难断啊……”
当灵到枯湖之上,看见的是那只青狮子,小青正趴在空禅的身上,一人一兽正呼呼大睡着。
可灵一来,小青鼻子便不断抖动,睁眼抬头看见了前者。它眨巴着眼睛,打了个大哈欠,一肉掌拍中了空禅的头令其惊起。
空禅起身仍说着梦话,“谁!谁敢打你爷爷!”
灵见眼前壮汉迷迷糊糊的,便想起方丈在自己走前说过专治这问题的方法。
“师兄,方丈来了!”
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让空禅一个激灵立刻醒了酒,连小青也是一副醒酒后慌张的神情。
空禅清醒后发现普世方丈并不在,眼角抖动着叫骂灵道:“你个兔崽子,知不知道师兄我会被你吓死啊!”
说着一巴掌拍过去。
可手落到了半空却不动了,空禅抽动着鼻子,眼睛死死盯住灵手中的酒坛。
灵笑嘻嘻道:“打呀,最好把这两坛方丈让我送给你的果酒一起拍碎。”
空禅瞬间把两坛果酒抢过去,嘴里嘀咕道:“这我哪做得出来啊,这果酒可是他老人家多年精酿才会拿出来的灵酒,一滴就值一块下品灵石!”
说着他掀开酒封,一阵清酒香味从坛子里飘出,迷了空禅的眼睛,昂首就是一口灌入喉。